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的她呢,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从监狱里出来,躲在贫民窟里几乎死去!所以,云悠悠没有回应,她不屑于回应他这样的话。那些年的痛苦,他是不会明白的。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
他并不为她的态度所动,依旧平静如常。原来云悠悠变聪明了,学会沉默了,这没什么不好,总比从前叽叽喳喳的有趣。
“所以,你的条件。”
她正襟危坐,绝不给他第二次拿她玩弄的机会。上一次在机场她已经吃亏了,这一次,一定要避免对面的男人忽然做过份的事情。那种被当作玩具的感觉,她确实不想有第二次了。
“云悠悠,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交换的东西吗?”
他终于放下电脑,然后缓缓的打开酒柜,取出一瓶红酒,轻轻的摇着,似乎只是在确定他到底应该选择哪瓶酒。
可瞬间,云悠悠觉得那些酒都变成了自己,被握在他手中,马上就要被打开喝的精光,根本没有权利提出条件!
“或者你认为,你这样的身体,啧啧,残破,还烙着另外一个男人留下的印记,也可以勾引到木落?”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脖颈间的印记上。已经不如三年前那么清晰了,可依然可以看到,甚至可以触摸到。
云悠悠的齿,慢慢将下唇咬住了。他的眼睛如同一道凌厉的剑,直接刺穿她的心,第二次了,羞辱,甚至是心理的折磨,在她回来不过四天的时间就经历了两次!可是,她觉得害怕,因为他竟然那么清晰的知道她想要利用木落,利用落木传媒!那,是她手中的一张王牌啊!
只是,他错了,她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的身体还可以勾引什么人。残破,他说的对,她的身体,已经被他糟蹋成了一片枯叶,而就是这样的一片枯叶,落下了,却还是逃不掉被羞辱的命运!
这样得她,如果还想用身体做什么,实在是白痴到某种程度了!
“宁子衿,你有的,不过如此吧?”
她冷冷的盯着他的目光笑了,什么样的屈辱都忍受过,这样,算不得什么。为达目的,她会付出更多。
隔着酒杯,欣赏着她将自己的唇咬的那么紧,他甚至都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又要咬破嘴唇了,那柔软的唇,于是,他眉脚上扬,带着讥笑。
“宁子衿,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想得那么卑鄙。”
她终于说出了一句话,然而低头的时候,还是那么习惯性的咬住了自己唇的内侧。很疼,但永远比不上心疼。
过去的三年,甚至是四年里,她所有经历过的屈辱都要比现在深刻,不过一句话而已,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也许,他真的是已经习惯如此了。云悠悠,到现在你还在为他解脱吗!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她忽然恨透了自己的软弱无能。
“好吧,那么我们暂且认为,伟大的高贵的云二小姐,并不是为了和木落联手,才费尽心思的进入落木传媒。”
宁子衿慢慢的走过来,又是那么凌厉的语言,再次将她揭穿到无地自容。然而此时此刻,他竟然甚至逼视着她,等待着她那慌乱的眼神。她不知道吧,他最喜欢就是她的眼睛,把她那颗心,反映的淋漓尽致。
云悠悠的呼吸开始再次加速,不是因为他那么俊美如斯的脸庞,不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而是因为他的话,他居然真的什么都知道!
如果仅仅知道她的目的,这不稀奇,如果仅仅知道她想做什么,对于金融天才的宁子衿来说更不算过份。可是,他居然知道她刻意的选择传媒行业,知道她在三年前就决定接近木落,知道,她这些年过的如何!
到底是捂不热的一颗心啊,那么他是不是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知道她这些年流落到何处。他全部都清楚,但是,就像现在欣赏着她的狼狈一样,他也那么欣赏过她的凄凉,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她在生死间挣扎。
呵。她凄然冷笑,她甚至还抱过一点希望,以为他不知道,以为他找她,是有那么点点牵挂。
宁子衿的笑容,忽然收了收。他没想到她忽然这样笑,竟而心里略过了一丝慌乱,何故,对这个女人如此!
“你知道很多。”
她费力得说出这句话,心里却轻松了几分。没想到,深刻的绝望之后,她竟然学会了坦然面对他。
不,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三年,他本来准备让这一切都过去了,可是接到她的消息之后,偶遇之后,他还是疯狂的作出了现在的决定。要利用,更要她!
“所以,云悠悠,你没有选择。”
逼迫,他已经习惯性的用这种方式。被自己玩过的玩具,轻易得送给别人,那感觉真的不大好。他一直是这么想得。
“我也没准备选择。”
她抬起头,竟然敢于直视他的逼迫。他既然知道了这么多,但是并没有做任何事情,那么是肯给她机会了。她感谢,但是也清楚的很,比之她,其实他对于云氏的欲望更加强烈,与其和厉害的对手做对,不如联合。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忽然被如此回敬,宁子衿居然愣了片刻。他第一次觉得她变了。但如何变化,也是他的,玩具!
“好吧,签了协议。”
宁子衿没有再争了,从抽屉里抽了一份协议拿到桌边,慢慢得推到她面前。
她只是瞟了一眼上面的字,绝望就涌上来了。
曾经当年,他们的婚姻也是这么一张协议,然后等到协议作废,等到她再也没有利用价值,就可以消失了。
如今,仿佛一切回到了那个早晨。她甚至曾经让自己因此开心过的早晨,一年,她以为自己可以焐热一颗心,却最终丢了自己的心。
但最终,云悠悠把协议拿起来,费力的一字一句的读。从监狱出来已经两年了,她这个习惯还是改不了,读书,读报,都是慢慢的,仿佛认字很费力。
“情妇。”
她最终把目光定格在那个词语上,甚至本能的读出来。然后忽然,她抬起眸子,甚至睫毛煽起了一些微风。
宁子衿仍旧转动着杯子,不置可否,或者,他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等待她乖乖就范。
“宁子衿,你不缺。”
终于,她费力得突出这句话。她必须保持语气平稳,纵然心不停的颤抖。三年了,她本来以为一切都过去,他可以放过自己了。可是到现在,他什么意思,不是嫌弃她吗,为什么还要她做他的情妇,而且仅仅如此简单!
“对,我不缺。”
许久,他喝下最后一口酒,离开书桌,走到了云悠悠面前,靠得她那么近,近到他可以将她瞬间禁锢在怀里,他有这个欲望。
“不过,我更喜欢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喜欢,如果是三年前他这么说,她也许会感动的忽然哭起来,哪怕那时候已经对他彻底的绝望,或者一年的牢狱之灾,她还会好过一些。可是现在,错了,时间地点,哪怕他的表情都错了!
“因为你的身体,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
他俯身,慢慢得在她耳边吐出这句话,手指按住她脖颈的伤口,微笑,残忍的微笑。纵然他笑起来是那么漂亮。
“我的玩具,从来都只属于我一个人。云悠悠,我从来没有说过,扔掉你。”
他站直了看着她,欣赏着她眼里的慌乱。属于他的东西,就算他扔掉也没人可以捡起,包括木落在内,他也绝不会给他机会捡走他的玩具。
“呵!”
她忽然干笑了一声。是啊,他说的没错,她的身体,乃至于她的心都曾经属于他,但是那又如何,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哪怕他知道她所有的一切!
“宁子衿,你还是那么卑鄙!”
愤愤得抬头看着他,她不恨他,对他只有绝望,她渴望的只是离开他,就像当初他宁愿毁掉自己让自己离开一样。一个女人,她没有想过更多,要回父母的东西,是她此生留下的唯一愿望。
手指,忽然紧了。他没想到她在自己怀里抬起头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究竟是谁恨了谁,当初,若不是她的愚蠢,一切都不会发生!
撑开他的禁锢,云悠悠扯过那张纸,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说的对,她没有选择。
“祝我们,合作愉快!”
倒了第二杯酒,他递给云悠悠。笑容仍旧那么讥讽,可笑的云悠悠,自以为已经可以与他做对吗?
她迟疑片刻,到底是接过了那杯酒。合作,多么可笑的词语,她不过是第二次沦为他的囚脔,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窃喜,希望,有的只是冰冷的事实,必须面对的残酷,一如,那个从监狱出来的早晨。
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转身就走。这个看似温暖的地方,多一刻她都不愿意停留!
“字,好像漂亮了。”
他在她身后评论着她的字体,她没有停下,更没有回头。置之不理,如果他知道那些字是什么时候学习的。
“云悠悠,站住!”
抬起头,看到她的脚步已经到门口,宁子衿莫名的愤怒!她竟然对他无视,刚刚,他已经原谅了她脸上那种嘲讽的笑容,可是现在,没准备第二次原谅她!
“宁董,还有事?”
她甚至没有回头,因为恨的火苗蹭蹭得窜上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忽然给他一个耳光。
可是,恨什么呢,当初的一切是自己愿意做的,就连法庭上,她都沉默的承认了所有的罪,接受了所有的罚,那是她的选择,其实与他,根本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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