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他扭过头,望着乔金闵,下巴都没合上:“哥,我不要住在这里!”
乔金闵面容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眉梢微拢,却只是短暂的片刻。
金池和安卉也算是认识,而他怕安卉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而一切也归结于,安卉捉弄金池的手段几乎从来没有手软过。
金池是真的怕极了安卉,在他的眼里,安卉是漂亮的女人,可是,对于他而言,安卉也好比是白雪公主中那个恶毒的皇后。
“金池小朋友,别再往后退了,这后面是楼梯,你也不怕一个跟头摔下去,摔死了一了百了,要是摔出个半身不遂可就糟糕了。”
安卉瞧着金池惧怕自己的模样,站直了身,双手交叉盘在胸前,唇角翘起一抹弧度。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金池红着脸,瞧着靠在门沿口处的安卉,一张脸迅速的涨红,又快速的被黑色笼罩。
他的皮肤偏白,若是说和女人相比,都不为过,甚至可能还更要白上几分也未必。
“你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吗?”金池对于安卉而言,并不是一个讨喜的存在。
金池是乔御北的堂弟,而且打小就喜欢往乔家跑,安卉因为苏念的缘故,和金池见面的次数也算挺多的,这个比自己要小上五岁的小鬼,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就看出了这小子浪荡公子的本性。
“哥,打死我都不住在这里!”
金池气的一张脸涨的绯红,扭过头看着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裤带,一身挺括的西装的男人。因为金池的嚷嚷声,安卉这才想起这边上还站着一位,乔金闵的面色淡漠,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安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乔金闵正巧看向她。
“哥!”
金池这辈子如果非要说最想躲得人,那估计安卉还真得排在第一个。
当初为了避开这号人物,他甚至都不敢往乔家跑了。
“你还想说什么?”乔金闵抽回视线,看着金池有些孩子气的表现,眉骨微拢。
如果是一个不知道情况的人,看到乔金闵和金池站在一起,绝对不会相信,这两个人是兄弟。
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是两人无论是从性子上,还是从对人处事上,都绝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哥,那……”金池看着安卉,虽然后者一直也没什么动作,可是金池还是对安卉带着极度的恐惧感,说话的时候,平日里舌头都不打结,一遇上安卉就跟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个,大哥,你不是要住在这里吗,那么你住吧,我可以再找一处。”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那我先走了……”
金池刚想脚底抹油,溜个彻底,一双大掌却很不客气的扯住了他的后领,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透着清冷的从他的后脑勺响起:“就住在这里,你睡卧房,我睡书房。”
乔金闵选择公寓的时候,特意的选择了秦西花园花园。
虽然是单身公寓,但是这里也是黄金地段,为的还是交通便利,乔金闵向来行事低调,与金池的张扬总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哥,你让我住在这?而且还是这女巫婆的对面,你也不怕你弟弟我死于非命!”
金池对安卉,如今是从骨子里升起的惧意,无法表诉,却真真切切的不敢对安卉有靠近半分的想法。
金池还记得,自己十岁的那年,第一次着了安卉的倒。
对于苏念,金池一向没什么好印象。
苏筝和苏念每每站在一起,金池都忍不住为苏筝感到惋惜,比起苏念的冷漠和孤僻,苏筝的身上总是有一种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气息。
自然而然,这样的状况下,金池对苏筝的好感与日俱增。
在金池的心底,苏筝必然是自己堂嫂的必然人选。
可是,却没想到,乔父对于苏念的态度比任何人都来的好,还没成年,乔父的言辞间便透露着几分,自己的儿媳必须是苏念的讯息。
有一回,金池瞧见苏筝一个人哭的伤心,心里心疼的紧。
虽然他当时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鬼,也或许是因为早熟,他瞧着苏筝哭的梨花带来的模样,也跟着心疼的紧。
不管哪一点,苏筝都算得上是一个大美人。
从脱了开裆裤进入幼儿班,乃至小学,升入初中,金池绝对是一个从小养成的情场高手。
两人坐在一起,聊着聊着,话便聊到了乔御北的婚事的问题上。
那时候的苏筝模样腼腆,提到乔御北的时候,总会脸红,羞怯的表情根本藏不住,可是每一回,那模样也同样带着几分惆怅。
金池是一个禁不起挑唆的人,十岁的孩子,家里的老么,在乔家也是同辈里头最小的了。
性子一急,便满身怒意的朝着主屋跑了进去。
那时候的苏念瘦瘦小小的,个子发育的也没同龄好,十岁的金池都快赶上她的个头,再加上金池发育的早,两个人站在一起,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同龄人。
彼时的苏念,正拉着安卉一起坐在客厅学插花。
乔父是一个极为爱花的人,在院子里,可以见到一大丛的花种满了整个院子。
加上乔父对苏念的喜欢,苏念也渐渐的觉得学习起了插花。
金池当时直接冲了上去,指着苏念一通奚落,话语大半都是,苏念配不上自己堂哥的一些话儿。
苏念拧着眉,没吱声,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金池叉着腰,指着自己鼻子的模样,连唇瓣都没挪。
而当时的安卉,十五岁,却张开了。
漂亮,也绝对是那种瞧着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五官精致,大眼睛,挺翘的鼻梁,皮肤白嫩,加上一张樱桃小嘴,一颦一笑都足够让人看的一愣一愣。
她从沙发上站起,步态淑女的走到金池的身边,手掌轻拍了拍金池的肩膀。
金池怒气冲冲的进来,也没瞧见还有一人。
转头的时候,便迎上了一张漂亮的脸,如果说苏筝是那种柔弱的美,那安卉绝对是那种耀眼的美,特别是在她微笑的时候,比起苏筝的柔弱,染着暖意的安卉绝对更胜一筹。
那一眼,差点没让金池看的楞的缓不过神来。
“金池是吧?”
当时的安卉笑的很灿烂,笑开的时候,脸颊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在金池愣愣的表情下,安卉面容平静的垂下了眸子,伸手随手将手中的玫瑰花丢到了地板上。
金池裂开两排整齐的白牙,正欲开口询问。
安卉抬起头,也像是迎合一般的微笑。
却也在同时,利索的做着抬脚的动作。
一抬,一踢,一勾。
三个动作,力道绝对不亚于一个十五岁的男生。
金池张口的动作还进行着,双腿却是一个不稳,屁股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只是这一摔不止屁股疼的像是被撕裂开了,屁股下的那些玫瑰花刺,那是直接穿透了那一条薄薄的裤子,扎进了肉里。
“砰——”的一声巨响。
伴随着金池的哀嚎声,连同一旁的古董花瓶也随着金池过大的动作而碎裂了一地。
噼里啪啦的一通,整个客厅瞬息间变得一地的狼狈。
“金池,疼吗?”
瞧着摔在地上的金池,蹲下身子,双手支撑着小巴,蹙着眉,红唇微挪的出声。
金池疼的脸色煞白,脾气一下子也窜了起来,本想破口大骂来着,可是迎视上安卉水汪汪的眸子时,那心就跟化成了水似的,软了下来。
“你,你故意踢我是不是。”
“我哪有,我只是不小心滑了一下,才踢到你的,你好歹是一个男孩,怎么可以这样子随便冤枉人!”
安卉拧着眉,老大不乐意的瞧着金池。
像是被卡住了喉结,金池被弄的一时间也转过头来。
“哎呦,先不说这个了,我扶你起来好不好?”
安卉睁着一双黑白通透的眸子瞧着金池,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
金池挪动了一下唇瓣,揶揄着张口:“那好吧,疼死我了,你轻点……”
说话间,安卉的手掌已经拉住了他的胳膊,金池瞧着胳膊上的手臂,瞅着安卉的侧脸,想着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还没等他完全从地上爬起来,手臂上的力道突然一松。
他整个人一屁股再次的跌坐了回去,位置和刚才的一样准确无误,玫瑰刺扎的,只听整个客厅,只剩下金池的那声凄厉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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