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淋雨,任凭着水把她浑身打湿,任凭着毛巾把那条胳膊搓的通红,她却停不下来。真的不想这样,她也委屈,也难过,可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拼命的忍着!
一会儿,还要接受他暴风骤雨的掠夺,也许比昨晚更加激烈,她是他的情妇,逃不掉,他会惩罚她,用更狠的方式。
裹着浴巾出来,就闻到了空气中威士忌的味道。
她熟悉这种威士忌,是早些年他在伦敦拍卖会上买下的一箱酒。宁子衿不攒酒,买回来的都要喝掉,这箱子里能剩到今天的,应该只有现在的一瓶。
没出去,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床上,等着他来。总要喝够了,才会来的。熟悉他,熟悉他几乎每一种生活习惯。本以为三年,总可以忘记。
带着温暖的香气,空气中充满了浴室的热和水珠子。放下酒扔掉衬衫进了卧室。
坐在床上的女人此时很安静,洗过澡,脸上的妆容卸掉,已经是另外一副静若处子的模样,干净,舒服。
他目光落在她胳膊上,两条交叠在一起的胳膊不是同样的颜色,被人抓过的那条,明显得通红,几乎溢出血来。
不禁一笑,这个傻女人!
心中究竟是多了些温存。她也没做什么,商业谈判,能把握住对方的弱点加以利用是一种能力。只是,他根本不希望她利用这种能力,如果要用,也只能拥在他身上,去了解他的心。
“痛不痛?”
抚摸着刚刚被自己打过的地方,可怜的女人,两天,挨了两个耳光,听话点,不就行了吗,他都说了会帮她,何必那么拼命?
悠悠有些意外,好多年了,不曾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也好多年了,没听他这么认真得说话。茫然得抬起头,触到那满眼的温柔,慌乱无措。
“明天就辞职吧,养你容易的很。”
他笑了笑,喜欢她这样的眼神。那里面透着股子单纯,温柔,多情,好像一切的一切,回到了那时候她们曾经有过的快乐时光。
她不知何意,只是心中更加慌张。辞职,他只是答应帮助她,可是从来没有说过她必须辞职!这样,她还怎么报仇。她要的不是一个男人来养她,而是复仇,是拿回属于她,属于父母的东西!
“不,不行。”
明知说下去,现在的温柔就会不复存在。可她需要的不是温柔,哪怕在孤单,再害怕,也不敢再奢求这些!她,没有资格要。
“为什么,卖给木落你就那么高兴?”
温柔的手忽然狠狠一紧。该死的女人,难道让他舒坦一会儿她会死吗!连自己的身体都快卖了,还是那么死心塌地的为那个男人工作,她不觉得恶心,还以为那个男人会喜欢她这样!
“我,你知道为什么。”
她想解释,却直觉解释也无用。那瞬间气氛骤然冷下来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狠狠的颤抖。但是坚持住,冷冷的回复了他。他不会爱她的,对她,不过是一种占有,现在,还因为久别有些新鲜感,过了,就会扔掉她。
知道,他当然知道。为了云氏,她才答应做他的情妇,为了云氏,她才到处卖身!谁说云悠悠没有野心,她的野心大的很呐!可不是他宁子衿可以掌握的。
怎么,因为上一次没给她云氏的消息就觉得他没用了,而她可以去勾引别的男人了?不,他偏不让她如愿,她云悠悠,就是没有云氏的事情,也只不过是他的玩具!
再也不顾及其他,扳起她的下颌直接侵略她的唇。云悠悠,今天晚上,我就让你记住,你的主人是谁!
一番激情后,感觉到她身体的松懈,宁子衿微微不快。他要的可不是这样,如此听话,不像是云悠悠的本性啊!
“不睁眼看看你自己吗,多么淫荡的云悠悠啊,不知道丁世宗看到,会不会疯狂得为了你把整个灶王食品都送上断头台呢?啧啧,可惜啊可惜,木落居然没有机会,你宁肯陪那个老头上床,也不愿意跟着他!”
面对这样的高峰,悠悠并没有睁开眼睛,紧紧得闭着,抗拒着如此过份的羞辱。
不要,她绝对不要睁开眼睛,她是被迫的,被迫如此对着镜子,她不要看到那样的自己,否则心底最后的一丝防线也会破坏。那瞬间,她好恨,恨死了宁子衿,害了自己前半生还不够,还要来毁掉她的后半生!
“还指望着自己是贞洁烈妇吗,也不想想,你已经是我的情妇了!让我猜猜,若是木落看到你那份协议,会不会直接把你赶出落木传媒?”
一字一句,极力折磨着眼前的女人,他就是恨她这样不屈服,恨她这样装模作样得对自己毫无感觉!她是他的女人,注定要喜欢他,爱他,承欢他的身下,她已经幸福的哭出来,这样,才像个玩具娃娃!
混蛋,混蛋!她心里不断得骂着,却无能为力。她知道他做得出来,宁子衿,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和她过不去!是啊,她忘记了,他恨她!他亲口说过,恨死她了,因为她,他最最亲近的兄弟死了!她好想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好想解释当年的事情,可那天起,他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热泪,滚落而下,滴在放在她小腹上的宁子衿的手背。他的动作骤然停了一下,镜子里,她紧闭着双眼中,渗出了第二滴泪水。
心口,开始发痛,更心中,却开始发恨。她哭了,为了木落哭了,还是为了会被赶出落木传媒哭了?
“在想象木落看到协议之后的表情吗?你放心,我不仅仅会让他看到协议,还会让他看到你今天淫荡的样子!高贵的,云二小姐!”
最恨她为了别的男人心痛,最恨她为了别的男人心动。从她三岁进入他房间那天开始,她就已经是他今生的宠物,逃离了三年,她的心就算再野,也必须扳回来!
她的身体,忽然狠狠的僵住。他真的要告诉木落,不不,就算他恨透了自己,可与这件事无关!只要她报仇,她可以,可以承受所有的屈辱,哪怕是一辈子都可以!
转身,她眼眸张开,未等宁子衿反映过来,将身体贴上他。
该死的女人,又来这招!宁子衿如此想着,一把将她推到床上,带着恨,他决不能再对她怜香惜玉,而是要她,记住她是谁!
一番掠夺之后,空气中剩下的是窒息的沉默。
他伏在她身上睡着了,睡前没有忘记盖住她的身体。那时候她已经昏厥,什么都感觉不到,唯有本能缩起身体,在他怀里。
夜,静谧的吓人。木落从来没想到,在繁华的商业区,当酒吧的营业都进入尾声的时候,还能如此的安静。
落木传媒的灯一直亮着,多久他已经忘记了。手机没电,被扔在桌子上,伴着倒下的酒杯,被鲜红的汁液浸泡着。
“啪啪!”
外面的灯打开,他蹙着眉头睁开迷蒙的眼睛,渐渐看清了走进来的男人。他亲爱的哥哥,木氏的ceo,木叶。
“爸让我来看看。”
开门见山,说明他进来的目的。然后目光扫一圈他的办公室,在悠悠那张桌子上停顿了片刻,回到他的那只酒杯上。
“爸没说错。不过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木叶没看弟弟,而是两指捻起他的手机,抖掉酒汁,随意找了几块纸巾擦拭着。镶钻的手机,被他这么折腾,不是败家子是什么?他好笑得想着。
“总比你好。”
木落没好气的回了一声,从后背找出两只杯子,倒满了酒。满满的,几乎溢出来,好像他的心烦,他的心碎,他的心痛。
这个木叶,从小就爱管着自己,弟弟你去做这个,弟弟你去做那个,弟弟你不可以,弟弟你要听话!什么都是他,他还能理直气壮得说因为你小!现在,他可是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多管闲事!
木叶被呛了,没说话,也没喝酒。木叶不喝酒,他从小就比木落听话,知道家庭家族的重担都在自己身上,所以哪怕也渴望自由,还是放弃了。他把这些希望留给了弟弟,任着他胡闹,给他收拾残局。
弟弟说的没错,婚姻上,他是个失败者,胆小者和懦弱者。他也爱过一个女孩子,漂亮的灰姑娘。可家族重任在身,他最终娶了现在的妻子,两个人的关系冷淡的比冰还陌生,几年前老婆终于受不了,红杏出墙。他们被迫离婚,木氏因此还博得了一些媒体的同情。至今,他独身带着八岁的儿子。
“小落,爱情这种东西,强求不来的。况且我从来不认为她适合你,宁子衿的女人,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动的。”
木叶还叫木落的小名,小落,落儿,听着跟女孩子似的。不过木落可不像女人的性格,他好强,争胜。谁能说他对于云悠悠的关注,不是因为宁子衿呢?可宁子衿是个危险的家伙,他有必要提醒弟弟,有点责任心,不要以为天下的残局木叶都能收拾。
一听到这个名字,木落立刻本能的反感。至于他后面的话,他基本就算没听进去了。他喜欢那个女人!开什么玩笑,下贱的女人,不值得自己喜欢!
“你放心,我还没蠢到那种程度!”
他的回应,是针对惹宁子衿那句的,他听到了。木家和宁子衿打架,就是两败俱伤,到时候让仇家渔翁得利,这是两家都不想看到的。所以多少年来,维持着表面上的楚河汉界,绝不倾翻。但其实内里,正如这晨曦,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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