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另一朵玫瑰

第27章

另一朵玫瑰 疯狂的猪头 5455 2021-04-02 12:32

  第17章

  那一夜的爱恨纠葛,就像夏天的雷阵雨,来的快也去得快,下的时候是那么的剧烈,让你以为这一下就会是一整天,却没想到一个转瞬之间,晴空万里,雨后的太阳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毒辣,如果不是地上的那些水渍,你恐怕都会忘了刚才曾经下过雨,然而,这水渍的消失,有时候甚至比下雨的时长还要快,在你没注意的时候,就已经蒸发成云了,你眨眨眼,就已经忘了雷阵雨曾经来过了。

  转眼就到了四月底,生活回复到了往常的状态,芙凉仍旧朝九晚五地上班,实习,芙蕖仍旧安安心心地做她的家庭主妇,为妹妹服务。忙时做做家务,闲时看看电视,上上网,看看书,消磨时间。有时会在新闻里看到他,那么的意气风发,一笔生意完成了,一桩收购完成了,一次投标中标了,一样一样,纷杳踏致,看得她眼花缭乱。

  芙凉从不问她那天晚上以后的发展,她们之间有太多太多默而不宣的事情了,也就不差这一桩。有一次电视上正在播一档财经节目,主持人正在就最近的一桩企业收购侃侃而谈,主持那次收购的就是他本人。她看不懂财经节目,于是就关了电视,走到书房里,摸着正在上网弄论文的芙凉,在心里默默地说:“小凉,你是我的依靠。”

  人之所以为人,最开始的定义就是因为他会直立行走,而人之所以会直立行走,就是因为他身体里有个支撑,只要那个支撑还在,那么他就会在,要是那个支撑忽然被抽走了,那么这个人也就跟着垮了。

  在四月末的最后一天,芙蕖又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她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吹着风,晒着太阳,听着父亲在电话里骂人。他又要钱了,她不给,于是这个给予她血肉之躯的男人又在电话里骂了起来,一次比一次恨,芙蕖习以为常,毫不动容,仍旧对他要钱的要求说不。

  “芙蕖,你这次真的要帮我,我欠了很多的债,我不能不还啊。”见恐吓没有用,郑父就转到了哀兵政策说,开始声泪俱下的请求了。

  芙蕖听罢,冷笑一下,说:“那就逃呗,你什么坏事没做过,区区一件逃债还难得了你!”

  “不行”郑父在电话那头斩钉截铁地就拒绝这个提议了:“我走了,谁给我白金吃。”

  “王八蛋”芙蕖咬牙切齿地说:“你果然没有戒掉。”虽然对他能够成功戒毒的信心几乎趋于为零,但是听到父亲亲口承认,芙蕖还是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芙蕖,这玩意太好了,戒不掉,就像爱情一样,你能随随便便就戒得掉你心里的那个人吗?”

  “我能”芙蕖迅速的回答。

  “嘿”郑父在电话那头冷笑了一下,然后不予置评,他继续哀求芙蕖说:“芙蕖,好芙蕖,你看,你爸爸的小指,当时就是因为你断的,你就看在这个份上……”

  “孬种,畜生,你还好意思提,你再提信不信我拿着刀子砍回老家去。”不提则已,一提芙蕖就完全暴跳如雷起来了,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些人,面对一件极为卑劣的事情,能够厚颜无耻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郑父就是一个极好的例证。

  “好,好,不提,那我的……”

  “你这一辈子都休想在我身上再搜挂到一分钱。”说完,芙蕖就啪的一声挂掉电话了,手机那头那难听的咒骂声也随之消失掉了。

  芙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来,卷缩成了一团,把头埋到膝盖里,一动不动。多么美好的四月天,温暖的阳光,和熏的微风,这春光美好得让诗人都情不自禁地吟唱起来,可是,那都是他们的事情,此刻晴空万里,她却如坠冰窖。

  过去的污垢就是你身上的影子,只要有光,它就会依时出现,一辈子都跟着你如影随形。除非你一辈子都生活在黑夜里,将这污垢,融入到黑暗当中。

  芙蕖以为,像父亲这样黄赌毒都沾染的人,对借钱的事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了,谁知,郑父借钱的事就像一颗石子扔进了池塘里一般,噗通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转眼就到了五月中旬,这一天的天气出奇的好,温度不是很大,太阳却很热烈,芙蕖见状,就搬出家里的棉被,摊在阳台里就晒了起来。正弄着,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父亲,芙蕖翻了个白眼,昨晚还好奇他居然不再纠缠自己了,没想到今天一早就接到他的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吵杂,音乐还听到了广播声,透过那巴掌大的手机,芙蕖听到父亲在电话那头说:“芙蕖,出来见个面吧。”

  芙蕖皱皱眉头,心里忽然生气了一个不祥的预感,她问他:“你在哪?”

  “还能在哪,机场啊,北京的机场真带劲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都能坐上一回飞机。”

  芙蕖不信自己的父亲居然还能出得起机票钱,就算出得起,他也不会舍得拿出来买机票,就为了见她一面。但是,父亲也没有骗她的必要,他历来知会喊穷,从来不会装阔。于是,她就问了:“你哪来的钱买机票?”

  芙蕖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父亲只用一句你别管就打发了她。芙蕖不甘心,又问他:“你来北京干什么?”

  郑父嘿嘿干笑了两声,才说:“还能干什么,想你了,就来看看你呗。”

  芙蕖立马就冷笑了起来,父亲的为人她很清楚,他会想钱,想女人,想白粉,就是不会想女儿,女儿之于他只是ATM机,没钱了的时候才会想起他来。

  “出来吧,我在酒店等你,我请客。”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信父亲亲自来北京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吃上一顿午饭。处于一种逃避的心理,她当场就拒绝了:“我不去了,你自己吃个够吧。”

  “哎呦”郑父当然不会放过她,他说:“你不来我就去你家,我们父女多久没见面了,你怎么……”

  王八蛋,芙蕖在心底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说:“地址,时间。”

  地址是一间星级酒楼的餐厅包厢,进去的时候,路过一楼大堂,芙蕖抬头望着天花板上那话里璀璨的水晶大吊灯,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样的地方,父亲是绝对没钱请得起的,就算他真的如他刚才在电话里所承认的,赌博赢了一笔钱,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赢了这么多。赌场里的那些庄家不是傻子,蝇头小利可能会给你一点,目的是为了让你吐更多的钱出来,一旦你赢的钱多了,那么估计这赌场的大门你也出不去了。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芙蕖一路来到了包厢门外,随着那扇红木大门的推开,芙蕖就立马看到了包厢里坐着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春节时回家遇到的那个黑社会头目,权哥。

  芙蕖眼睛一闭,当场就明白过来了。宴无好宴,没有谁会千里迢迢的,又坐汽车又坐飞机地赶到北京来,就为了和你吃一顿饭,而且这路上还老好人的捎上一个白吃白喝的人。

  芙蕖走了过去,把包包往椅子上一扔,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接着就开门见山地问了:“有什么事,直说吧。”

  座上干瘦的权哥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两声,然后夸奖她道:“rose姑娘真是爽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

  若是以前,在他们俩还是毫无瓜葛的情况下,芙蕖或许还会跟他虚与委蛇一下,但是现在,在明知道他对自己怀着某种目的的情况下,她反倒没了那份心思。

  “哎呦,芙蕖,哪有你这样子的,难得权哥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你还这样对人家。”坐在一旁的郑父打圆场了,他站了起来,往芙蕖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茶,然后跟她使眼色,要她对权哥好点。

  芙蕖接收到父亲的暗示,可是她并不打算这么做,她只是瞪了父亲一眼,不做声。她在等,等那个权哥将他的要求说出来。

  可是那个权哥却很沉得住气,拿着一个被子,一下一下地喝着茶,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将芙蕖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透。

  对于这样的眼神,芙蕖历来经历够多,平时也就不以为意。可是如果打量着你的这个男人心里面还揣着你所不知道的目的时,她就难免会打起寒颤来了。

  一眨眼,十分钟过去了,权哥还是没什么动静,倒是郑父,一直都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不也管在座的两个人都没理他。终于,芙蕖忍不住了,一提起包包,就离座走人了,刚没走几步,权哥就发话了:“rose别急,我们要等的人还没来,来了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芙蕖转过身,似真似假地对权哥说:“我最不擅长的就是等待,像我这样的头牌,从来都是一登场就被人下定了的,你要我等人,还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奇遇。”

  这时,房门打开了,伴随着一把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看来rose是忘了你当年初涉江湖的稚嫩了。”

  芙蕖转过身看着大门,顿时觉得五月天里,冰天雪地。

  葛老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个保镖停在了门外,和权哥的那些手下一起,站到了一边去。芙蕖牛仔裤包裹下的脚,在微微的打着颤抖,她回过头去,看了父亲一眼,只见他立马从座位里站了起来,走到葛老跟前,替他点燃了一支香烟。

  “好久不见,rose,你都不上班了么?我找遍了北京大大小小的夜总会都找不到你啊。”

  芙蕖强打起精神来,坐回到了椅子上,一双手放在膝盖上,用桌布挡着,在底下不停地绞着牛仔裤的布。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她问。

  可是没人答她,权哥找来了服务生,点起了菜来。席间的三个男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扮演着客气礼貌的戏码。芙蕖没了耐心,再次站起来意欲走人,结果葛老一把拉过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坐下:“别急,慢慢来,来日方长,不是么。”说完,又继续点起了菜来。

  就这样,芙蕖食之无味的将这一顿饭吃完了,席间这三个男人觥筹交错,好不快活,权哥和葛老两个人互相恭维着说好话,而郑父则是一脸的奴才相,为他们忙进忙出的张罗着。

  芙蕖咽下最后一口饭,就擦了擦嘴巴,站起来告辞了:“饭我已经用完了,谢谢各位的好意,回见。”说完,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敬了在座的诸位一下,仰头就将它喝光了。

  葛老的掌声响了起来,一下一下的,很慢,像猛兽捕猎前踩的步子节奏一般。芙蕖放下酒杯,转身就要走了。

  结果,葛老再次拉住了她的手,然后掏出了一张复印件给芙蕖看。芙蕖莫名其妙,可还是接了过来,结果才略略地扫了几眼,就差点两眼一黑,当场晕倒了。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那个生养了她的父亲再次将她卖了,这一次,他不是卖给黑社会,而是卖给她面前的这个人,她一直恐惧着的这个人,葛老。

  她抬头看着她的父亲,不敢置信,郑父不敢看她,低着头,一下一下的摸着自己左手小指那的光秃秃的指根。芙蕖快步走了上去,操起包包就往他身上砸,带着恨意,下手极重,包包里的东西哐当哐当地响着,到后来,拉链坏了,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郑父承受着她的殴打,一言不发,芙蕖疯了似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半晌,父亲才呐呐地说道:“你不给钱我,我没钱了,就只好这样了。”

  “禽兽”啪地一声,芙蕖操起手来狠狠地扇了父亲一巴掌,过后,右手手掌都还疼得发麻。

  “我要吃饭,我要睡觉的,我没钱了,只好到权哥那里翻本。可是真的是没钱了,就拿家里的房子到葛老那里抵押。葛老他们说值五十万,结果当我输光了钱的时候,他们又告诉我那房子根本不值五十万。我就,我就只好……”

  “五十万是吗?”芙蕖一咬牙说道:“我给,这五十万我给你还了,但是从今往后,我郑芙蕖两姐妹和你一刀两断,你做任何事情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不要那五十万”这时葛老插嘴了,一脸淫相的笑着,痴肥的脸上,肥肉堆积到了一块:“我只要你。”

  芙蕖转过头,瞪着葛老,她顿时就明白了,这是一局棋,有人步步为营,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要将她掀皮拆骨,要将她玩死。

  “钱,我有很多,但是你rose只有一个,我觉得这笔买卖很划得来。”葛老悠哉闲哉地说着,嘴里细细地抿着杯子里的茶。

  “我不卖”芙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末了怕他们听不清楚,又再说了一次。

  葛老的眼皮子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rose,这恐怕由不得你吧。”

  芙蕖冷笑了一下,眉毛一挑,睥睨地看着他,带着一种无畏的神色说:“怎么,葛老,难道你以为一张薄薄的借据就能难得了我?”

  葛老放下了茶杯,夹起一块煎酿豆腐放进了嘴里,拿着筷子的粗短的手指上,两个戒指金光闪闪。只见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一张纸当然难不倒你,我知道,就算十倍这样的价钱,就凭你现在的身价,也不在话下。可是……”他别有深意地看了芙蕖一眼:“你的家人呢?”

  芙蕖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天下最大的笑话一般:“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人?”她右手一挥,指着正坐在一边耸拉着头的父亲说道。

  这两个人在交锋,你来我往,针锋相对,暂时谁都赢不了谁。可是,很快的,局面就急转直下了,因为,葛老抓到了芙蕖的命门。

  “你当然不会在乎这个人,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让他横尸街头了,你甚至还会感谢我。但是……”葛老有停顿了下来,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让芙蕖心底疑惑越来越深,恐惧也逐渐增加,他看着她,像一只猫在抓弄老鼠:“如果我说芙凉呢?你知道的,我对雏有一种特别的爱好。”

   喜欢另一朵玫瑰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另一朵玫瑰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