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生日宴因为云展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并没有公开宣扬,能够到场的大多是云家的直系亲属和云展的至交故友。
因为都是熟人,所以场面虽然不大但异常热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应准备场面却是分毫不差。
不大的宴会厅里装饰一新,大红的台布透露着喜庆,礼台的正中一个大大的篆书的“寿”字正是人们永远的追求,至于鲜花点缀,绿叶扶疏,更是宴会增添了几分生机和情趣。
当时针指向八点的时候,穿着得体的男女司仪手拿麦克风登场了: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各位晚上好!云老先生生日晚宴即将开始,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出今天的老寿星云老先生!”
掌声四起,云展在秘书小张的陪同下精神矍铄地走上了前台。
主持人请云展讲几句话,云展也没客气,毕竟是领导,讲话犹如信手拈来,他先是感谢了一番各位亲朋好友的到来,接着又回顾了一下自己的生活以及对晚辈们的希冀,晚宴就在这热闹祥和的气氛中开始了。
李秋水本着云峰是云家下一代唯一男孩的思想,拉着云峰向云展这边走来,欲将云峰放到云展身边在众人心中抬高一下自己儿子的地位,那是在无声地告诉人们:“瞧!我们家云峰才是老爷子的心头肉。谁在这个家族中更有地位你们看清了吧?”
可谁知天不遂人愿,李秋水的计谋还没得逞的时候,云展就说话了:“漓儿,你坐到爷爷身边来。你身体刚复原,爷爷还没时间顾得上好好陪陪你。”
竟然连看都没看李秋水他们一眼。
云洛漓乖巧地看了看坐在爷爷另一侧的爸爸云长天和紧挨着云长天的奚落霞,二人向她点了点头,云洛漓这才坐到了云展旁边的位置上。
而李秋水拉着云峰则赌气似的坐在了奚落霞一侧的云傲鹏旁边。
“一个病包子丫头片子,至于这么宠上天吗!”李秋水不满地笑声嘀咕着,她的眼神掠过云展身边轻言浅笑的云洛漓。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自己真的恨不得杀了这个小狐狸精。
“她怎么跟她妈一样的狐媚?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李秋水愤愤不平地想道。
生日宴是少不得敬酒的,云展是老革命出身,活着的老战友都是过命的关系,这些人组成了团一起过来给云展敬酒,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到高兴处竟然唱起了红色歌曲,歌声苍老而雄壮,把酒宴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开了这个头,接下来的节目就更加的丰富精彩了,一场内部的生日宴宛然成了众位一展才艺的最佳场所。
原本愤愤不平的李秋水心内大喜:“机会来了!看我施展手段让我们家峰峰大大地风光一把,到时候你老爷子就不敢忽视我们的存在了。”
想到这一点,李秋水立刻行动。
她悄悄地拉着云峰离开了席位。
“这正吃着呢你又出什么幺蛾子去?”上次被老爹当面赶走的云傲鹏是再也不敢惹出什么是非来了,所以这样问李秋水。
“我自有打算!你别管!”李秋水不耐烦地说道。
过了不多久,正当大家酒酣兴农的时候,大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去。
原本明亮的礼台上几乎一片黑暗,只有追光灯打在台上的钢琴上,将弹琴的人照出了一个依稀的剪影。
有缓缓的乐音传来,那声音似春蚕在咀嚼桑叶,似溪水在淙淙流动,似百鸟在婉转吟唱,就在人们安静地享受这曲子中悠闲安宁的意境的时候,忽然曲音一变,急急如三月小雨,铿锵似塞北腰鼓,众人只觉得琴音妙极。
一曲完毕,众人掌声雷动。
“有功夫!这钢琴的功力可见一斑!”赞扬声四起。
“白云酒店有这么好的琴师?没听说过啊,以后有时间要常过来听听。”有人这样说道。
灯光再闪,众人向台上望去,哪里是什么酒店的钢琴师,赫然是云峰从琴旁站了起来。他手里拿着麦克风:“今天是我爷爷的生日,我用这首曲子表达对爷爷的生日祝福,爷爷,生日快乐!”说完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云展开始时非常的意外,接下来似乎对云峰今天的表现十分的满意:“爷爷谢谢峰峰,来,到爷爷这边来。”
说完招了招手示意服务员加一张凳子在自己的另一侧,云长天面上带着笑,急忙跟奚落霞挪动了椅子为云峰安排了一个位置。
回到座位的李秋水一脸得意,云洛漓心想,接下来是不是该难为自己了?
她猜想的果然没错,李秋水在这样的场合看着自己的儿子露脸又怎能放过打击云洛漓和奚落霞的机会呢?
母女连心,打击了云漓就是让奚落霞不好过。
“爸,峰峰弹的还可以吧?您不知道,为了在您的生日宴上能够为您老演奏这首曲子,峰峰苦练和很久,十指都磨出茧子来了,我看了都心疼,时常劝他不要练了,谢谢再练,可是你猜他怎么说?他说‘那可不行。爷爷很少听到我弹琴,这次我必须弹好了让爷爷为我骄傲’,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李秋水喋喋不休地说道。
这世上所有的妈妈都会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但在外人面前夸奖的时候都是适可而止,没见过像李秋水这样直白的。
云展今天心里高兴,也就顾不上说她什么不是了,嘴里赞道:“好好!峰峰有出息了,像个男子汉样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李秋水听到儿子得到了云展的认可更加洋洋得意“峰峰将来还会更有出息的。云漓,你这病也好了,今天又是你爷爷的寿辰,不知道你准备了什么节目?”
听了李秋水的话,奚落霞面色一沉,就连云长天也不为察觉地皱了下眉。
云傲鹏暗暗地拽了李秋水的衣襟一下,示意她不要为难云漓,可是李秋水就跟没感觉到一样,她是铁了心今天一定要让云漓在云展心中的地位彻底颠覆,好为自己的儿子将来继承云家奠定基础。
每个人的不同反应毫无遗漏地都落在了云洛漓的眼里,她知道为什么各人会有这种不同的反应,那是因为云漓从出生后身体就不好,所以奚落霞和云长天几乎没让她学什么东西,无论是在云展还是李秋水的印象中,似乎云漓除了安静地学习外并没有什么有特色的专长。
如此一来,云漓只能等着乖乖出丑了。
“爷爷!”云漓心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并不是我要找你麻烦,她看着自己的爷爷云展,漂亮的小脸纠结成了一团,颇有几分我见尤怜的架势。
云展向来疼爱这个孙女,官做到这一步了,李秋水这种小伎俩怎么会读不懂?所以云展要为云漓挡着这场风雨。
可是李秋水还是不依不饶:“怎么?云漓不愿意让你爷爷看看你的才艺还是云漓根本只知道读书不会什么才艺?外界可都传言咱们云家的大小姐德貌才都很出众呢,难道外界传言有误?”
奚落霞这个气呀,你李秋水有什么不满大可对自己发出来,怎么偏要拿孩子开刀?不管怎么说你是孩子的婶婶,难道孩子丢人你这个做婶婶的就能捡着?
但李秋水可不管这些,她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
云展看李秋水步步紧逼的模样,心内反感万分,云峰表演所带来的那点满意瞬间归零。
“漓儿就不······”他想说漓儿就不要表演了吧,大家开开心心喝点酒,吃点菜,谈论点高兴事挺好,可是云展的“不”字还没有说完,云漓就拉着云展的衣袖撒娇地说道:“爷爷,弟弟表演的很精彩,漓儿不才,也愿意献丑舞上一曲,让爷爷高兴一下。”
“想看我笑话?”云漓在心里腹诽:“也不看看本姑娘前世是干什么的,怎么说也是扬州城里一等一的头牌啊,琴棋书画自己哪样不精通?任意拿出一样来都吓死你李秋水。歌舞表演更是自己每天的必备功课,本姑娘的本事连一分都没展示出来呢,还能让你玩死?”
听了云漓的话,不但是李秋水,就连奚落霞和云长天都吃了一惊。
奚落霞用眼神示意云漓不要冲动,即便不表演来的都是亲戚朋友,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可是云洛漓不但没有接收母亲的讯号,还仿似没事人一样。“爷爷,我马上就回来!”云洛漓跟大家打了声招呼背着自己的小包乐颠颠地出去了。
李秋水悄声嘀咕道:“不会是嫌丢人跑出去了吧?看来是不会回来了。”她暗暗为自己的计谋得意。
一旁的奚落霞心里也很不舒服:“这孩子,表演不来就不表演呗,也没什么可丢人的,怎么还吓跑了呢?这么上不去台面可不行,回去一定要说说她。”
云长天倒没有什么想法,说到底云漓就是个小孩子,随她去吧。
那么云洛漓真的是逃跑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她只是在为“惊艳”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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