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陈柏瑞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为了不让老爷子等会发起火来,直接殃及了他和大哥。他不得不使用小时候,经常和二哥打得暗号,在暗处死死的在陈柏善的后腰处一揪一拧,果不其然的成功的让陈柏善闭上了嘴巴。
“哼!你老子,我就这么没用?我只要一叫你们回家,就是被那个唐老头给气到了,所以找你们几个,给我回家撑腰的?!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老子要是等着你们给我撑腰,那还不如一头撞死得勒!”顾东升气得吹胡子瞪眼,中气十足的对着兄弟三个咆哮道。
老三陈柏瑞暗自苦笑了一声,心里却嘟囔:老爷子你哪次喊我们回来,不是让我们几个帮忙出气的?
老大陈柏祝隐蔽的给陈柏善丢了一个“闭嘴”的眼神后,迅速的做出了表面上低着头乖乖地听训的样子。实际上他也在心里琢磨着这次老爷子火急火燎的让他们三个火速赶回来的意思。
“好了!老头子,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医生说过了,叫你少动气,最好是不要动气。你都记到哪里去了!”在整个许家也只有顾东升的发妻——阮梅珍,敢对着一家之主带着职指责的口吻说话。
说完老的,阮梅珍又将枪口对准了几个小的,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说说,你们几个,人高马大的,就没有一个是中用的!你说读书比不上那个老唐家就算了,可是你们几个说说,就连在部队里的联合演习上面,我的那几个孙子也输了老唐家的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我说,是不是当初我生你们几个的时候,让你们忘了将自己的脑子带了出来?!”
这下不管是陈柏祝、陈柏善、还是最小的老三陈柏瑞都没了说话的勇气。他们本以为这件事没有传的那么快,哪里想到会在这里被提及。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却一个个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
“过几天徐玉立要回来,你们几个各自抽出点时间,务必给我回家吃饭!听见没有!”说完,阮梅珍端起桌面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像是一点也没在意自己爆了一个多大的消息一样。
“老四不是一直不愿意回来吗?”急脾气的老二陈柏善,依旧没能管住自己的口。
老三陈柏瑞这时也抬起了脑袋,欣喜的说道:“我觉得,老四家里的陈述不错,是个好苗子。到时候来了,我想个办法直接塞到部队里去,锻炼个几年,咱们……”
嘭地一声,陈东升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部都扫了下去。上好的青花瓷茶盏毫无疑问的全部都摔成了碎片。
怎么了?老三陈柏瑞惊异的瞪大了双眼,吓得把口里的后半截话如数的吞了下去。他看向阮梅珍,希望能从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述儿没了……”
老二陈柏善虽然不是很喜欢徐玉立,但是陈述可是他们老许家的后代,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淡定的下来,“什么!?没了!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没了?!父亲,你开玩笑了吧,一个壮年的小伙子,没病没灾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了?”一向寡言的老大陈柏祝,这下也坐不住了。他脸色铁青的站起身来,攥紧了铁拳。随即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不敢置信的追问道:“是不是内斗……”
“是不是前几天被封锁消息的私人飞机炸毁事件?”苦苦思索的陈柏瑞,突然拍案叫起,朝着顾东升追问道。
顾东升的嘴角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放在桌案上的双手青筋暴起,喝道:“没错,就是那件爆炸的事情。徐玉立连述儿死因都没来及查清,就被家族里面的人逼迫着,让他早点确立下任继承人的位子,这还不说,几个族里面掌势的人还联合起来向他施压。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电话那头的连声音都是哑的都说不出话来,我这颗心呐……”
阮梅珍泪眼婆娑的,毫不顾忌还有几个儿子在场,指着顾东升的鼻子就骂道:“当初,我死活不让你将徐玉立送回去,你说不要紧,你说老四当时身子弱,去了族里面能得到更好的治疗!你看,现在怎么样,徐玉立人到中年,连孙子都还没抱上,就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你这个老顽固!”
“哎……”顾东升现在也是后悔的连肝都疼了,“我当时真的是一片良苦用心,哪里想到会发生述儿无辜身死的事情。”
“父亲,母亲,你们也别自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述儿的死因,我总觉得这后面肯定有什么人在操纵,要不然飞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爆炸?”陈柏祝沉吟着,说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阮梅珍刚想喝口水润润喉,才发现在场的所有杯子全部不见了,眼睛在一扫地下的摔得支离破碎的瓷片,她气得又横了顾东升一眼,叉着腰走到外面吆喝着守在外面的保姆换一套餐具,在泡好一壶茶送上来。
“老头子,我听说菲儿也会跟着徐玉立一起过来,我得去楼上多收拾一间客房出来。”说着阮梅珍转个身就往这楼上走去,看她这个样子也没想等顾东升回答。
“你看你这个老婆子,说风就是雨的,菲儿和徐玉立又不是明天就来了,你这大晚上的忙忙吵吵的,你忘了橙橙马上就要高考了吗,要是连累孩子考差了这么办!?”
陈柏祝兄弟三人,各自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他们不用猜也能知道自己的老娘会怎么回答的。
“怎么办?!你的宝贝孙女重要,还是我的菲儿和儿子重要?我告诉你,我还非要今天晚上收拾了,你要是有意见,就直接带着你的宝贝蛋一起滚出去!”
两个老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为了这个橙橙起争执了,只要老爷子一提这个人,作为女主人的阮梅珍每次都会揪着这件事不吵个天翻地覆,决不罢休的样子。
许佳丽撩起半遮掩的藕色窗帘,看着窗外熟悉未变的景色,她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依赖感。窗外的那颗不知名的树,是她小时候和哥哥一起种的,还有窗台这盆开的艳丽多姿的秋菊也是哥哥花了很长的时间找来送给自己的。那么那么多的回忆,那么那么多的一起,她好像再见陈述一面,让他再抱抱自己。
“菲儿,你在看什么?”徐玉立两只手各自端着一盏白瓷茶杯缓缓走来,迎着女儿的目光,他笑着朝这两杯被盖住的茶杯努了努嘴,说道:“你要哪一杯?一杯是碧螺春,一杯是牛奶。”
“父亲给我哪一杯,我就喝哪一杯。”许佳丽完全不需要选择,这种小把戏在小时候陈楚楚和那个女人还没有进这个家门的时候,父亲和她玩了太多次了。
女儿有多久没有这么轻松毫无防备的和他说话了?他真的记不清了。徐玉立眉宇间的阴郁忽然一扫而空,他朗声大笑道:“好啊!小丫头长大了,知道如何将你老爸军了?!”
许佳丽同样扬起灿烂的笑,她双手轻轻地掀起了两杯茶盏的杯盖,果不其然,那两杯全部都是雪白的牛奶,哪有半分徐玉立所说的碧螺春的影子?
“父亲,每次你都玩不腻。”她随意的从徐玉立手里,端起一杯贴在唇边细细地品尝着,语气似嗔似念。
徐玉立眸底满是温和慈爱的笑意,他走上前去,与许佳丽并排着。眼睛顺着她刚才眺望的方位,带着些怀念的口吻说道:“这个家,是你的爷爷和你奶奶辛辛苦苦守下来的,当时我身体很弱,族里的人一贯都认为我活不长,一直逼迫着你爷爷,奶奶改立下任继承人,他们为了我牺牲了很多……”
父亲的往事,许佳丽在家族里面能听到的传言很少,或者说是没有,关于那段往事几乎像是被禁止谈论了一般。现在父亲突然讲起了往事是为了什么?她不相信,父亲是突然的心血来潮的想要找个人倾诉一番,这其中肯定有与之相联系的事件才中间做着推手。
“我想,爷爷,奶奶一定是很爱很爱自己的孩子,就像你爱着我和哥哥,当然……还有包括陈楚楚一样。”许佳丽说完,抿了一口温度恰好的牛奶,在口中回味了一圈后才念念不舍的咽了下去。
“楚楚的那件事情,在当年爆发的时机选得很好,我不得不将她们接了进来,”徐玉立不是个习惯于解释的人,重点就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说过多无用的废话来说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前因后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嫡亲女儿,所以他觉得在坚持自己所谓的一些习惯也没什么作用,一些不该误会的地方,而是早点讲清楚的好。
就在徐玉立说话间,许佳丽一口气将满杯的牛奶都喝完了。接着她后撤了几步,将手中不知是自身带着的热度的茶盏,还是被她手心中所染上的热度的茶盏搁在了茶几上,回过头带着理解的笑颜说道:“我知道啊,这个事情,许菲和我说过。只是当时我还不相信,连带着许菲也被我骂了一通,当时许菲的脸都吓白了呢。”
徐玉立的目光随着许佳丽的身影转动着,他疑惑的问道:“既然你连许菲都不信,那为什么我说的你就信?你怕我是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欺骗你的?!”
“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许佳丽傲然的挺直了脊背,“假如您所说的是,许家下任继承人的位子,那么我不得不告诉您,那个位置除了我许佳丽没有人其他人敢坐!我是徐玉立的嫡长女!我是许家悉心教养下的陈氏嫡女!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做下任继承人,哪怕是我的那些堂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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