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九子,九子不同。云家也正是这样。
云展十几年的戎马生涯,再加上几十年的官道行走,自信俯仰间不愧对天地。可是唯独对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毫无办法。从小到大,云傲鹏都是最操心的一个,他每天打架斗殴,吃喝玩乐,这也都罢了,他觉得只要成了家也就收了心,可是谁知道,儿子被他教育进了监狱,自己也受人蒙蔽做出对不起云氏集团的事,也将面临牢狱之灾。
失望透顶的云展又急又气,发誓只当自己没生这个儿子。
可是话虽如此,毕竟云傲鹏与云长天手足情深,老爹不方便出面的事,自己却不能不管。
咨询了于子歌,知道云傲鹏只是被人利用,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犯罪情节,所以,云长天动用了一些个人关系,又缴纳了一笔不小的罚金,将云傲鹏从拘留所里接了出来。
家庭频遭变故打击的李秋水,现在恍然明白家庭对于她而言是何其的重要。
做了太多对不起这个家庭的事的云傲鹏有些不敢迈进家门,在云长天奚落霞和云洛漓的陪同下,先向老爷子谢了罪,这才回到家来。
他原本就不挺直的腰杆此时更加的弯曲,跟云长天站在一起,似乎他看起来更老些。拖动着沉重的脚步,他等待着李秋水的责骂,甚至捶打。
可是门开了,预想之中的火山爆发没有,想象之中的冷若冰霜也没有,有的只是李秋水贤惠地拿过拖鞋给他们换上,有的只是满满一桌子自己平时喜欢吃的菜。
云傲鹏有些懵了,这样的情景曾无数次在自己梦里出现过,醒来却总是与梦境相反。他像做错事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让大哥大嫂和云漓进来!”李秋水自然地说道。
云傲鹏急忙将几个人让进了屋子里。云漓说又是晚些再回来,然后匆忙地走了。
过了不久,人回来了,不是她自己,而是把云展也请了过来。
云傲鹏看到云展,不自觉地就站了起来,这次真的成了犯错误的孩子。
云展也没说什么,进屋子之后四处打量了一番:“嗯,还可以!”老人家最后说了句总结性的评价。
李秋水这人脾气虽然不好,但其他方面还是没的说的,容貌在年轻的时候也是美人一个,现在虽然因为接二连三的打击有些颓废的神色,但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的风韵,对于家务更是拿得起放得下,不但烧的一手好菜,就是其他的活计也都能做的很好,当然,作为云家的人是大可不必忙这些的,但偶尔保姆不在的时候,也势必会自己动手,在这一点上,云展对这个儿媳还是比较满意的。
看着满桌子为云傲鹏接风准备的酒菜,云展先坐了下来,又招呼大家都坐下吧。
吃着菜,喝着酒,云展的话匣子方才打开:“傲鹏啊,我知道这些年很委屈了你们,连带着秋水也受了不少委屈,如果不是这样,也许你们不会走这么多的弯路。”云展放下酒杯似乎在沉思一样。可是,咱们云氏集团发展到今天,靠的就是内部关系的简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云傲鹏却说道:“爸,您别这么说,都是做儿子的做的不好。我知道,我没有大哥那样的头脑,做不了大事,所以我没意见。每年不用做什么,照样拿红利,我觉得也挺知足的。”
奚落霞和李秋水在这父子几人在说话的时候,一般很少搭言,她们只是低声地交谈着属于自己话题。当然李秋水的注意力其实是分散的,毕竟现在云傲鹏彻底地栽了个大跟头,以后还能做点什么呢?虽说每年也有红利,但人毕竟还是需要做点事的,所以她的心里依然希望云傲鹏能够有事做。
云长天却说道:“爸,那些规矩都是老一辈人定下来的,现在都什么年月了?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我觉得在公司内给傲鹏安排个职位不是什么问题吧?他一个大男人,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云峰渐渐地长大了,你叫他怎么看自己的父亲呢?”
父子三人因为家族规矩问题争论不下。
云洛漓一直坐在那里安静地听着,此时说道:“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按照祖训,叔叔不能进云氏集团,但并没有说叔叔不能做别的,叔叔可以成立一个药材公司,专门为我们云氏企业提供原材料,这样只能算作是云氏集团的合作者,既不违背祖训,也能让叔叔有自己的公司和事业,你们觉得怎样呢?”
云展频点头,云长天也表示赞同,事情似乎就这样定下来了。
云洛漓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让这个家安定下来了。
她这里是安定了,可是有个人却陷入了麻烦之中,那个人自然是杜思唐。
杜思唐这几天也没闲着。
就在云洛漓为了假药的事焦头烂额的时候,墨凌云打来电话:仙泉源原本负责提供的特级酒没有到位。云洛漓急忙打电话给杜思唐询问此事,杜思唐这才告诉她杜家老宅被劫,有人打昏了钟叔,将酒海洗劫一空。
听到这个消息,杜思唐惊得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站起来。
他暗暗后悔是自己大意了。他一直以为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因为钟叔是杜家的老人,杜思唐一家一直对他非常的放心,二来那里位置偏僻,几乎很少有人会去,第三,酒海并不似想象中那么小,想将这么笨重的东西偷走,需要大型的车辆,又或者只能把酒全部清空才能带走。
杜思唐急忙驱车赶往钟叔那里,来到院子,发现四周已经被警察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头上缠了纱布的钟叔正在跟警察讲着什么,看到杜思唐来了,急忙迎了上来:“唉,思唐,我没看好咱的东西!”说完,老实善良的钟叔狠狠地锤了自己一下抱头蹲在了地上。
“钟叔,您老被这样,只要您和婶婶没事就比什么都好,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又有警察走过来问道:“杜先生,你是这个的主人吗?我们想向你做个询问,请配合我们一下。”
杜思唐扶着钟叔站起来一起到了屋里。
他讲述了这些酒海的年代和价值,同时钟叔又向大家回忆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钟叔的儿子大宝平时负责为公司运输酒海里的酒,大宝的家就安在了京都,所以大多数时间大宝都是呆在自己家里,而钟叔和钟婶因为年龄的原因,一到天黑便早早地闭了院门,两个人看会电视,说会话早早地躺下了。睡到半夜的时候,钟叔听到外面的打狗狂吠了几声,钟叔想要起来去看一看,被吵醒的钟婶却说道:咱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哪里会有什么事?有本事的都搬到城里去住了,这里的人越来越少,何况杜家这个老宅看上去很古旧,里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会有什么事呢。
但钟叔不放心,还是起身披衣下了地。他拿着手电出了门,发现两只大狗很暴躁地跳来跳去,钟叔吆喝了一声,两只狗趴在地上伸着舌头不再叫,可是喘息声却不似平时那么沉稳:“傻狗,这荒僻的地方会有什么?赶紧趴下。”两只狗受了主人斥责,乖乖地不再叫。
钟叔又四处照了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转身回屋去了。
可是他刚一到屋里,两只狗又开始狂吠不停。钟叔觉得心里不太安宁,钟婶也被狗的叫声弄得无法好好休息。
“老头子,我这眼睛怎么老跳呢?我看我还是跟你一起去院子里好好看看吧,今晚这狗叫的邪劲!”钟婶说着也起了床。
可是外面的狗叫却忽然停止了。
仔细地侧耳听听,除了能听到狗儿粗重的喘息声便没有了别的声音。
钟叔这才有些放下心来:“老太婆,别起来了,应该没什么事,狗叫累了就不叫了。”
钟叔坐在暗夜里,没有开灯,却点燃了一支烟坐在那里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房屋外,有汽车的声音传来,似乎在门前停了下来。
“有汽车的声音,是不是思唐这小子忽发奇想又半夜回老宅来了?”钟叔自言自语道:“我得出去看看,莫不是这小子忘记了带钥匙?怎么这么半天都没进来呢。”
钟叔带着手电又出了门。他来到门前,将紧闭的大锁用钥匙打开,将大门推开了一道缝。门口站着一个带着口罩的年轻人,钟叔一看不是杜思唐,心里诧异:“你找谁?”
青年男人也不说话,手里拿着的警棍却击在了钟叔的身上,钟叔只觉得一阵疼痛酥麻,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屋里的钟婶见半天没听到钟叔的声音,人也没回来,连忙也起身来看,刚一起身,还没抬起头来,也被人电晕过去。
这些人会把钟叔和钟婶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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