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是个神秘的东西,你看不到它是如何行走的,却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了它的离去。燕去燕来,花落花开,都是它行走的足迹。
寒暑易节的变化,转眼间云洛漓已经感受了两轮,这两轮的轮回,虽然短暂,但同样精彩。只是内心的彷徨却如三月的春草疯狂地滋长。
云洛漓静静地站在自家的窗前,回首处却是感慨良多。
前世的记忆越来越遥远了,他的浓眉,星目,挺鼻,漆发,冠带,白衫······蹁跹风流的身影,都恍如东流的秦淮水,汩汩东去,今世的容颜却越来越清晰,浓眉,星目,挺鼻,漆发,只是没有了冠带白衫和那份冷冷清清的淡然,更多的,是一份运筹帷幄的自信和杀伐决断的冷峻。这是他吗?心内的记忆虽遥远却不曾忘记,今生的面对虽很近却不敢奢求。只是那两手相握的温暖直沁自己的心底。
这种温暖的感受还没有蔓延开,云洛漓便看到于子歌的车子停在了自家的门前。不久,门铃响起,保姆去开了门,继而听到于子歌敲门的声音:“云漓,你在吗?我打了你很多次电话,你都没有接,我很担心你。”
云洛漓这才拿起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三个未接来电是于子歌打来的,还有一个是杜思唐打来的。云洛漓心里一震,但她并没有给杜思唐打回去,而是开了房间门。
“子歌,你回来了!”云洛漓轻笑着说道。
聪明如于子歌却早已看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轻愁:“是啊!这趟出差去的时间太久了,心里一直担心你,却没有办法,这不,那边的案子一结束我就立刻飞回来了。这是送你的礼物。”于子歌说完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扁长的小盒子:“上次生日我看到墨凌云送你的项链非常适合,所以东施效颦也找到了一条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云洛漓接过于子歌递上来的礼物,那是一款很精致的项链,小巧的心形白金托上,是一方同一形状的碧绿的翡翠,用象牙骨雕刻成了云朵的形状点缀其旁,宛如天使的翅膀一样,云洛漓将项链托在手里:“好精致!”她出生赞美道。
“是的,很精致,这是我在办案的空闲时间里请人专门制作的,来,我帮你戴上。”说完,于子歌低头打开项链的扣子,可是恰在此时,云洛漓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闪动起来,云洛漓抱歉地看了于子歌一眼,接起了电话:“喂,杜总,什么?苏小姐出事了!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云洛漓为难地对于子歌说道:“是杜总打来的,公司最近出了一些问题,你看······”
“既然这样,那快去吧。反正我已经回来了,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没关系的。”于子歌的话才说完,云洛漓便已经匆匆地下楼了。
“对不起子歌,今天的事真是很着急,我们再约吧。”远远地传来云洛漓发动车子的声音和她说话的声音。
于子歌看着逐渐远去的云漓,心里微微地发酸,发疼,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已经打开的项链,苦笑了一下又把它收进了盒子里。
他知道,有些事即便自己再努力也无法做到,有些人即便再用心也无法留住,有些明天即便再希望,它也未必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于子歌一向是个冷静沉着的人,但这次他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淡定。出了云洛漓的家,于子歌驱车去了云展那里,此时,也许唯有这个见多识广,经历丰富的长者可以为自己指点迷津。
再说云洛漓,出了家门车子便高速地运转,不多久便来到了杜思唐的办公室,她来不及跟周边的旧同事打招呼,便直接走了进去。
“杜总,你说苏小姐出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云洛漓焦急地问道。虽然她也不喜苏可言,并且对她谋害杜家非常的怨恨,但细想想,苏可言也是个可怜的人,所以并不希望她真的出事,自从发生了这些事以来,社会舆论宣宣扬扬,整件事已经被炒作的不成了样子,什么“玉女明星涉嫌欺诈”“当红女星谋害夫家”“由明星到阶下囚”等等消息铺天盖地。云洛漓努力屏蔽跟这件事有关的一切消息,可是消息却又无孔不入。此时,却骤然听到苏可言出事了,叫她心里怎能不吃惊呢。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我们先去看守所看一看再说吧。”杜思唐无奈地说道。
虽然苏可言做了这么多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仙泉源的事,可是自己却不能对她袖手旁边,她没有什么亲人,更不会有人来看她,朋友也几乎是少的可怜,原来那些工作上的伙伴,知道她出事了之后,划清界限还来不及,还有谁会主动来探视她?
云洛漓跟着杜思唐匆忙地向楼下走去,路上遇到刘秘书给杜思唐送文件签字,杜思唐只是挥手说道:“等我回来再说!”
云洛漓也只是摇了摇手便匆忙跟了上去。
“这两个人这是怎么了?刘秘书疑惑地说道。
她们大多对云洛漓和杜思唐这样出来进去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并不以为意。
杜思唐和云洛漓匆忙间赶到了看守所,在还没有正式判决之前,嫌疑人都被关押在这里。
在警察的带领下,云洛漓和杜思唐来到了关押苏可言的房间。
那是一张窄小的牢房,里面除了一张床和必备的洗涑用具,其他什么都没有。床上的被子被叠成了军队的样子,整齐地放在床头,苏可言坐在床沿处,正对着玻璃窗在那里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什么。
窗外不远处是一堵墙,墙壁成了窗子的背影,窗子变成了可以映出人影来的一面镜子,苏可言此时正是对着这面并不清晰的镜子在那里说话。
她的眼神似乎在看着窗子,又似乎根本就没有焦点,她说一会,又笑一会,继而用十指反复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她这样有多久了?”杜思唐皱着眉头问道。
“自从进来之后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本来她跟其他人一样住在大的房间里,可是同监舍的人都发现了她的这种异常行为,而且她也不太听管教的话,害怕她做出什么非正常的举动或者伤人,只好把她单独地安排在了这里日夜看守着,可是这两天,她的情况更加的严重了。”狱警无奈地说道。
云洛漓和杜思唐心里都明白,苏可言的精神可能出了问题。
“请问我们可不可以保释她,送她去医院做个检查?”云洛漓问道。
“犯人现在出现了这种情况,如果你们愿意做的话,是可以提出申请的。”狱警回答道。
云洛漓和杜思唐办理好了相关的手续,再次回到牢房。
狱警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杜思唐和云洛漓走了进去,可是苏可言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坐在那里自言自语。
“苏小姐!”云洛漓试探着叫了一声,可是苏可言置若罔闻。
杜思唐动手将苏可言的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当云洛漓俯下身子想要扶起苏可言的时候,苏可言的眼睛竟然灵动了起来,只是她的眼神不是看向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而是紧盯着云洛漓头上的一朵发饰。
“给我!给我!”苏可言忽然紧紧揪住云洛漓的头发,伸手去抓她头上的发饰。
“松手!”杜思唐急忙赶过来拉住苏可言紧抓着云洛漓的双手。可是,她的手却死死地抓着云洛漓不放。头发被撕扯的疼痛从云洛漓的头上传来,疼的她眼泪几乎掉下来。
杜思唐顾不得许多,急忙用力掰着苏可言的手,好不容易在狱警的帮助下才将云洛漓解救出来,只是苏可言的手却被狱警和杜思唐掰的有些发红。可是她并不以为意,双眼只是盯着云洛漓的头意欲再次冲上来。
杜思唐却再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你这个女人,演技还真是高超!醒醒吧,别再加装了!”他一边将苏可言按住一边气愤地说道。
苏可言挣扎着,扭曲着,却怎么也不肯安稳下来,对于杜思唐的话,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从苏可言手里逃脱出来的云洛漓急忙把头上的发饰拿下来:“你想要这个是吗?”她轻轻地问道。
“苏可言盯着那个发饰,嘻嘻笑着:“好漂亮哦!我喜欢!”
云洛漓微笑着说道:“只要你乖乖地听话,不闹,这个漂亮的发饰就是你的了!”
苏可言开心地点了点头:“好啊好啊!我听话。我听姐姐的话!你把那个花花给我吧!”
“好,我们现在要去别的地方,那个地方很好玩,有很多漂亮的东西,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云洛漓像哄小孩子一样地说道。
“好啊!”苏可言快乐地答应着。
两个人这才将苏可言弄上了车子。在车上,云洛漓将发饰放在苏可言手里,她立刻宝贝一样地用手紧紧攥着,不时地夹在自己的头上又拿下来。
车子疾驰,毫不耽搁地向京都最好的一家精神病医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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