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毕业了,云洛漓反而比平时更加的繁忙。
因为云峰的事让云展大病了一场,出差的奚落霞打电话让云洛漓去找云长天,陪他一起去看爷爷,可是云洛漓却在云长天的办公室看到了李秋水抱着云长天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一幕,云洛漓慌乱之中地离开了云长天的办公室,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云长天会背叛奚落霞,而背叛的对象竟然还是自己的亲婶婶。
云洛漓来到云展处,云展在杜姨的照顾下刚刚吃了药。
云展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来探望的客人一拨接着一拨,但都在云展的授意下被杜姨拦了下来。所以家里还算清净。
云洛漓苍白着脸色坐在云展的身边用水果刀削着一只苹果。
她削得很认真,很仔细,可是天知道她的心里是多么乱糟糟的像一团乱麻。
“漓儿!”云展的一声叫唤让思绪旁飞的云洛漓手一抖,刀子准确无误地切在了手指上,疼得云洛漓也随着叫了一声“哎哟!”
听到声音的杜姨急忙赶过来,看到云洛漓的手指出血了,手忙脚乱地拿来纱布和药为她止血包好。
云洛漓的手因为阻拦张薇妮自残曾经伤到过,受伤的地方还没有长好,现在右手又被切坏了,云洛漓看着自己两只负伤的手,叹了口气。
云展早已发现了孙女的情绪不太对头:“漓儿,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是工作不顺利还是毕业的事让你烦心?”
“爷爷,都不是,我没有什么事。”云洛漓低低地说道。
“不要瞒着爷爷,爷爷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这点苗头还是看得出来的。”云展说道。
云洛漓没有接云展的话,反而问道:“爷爷,我爸和婶婶早年就认识吗?”
“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些?”云展问道。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云洛漓不敢说自己看到了什么,只能这样敷衍道。
自己看到的事,她并没有向老妈提起呢,她不想老妈在外出差不得安宁,更不想破坏了老妈对老爸的感情。可是放在心里,却又觉得像一块重石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云展长叹了口气:“都是我以前欠下的债!”
云展的脸色因为生病看上去像云洛漓的脸一样苍白,目光因为回忆往事而变得悠远起来。
云洛漓不忍心打扰老人家回忆的思绪,只是安静地听着。
“云家本来是医药世家,悬壶济世是云家的传家祖训,可是经历了战争的苦难,你爷爷要求云家的儿孙不能只顾小家利益,更要有大家观念,把我送进了部队。七九年的时候,越婻国公开推行地区霸权主义,同时,还在柬坡寨制造了一个“韩桑林政权”,以扩大越婻国对柬的“移民空间”。并且在华夏和越婻边界上不断挑起磨擦,对华夏进行蚕食。七八年的时候,他们出兵占领了友谊关右前方的华夏领土浦念岭。”爱国的激情在云展心内激荡,似乎他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
“那些混蛋竟然还高喊:不光这里是我们的,连广东广西也是我们的,凡是有木棉树的地方都是我们的。这些小鬼子甚至公然把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南沙群岛更名为黄河群岛。越婻国的扩张主义行径激怒了华夏人民。于是,我国在边境集结了十七个师,以十二个师的兵力,在国境线全线上对越婻国六个省十一个县展开全线进攻。”讲到这里,云展的脸上浮上了一层激动的红晕。云洛漓急忙拿起水杯递给爷爷。
华夏和越婻国的这场战争她是听说过的,只是那一段对华夏人民而言非常惨痛的记忆,被人们以《高山下的花环》等形式加以铭记,但由于年代久远,且在这之后的华夏一直倡导和平,所以那一段历史很快便被时间的洪流所淹没。自己知道的并不详细,没想到,爷爷竟然知之甚详。
云展喝了口杜姨熬的冰糖雪梨水继续讲道:“那时候我还年轻,刚刚三十多岁,新被提拔为连长,秋水的父亲李毅山被提拔为指导员,跟我在一个连队。夜里接到上级的命令,马上出发直奔前线。在上前线之前,只来得及给家里留下一封信,其实也就是遗书,交代一下后事。每个人都写了,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只是我跟毅山都写了两份,他的放在了我这里一份,我的也放在了他那里一份。上了战场,那是真刀真枪的以命相搏,我们都怕到时候连全尸都找不到,这样至少还能在对方那里保存一份遗书,不至于什么都没有。”
云洛漓不知道正直青春热血的男儿写死后的遗书是什么样的心情,但那种爱国的激情却深深地感染了她,那双漂亮的眸子有点点晶莹化开,似碎玉,如乱珠。
云展不再说话,他的神情有痛苦的痕迹表露出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人心灵震颤的年代······
“毅山,作战动员已经开展了这么久了,怎么上级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看着小越婻国越来越嚣张,真想大干一场扬扬咱华夏的军威!”带队训练刚回来的云展看到李毅山开口问道。
李毅山笑眯眯地说道:“就知道你小子这段时间拼了命地训练是憋着一口气呢,放心吧,咱们连是团里的钢刀连,无论到哪,咱都像一把钢刀一样可以直插敌人的心脏,真要开赴前线哪能落下咱们呢。我跟你一样渴望打一场狠仗!”
两只拳碰撞到了一起,志同道合的两个年轻人相视而笑。
这天夜里,天气阴沉沉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老天似乎已经预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华夏某部军营中,紧急集合的部队正整队待发。
以云展为连长李毅山为指导员的某师三团钢刀连在这样一个夜晚随部队开赴前线。
闷罐子火车不停地走,不知道走了多久,部队终于开到了华夏和越婻国的边境。
国门之西南的景色素来为人们所称颂,可是,在侵略者的铁蹄下,葳蕤的树木饱受摧残,肥沃的土地被鲜血染红,云展和李毅山没有心情观赏这南国秀丽的山河,便时刻跟死神擦肩而行。
越婻国是铁了心要侵占我华夏领土,他们不给华夏部队任何喘息的机会,便开始最残酷的打击。但我华夏精兵怎会让那些恶魔继续在我领土为所欲为,他们利用手中的长枪短炮,给敌人以致命的还击。
虽然钢刀连还没有参加大型的战役,但小股的敌人时常遇到。
在云展和李毅山默契的配合下,敌人多数被消灭或俘虏。
云展觉得非常不过瘾。
“妈的,来了这么久了,一场大战没打过,只遇到这几只小蚊子一样的角色,都不够咱们连塞牙缝!”云展将脚下踩着的一块石头狠狠地踢向远方发泄道。
“老伙计,你急的什么劲呢!来到这老山前线还怕没仗打?”李毅山卷了棵纸烟依旧笑眯眯地说道:“咱既然来了,肯定不会空手回去的。不然有什么脸见家乡父老老婆儿女?到时候闺女要是问起‘爹,你杀了几个敌人?’他爹告诉她自己一场打仗都没打过,那也太没爷们儿的面子啦。”
说道儿女,两个人的话匣子又开始打开了。
“毅山,你那闺女快上小学了吧?”云展问道。
“可不是,今年秋天就该上学了。”李毅山拿出怀里珍藏的照片用手摩挲着:“快两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个子有多高了。”
云展看着李毅山贪恋的目光在照片上凝视,开口说道:“等这场仗打完了,回去好好陪陪嫂子和孩子。你说你家闺女多好,哪像我们家,生了两个臭小子,每天就知道闯祸打架,你弟妹每次来信都是絮絮叨叨地告状。”云展不无羡慕地说道。
“你小子就是不知足,我要是有那样两个大儿子,看我不把他们宠上天!儿子是啥?财富!儿子就是你最大的财富。多少钱都换不来。”李毅山笑云展的不知足。
“哎,毅山,我们家老大比你家闺女大两岁,不然咱们结个儿女亲家吧,咱老哥俩老了也在一起,没事喝两口小酒,下两盘象棋,那小日子得多美!”云展咧开嘴为自己的想象满意地笑了。
李毅山也来了兴致:“那感情好!当兵这么多年,哥哥我就跟你最对撇子,这要是老了还能跟你一起,老哥我也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想象着老年的情景。愉快的谈话让他们忘记了这是在死神随时都会到来的前线,战场,似乎远处隆隆的炮声是儿女婚礼上的礼炮一样。
“报告!团部来电!”勤务兵的报告声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
也许他们都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两个人最后一次愉快的谈话,期待已久的大型战斗近在眼前,两个人带着兴奋各自准备着。崔巍的凉山静默着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喜欢名媛从大唐来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名媛从大唐来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