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对刚才的噩梦心有如悸,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她竟梦见段逸朗对她说再见,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像是生离死别一样,任她怎么挽留,他都含笑离去。
铃铃铃,尖锐的电话铃声骤然在静谧的暗夜中响起,吓了她一跳,看了一眼陌生的来电,她心中萦起一股子不安。
“喂。”韩泰熙立即按下接听键,听着里面传来的问话,她在黑暗中的脸瞬间发白起来。
挂了电话她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迅速套上衣服,甚至连拖鞋都忘记换上,奔到车库,插匙,呼油,踩下离合,车子如一支离弦的箭在夜色中疾驰。
她脸如土色,把油门轰到了最高,闯过了无数的红灯,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那股子如溺水般无法呼吸的感觉紧紧攫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再一次,又再一次感受到那无力的感觉。
再一次,又再一次感到他离她越来越远。
再一次,又再一次感到心是如此的痛,痛的她不能呼吸。
吱呀一声,车胎擦过沥青地面,发出尖利刺耳响声,刷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她跳下车,向着急救室飞奔而去,不要有事,不要离开,不要放弃他们。
噗通一声,她扑倒在地上,顾不上脚髁传来的疼痛,顾不上飞离的拖鞋,就这样趿着一只鞋,踉跄着向急救室扑去。
急救室面前已经涌了一堆人,官俊齐和秦宇都在,他们的脸上尽是冷酷之色。旁边,一个穿着白色衬衣,头上绑了一圈绷带的男人正和秦宇说着什么,她认得那男人,是段逸朗的司机。另外还有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对着官俊齐的随从手足舞蹈的说着什么。
她发丝凌乱,走了过去,看着官俊齐,唇动了动,喉咙一哽,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官俊齐看她脸色苍白,衣着单薄,脚上一只鞋子已经不见,大冬天的,露出没穿袜子白皙的脚来,可以想象她是多么担忧和惊慌。
他冷峻的脸稍稍缓和,脱下身上的大衣盖在她身上,淡道:“放心,没事的。”
这话一落,等同权威,如同得到了保障一般。韩泰熙一下子像是打了一支强心针一样,心安定了些。
官俊齐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的。
急救室的灯亮起,顷刻,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恭敬地对着官俊齐说道:“官少,三少吸入过多的二氧化碳,肺部轻微受损,幸亏送院及时,我们已作了药物治疗,并无什么大碍。另外,他的舌尖有伤,应该是自己咬伤的,而且,我们从三少的血液中发现有哥罗芳的成分。”
哥罗芳,等同迷药,想来是段逸朗酒醉之时被人迷昏了,又在车中吸入过多有毒的二氧化碳,这才被困在车里。如果没人发现,这很可能会成为一个简单的醉酒意外事故。
好,很好,非常好!
一桩接一桩,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现在还想杀人了?
官俊齐的脸冷得如千年寒冰,他的唇紧抿着,深邃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不论是谁,都要他付出想不到的代价。
听着医生的话,韩泰熙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上,后背已然发凉。
身后急救室的门打开,段逸朗被护士推了出来,韩泰熙立即扑了上去,只见他的脸色苍白,眉宇紧皱,其它并无啥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段太太不用担心,三少休息观察一下便没事了。”那医生看韩泰熙的紧张劲,想必就是前些日子三少求婚的女人,不禁笑着安抚道。
“你去陪小朗吧,这事由我们处理就好。”官俊齐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伯父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既然没什么大碍,就不必告诉他们了,省的忧心。”
韩泰熙点了点头,扶着病床就要跟上去,脚髁却传来痛楚,她哼了一声,秀眉紧蹙。
“受伤了?”官俊齐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脚拐了一下。没事。”韩泰熙淡淡地回道,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去给段太太包扎一下。”官俊齐立即转向医生吩咐,又看向她淡道:“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别他倒,你也跟着倒,小乖还得靠你们保护。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韩泰熙微微一笑,听着他饱含关切的话,心下一暖。
从段逸朗口中,她就知道官俊齐这个人的性格,对于不是自己人的人,他向来不屑一顾,也不管其死活,但若是自家人,他却是相当护短的,虽然面冷,但骨子里的关心却是实打实存在的。
而至于秦宇,就更不用说了,谁惹他或他的人,不管是非如何,不管道理如何,总之自家人就是不对也是对的,护短护到了明面上的。
这次事故,不用说,一定是之前发布小乖的不利消息的人做的。
隐隐觉得,这藏在背后的人是冲着她来的,先是小乖,后是段逸朗,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是谁?到底是谁和她过不去?
她抿着唇,蹙着眉苦想着。
难道,是他?
韩泰熙拨着段逸朗额上头发的手忽地一顿,薄唇抿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厉光。
再往前想想,谁这么凑巧知道她的任务?在m国的那次任务,还敢给她捏断退路。而妖孽sam也说过,在那反攻击的设定程序时,那人仿佛知道他的套路一样,了如指掌。
越想越有可能,韩泰熙感到头皮微微发麻,立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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