看来她是真的变了,要是以往的话,她的眼泪早就含在眼眶里了。
这个世界无非就是人吃人,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简思淡然一笑,她不想在做被吃掉的人。
在拐角里的男人,将烟熄灭,脚底一拧,也跟随着一笑。
楚慕阳收拾自己保险箱的时候,没有意外的看见了和简思的结婚照。
这些照片其实早就应该扔了的,想着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楚慕阳叹口气,因为简思他似乎变得更加的卑鄙了,可也仅仅是在简思出现的时候,只要她不出现,他还是那个楚慕阳。
一张一张将照片上的笑脸撕掉。
七年的爱,其实也没剩下多少,只是如死灰里的微微余烬,风一吹就散了。
他纵然后悔,惋惜,责怪自己的莽撞,但又能改变什么?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楼塌了,无论原因是什么,也不可能恢复旧貌,就算有心重建,也绝不会是原本的模样,简思终于成了他心底里的野草,他拔除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也并不算难受。
简思回到位置上的时候,沈让拉扯过她的手,轻轻的抚摸,象是对待上好的瓷器一般,流光下他的眸子闪过一丝愉悦,很快,叫人想抓也抓不住。
过了几天,正巧赶上沈让下夜班,正睡觉呢,电话铃铃的响起,简思在书房学英语也没有听见,沈让碰地一声掀开被子,光着脚走下床,脸色有些阴霾。
“嗯?”
电话中不知道说了什么,沈让挂了电话,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向书房。
书房里,简思正在找卫生纸,最近可能是压力很大,总是时不时的就流鼻血,看见沈让进来,有些尴尬地仰着下巴,沈让在书柜的方向找到卫生纸,抬高她的下巴,为她把血迹擦干净。
“你一会儿下楼,跟着援北他们去,给你买什么就拿着,知道嘛?”沈让轻描淡写地说。
简思点点头。
沈让在家中脸上没有惯用的冷漠,多了几分稚气,也许是因为被吵醒,他的眼中还有没睡醒的浑浊。
米白色的家居服,橘色的拖鞋让他看起来有些可笑。
简思走出房间的时候,室内再次恢复了幽暗,沈让依然坐在沙发上,就那么静静看着简思离开的方向,眼眸中的暗光一闪一闪。
顾援北当然是别有深意的,一路上一边和自己的女伴调笑,一边时不时的透过车后镜看着简思的那张脸,目光都是鄙夷的。
到了专卖店,顾援北的女伴兴致很高,买了很多的东西,茅侃侃和许圆圆在商讨着什么,等在门外,而简思则充当了看客的一角。
顾援北扔掉手中的香烟,看向简思,眼中是不屑遮掩的讥讽:“你不买?你们女人不都是喜欢买东西吗?”
简思只是笑笑,然后听话的捡起一件衣服走进更衣室,她记得沈让出门前说的话。
简思挑了一件驼色的毛衣,也许是因为这个店里太多比这个值钱的,也许是因为没有人会选这样的衣服,店内已经有几个客人停下脚步看着简思身上的衣服。
驼色粗线毛衣,半蓝白色的牛仔裤,长筒的马靴,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高挑。
顾援北的眼睛有些发红。
他的女伴眼眸一闪,娇笑发嗲地喃喃低语;“人家也喜欢这件……”
店员尴尬地解释着:“这件是新品,只有一件。”
顾援北的女伴显然是对售货员的话置若罔闻,上下摇动着顾援北的胳膊:“人家就看中这个了……”脚一跺,媚眼一闪好不叫人想上前怜惜一番。
简思耸耸肩,准备回到更衣室去把衣服脱下来,顾援北却突然出声了。
“你没听见她要说吗,现在就脱下来,马上脱下来,我给你钱,现在马上脱。”
店里的常客显然也是知道顾援北的,赶紧灰溜溜的全走了出去,店员加上店长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顾少这明摆着就是要这位小姐出糗嘛。
顾援北继续,搂着女伴恶意的讽刺:“你不是喜欢脱吗?有钱给你不就可以了?以为攀上了沈让你就是凤凰了?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能做到你这般不要脸的还少见呢,卖谁不是卖,你开个价,呵呵……”
顾援北的笑声有些刺耳。
店员见是这样的情形,马上就要回避,顾援北冷哼哼着:“谁也别走,现在马上给我把衣服换下来。”
顾援北的女伴嘴角泄露一丝掩盖不住的笑意。
简思额上冒着阵阵凉意,她浑身哆嗦起来,咬咬牙,激动骤然冷去,两只小拳头握住放开,白皙的手背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她慢慢的动起手来,将毛衣脱下。
她就只穿着一件小吊带,脸色惨白得几乎透明,似乎可以看见她太阳穴哪里急促跳动的血管,那薄薄的皮肤似乎不胜负荷,随时要破裂的样子。
“有钱真好!”她睁着没有泪光却一样水意潋滟的眸子,很认真地说:“有钱真好。”
简思笑笑,虽然这笑如同锐利的刀锋在她的心尖上划了一刀。
走出名店店门的时候,简思抬起头看着天空,努力看向天空,然后吸吸鼻子走出这条让她倍感狼狈的名店街。顾援北的女伴冷冷的哧了一声,然后在他的脸上重重的落下一吻,笑嘻嘻的拎着衣服走进更衣室。
可是当她兴高采烈的穿上了这件衣服却没有想象中的美感,由于她的个子不高,袖子长了一截,胸的位置更是尴尬的上不上下不下的,反倒是弄得像个不入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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