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疏导本来就是一种险中求胜的治疗方法,此时的张薇妮因为受到了云峰等人名字的刺激,疯狂之下挥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刺向了自己。
张家父母本来刚刚走进屋子,站在门边离张薇妮还有一段距离,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
多亏了一直在张薇妮身边防止她发生意外的云洛漓徒手攥住了刀身,刀子没有刺到张薇妮的身体,可是那血却顺着云洛漓原本白净的小手不停地淌了下来,染红了枕头,染红了床上雪白的被子,起初如同雪地上盛开了一朵朵红梅,滴得多了,成了一片,看上去有几分触目惊心的感觉。
趁这个间隙,几个人急忙上来帮忙,从张薇妮手里抢下了那把不大的水果刀,可是因为刀锋锋利,云洛漓的手还是被割开了很深的一道口子。
柳惠柔吓得小脸雪白,急忙找来了纱布和止血药为云洛漓包扎。
云洛漓甩脱医生,任由鲜血一滴一滴继续流淌“张薇妮,你够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经历了轮奸吗?难道就因为这你就要让所有人都为你痛心吗?几个混蛋毁了你一时,难道你就要让他们毁了你一世吗?谁都知道贞操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可是你知道吗?在古代有一种职业叫‘妓、女’,那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她们大多出身于良家,只是因为各种外界因素被迫卖身青楼,她们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学习所谓的琴、棋、书、画,只为了能够迎合那些客人的口味,她们人尽可夫,她们没有尊严,她们缺少温暖,她们甚至连爱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在凄凉中了此一生。”
云洛漓在看到张薇妮的样子的时候,很自然地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经历,那些痛苦的记忆犹如涛涛江流在自己的心内翻涌,那痛远远地超过了手上的伤口。
“难道她们就该过那样的生活吗?难道她们不知道贞操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吗?可是每天,她们依然要带着笑去应付每一个令自己丧失人格和尊严的客人。张薇妮,你想想看,她们是不是不要活了?可是不能,父母给予了她们生命,虽然卑贱,但依旧要挣扎,因为有家人的虽然家人遗忘了她们,可是她们却要用身体甚至生命去换钱来养活自己的家人,没有家人的虽然缺少了亲情疼爱,但这世界毕竟有那么多美好值得人留恋。你只是被几个混蛋欺负了,那些都不是你愿意的,为了让你振作起来,我们大家一直在帮你,在倾尽全力帮助你,包括你的父母···”
说着,云洛漓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张薇妮的父母拉到她的面前:“你看看你的父母,自从你出事以来,他们何曾睡过一个好觉?吃过一口安稳饭?他们每天要承受着跟你一样的压力,每天要关注着你的情绪,每天要照顾你的生活,每天······,张薇妮,你看没看到他们的脸上多了多少条皱纹?看没看到他们的头发多了多少白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虽然是云峰的姐姐,但犯下错误的并不是我,我为什么每天来陪你?为什么要为你做这一切?我既是在为云家赎罪,也是在挽救我的姐妹。你是我当做姐妹来看待的人。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忘记一切振作起来!张薇妮,醒醒吧,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命运可以给你磨难,却无法把你击倒,即便击倒了,你也要顽强地站起来!”
因为情绪激动,也因为失血过多,云洛漓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有种飘飘的头重脚轻的感觉。
“张薇妮,如果上天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你是愿意走出阴影还是伤害自己此生的生命离开你的父母、亲人、朋友到另外一个世界去?”
张薇妮听了云洛漓的话,起初带着愣怔的眼神,继而嚎啕大哭。
云洛漓和张薇妮的妈妈早已跟着一起泪水不断。
就连心理素质相当了得的心理医生柳惠柔也是珠泪涟涟。
张爸爸的眼睛也是湿润的,他叫柳惠柔帮忙一起将云洛漓的手包扎了起来。
很快,那鲜血便湿透了纱布,好在不再流的那样急。
张薇妮的妈妈想要阻止她哭,可是柳惠柔却做了一个让她尽情哭出来的手势。
张薇妮在一阵发泄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不想,我不想失去那些!正因为我不想,我才觉得对不起那些关心我爱护我的人,才不敢去面对一切。爸妈,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贪慕虚荣,不该不好好读书,不该让你们跟我一起受罪,不该让你们担心······”
张母再也忍受不住,抱住自己的女儿:“妮妮,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我们的好女儿。爸爸妈妈没有怪你,你要振作起来,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要往前看啊!”
柳惠柔见这一家人在互相倾诉着自己的内心,悄悄地对云洛漓说道:“她已经没事了,现在我送你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吧。”
两个人偷偷地退了出来。
上了柳惠柔的车子,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刚才的事对这两个性格各异,职业不同的女孩都有很深的触动。
还是柳惠柔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云漓,你刚才真是吓坏我了。心理医生在进行心理辅导的时候,不会采用这样冒进的方式,因为那样有可能会让被治疗者精神彻底崩溃。作为医生,我那就不是救人反倒成了害人了。”
云洛漓苍白的小脸涂上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红晕:“对不起惠柔,我破坏了你的治疗程序!”
惠柔温柔地一笑:“别这么说,我应该感谢你呢!做医生做的久了,我觉得自己开始束手束脚的,也许像你这样打破常规的程序,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你对我的工作有了很大的启发呢,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不过话说回来,你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呢?”
云洛漓更加的不好意思,自己抢了人家的“工作”不说,竟然还违背了常理,所以她也没什么隐瞒:“自从柏飞文介绍了你之后,我业余时间也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籍,知道有一种心理疗法叫‘冲击疗法’,这段时间我看她的情绪好好坏坏,反复无常,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另外,当时也确实是非常激愤!忍不住那些话就脱口而出了,没想到歪打正着解开了她的心结。”
柳惠柔打哈哈道:“你这个歪打正着太狠了!如果都这样,那我们这些心理医生要失业了!”
两个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因为心情原因,云洛漓觉得手上的伤似乎已经不疼了,那些从纱布透过来的鲜血,像一朵盛开的娇艳的玫瑰。
回到家里,少不得被奚落霞一顿心疼加责备:“云漓,妈妈知道你为云峰的事着急,可是这件事咱们已经尽力在回旋了,你不要太过为难自己。”
云洛漓在奚落霞面前又恢复了小女儿的情态:“妈,你不要太担心嘛,我没事,伤口不深的。”
奚落霞用手指点着云洛漓的额头:“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了别人让自己的妈妈担心!还敢说伤口不深,万一伤到手筋怎么办?你是不是以后就要做个残疾人士了?明天去医院按时换药,不要感染了才好!”奚落霞细心地吩咐道。
云长天回到家里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了伤,也是不住地叹息,关切的眼神将父爱浓浓地传达了过来。
云洛漓感受着父母给予自己的温暖,觉得幸福的味道是那样的芬芳。然后在老妈一顿唠叨后,幸福地睡了。
第二天起来得很早,因为今天是自己请假后第一天上班的时间。望了望受伤的手,她悄悄地撅了下小巧的嘴巴:原来工作比上学要麻烦很多,上学身体不好可以跟老师请假,上班了,总不能一直赖着不去公司呀。
云洛漓刻意穿了一件袖口肥大的衣服来掩饰自己的手伤,好在伤的是左手,一般的工作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来到公司还很早,公司里的其他人都还没有到,杜思唐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云洛漓把办公桌和杜思唐的办公室都打扫了一遍。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整理桌子上的文件。
公司里的人陆续来到了单位,大家友好地打着招呼,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杜思唐也按时来到了公司,他的神情看不出来什么悲喜。只是礼貌性地向云洛漓点了下头便埋首于工作。
有位预约好的客人来访,杜思唐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了对方,期间吩咐云洛漓给客人带杯咖啡进来。云洛漓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熟练地泡好了咖啡端着小托盘走了进来。
在放咖啡的过程中,眼尖的杜思唐还是看到了她包扎着的左手,眼神里闪过一抹不快的光芒。
云洛漓刻意地缩了缩手,不过她心里非常的不以为然:难道自己的伤手影响了公司的形象了吗?不然干嘛立刻臭着一张脸呢。
心内腹诽着他的变脸,一只完好的手努力地处理着办公桌上的文件。
杜思唐却来到了自己的桌边!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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