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的手机──
“对,我就是,不过琦不是三声,是二声啦,我们现在在剑潭捷运站这边,你能不能来接玫君回去?"
“啊?喔,好,二号出口,OK,拜。"张书琦结束通话,将手机还给她,顺道抛下一句,“玫君啊,他叫妳在二号出口等他,大概二十分钟后会过来,我们走吧。"
“咦?我们?"
“我陪妳等啊。"
“啊?!不用了啦,反正他都要来了,我自己等就好了,妳先回去吧,别让妳家那尊等太久。"
张书琦看了看不远处闪烁的车灯,“那好吧,妳自己小心点,我先走了喔。"
于是乎,她走到冷清的二号出口,孤零零地仰望天际。
身旁的朋友一个个成双成对,再过不久,可能要约她们出来,就得选些方便照料幼儿的地点了。
真的真的好快,不知不觉中,竟然到了适婚的年龄了。
适婚的年龄啊。林玫君自嘲地一笑。
漂亮迷人的女性若是单身不结婚,别人说她们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有自己的个性与主见,不愿受婚姻及传统的束缚,社会的眼光是嘉许的、是宽容的;而她,像她这种平凡外表的庸俗女子,到了适婚年龄而不结婚,别人说这是因为她们找不到对象,没人要而嫁不出去,社会看她们,总是带了点怜悯,与嘲弄。就像叶晓蓁看她的目光一样。
好想有个伴,有个喜欢她、在意她、需要她,可以让她寄托情感,也会向她索讨情感的人;有个会对她嘘寒问暖,会逗她开心,会疼她、宠她、为她费尽心思的人;有个待她温柔体贴,情人节会送她花,生日会为她庆祝的人。
夏墨雅。
不知怎么地,她的脑海中窜过夏墨雅温柔的笑脸。
“夏副总一定是个很温柔的情人啊。"她轻轻一叹。
“妳在那边碎碎念个什么?"忽地,一个讨厌的声音从她身后冒了出来。
她转过头一看,一个西装笔挺的俊雅男子在她身后数步的距离,正朝她走来。他一袭深黑色西装,银灰色衬衫,蓝白条纹的领带,还夹了纯银的领带夹,看起来精英极了,但脸上那抹玩世不恭的轻嘲表情与随兴的步伐却让他多了分都市雅痞的调调。
赵文韬?!“你怎么从捷运站出来?"
“怎么,法律规定我不能搭捷运啊?"
是没有,但──“我以为你会开车。"
“我可不想被酒驾临检。"他走近,她这才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道。
“你喝酒?"Dioraddict2,他最喜欢拿来遮盖酒味的一款香水,据他说,这款女性香水的味道与烟酒味融合起来最不会让人作呕。
“嗯哼。"他朝身后的捷运站扬了扬下巴,“妳还愣着干麻?走了。"
“喔。"她跟着他进了捷运站。“你们那边结束了?"
“还没。"
“那你怎么来了?"
“……妳以为我为什么会来?"
“要早知道你是搭捷运来,我就自己回去了嘛。"要搭捷运她自己就会搭了,哪需要他来接?林玫君摸摸鼻子,“那你还回去那边吗?"
“不了。我已经说了我要提早走。"这场鸿门宴,虽说要谋刺的主角不是他,但他早就想离开了。那老头想来个杀鸡儆猴,却弄错了该警告的对象。
“那老头──"忽地止住,讨厌,她怎么开始学起赵文韬了?“我是说,财务副总怎么说?"
“他叫我快走,还送了我一堆有趣的礼物。"
“有趣的礼物?"
“嗯哼,有颗粒的、螺纹的、中空的、蜂蜜糖片的,总之,妳可以想象到的都有了。"
“他送你──保险套?!"颗粒?螺纹?!
赵文韬耸耸肩,“他本来还要送我一个包厢的。"
包、包厢?“那后来呢?"
“我跟他说我比较习惯在自己家里做。"
“喂!"什么跟什么嘛!她打了他一下。“低级!男人凑在一起就只会讨论这种事!"
“我说的可是事实,要说低级,妳那个温柔情人的脱身借口才低级。"他哼了声。
“哪个情人?"
“夏墨雅啊。妳刚刚嘴里不还念着他?"
“我哪有?"她只是感叹!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反正你们男人就只会聊那档子事!"
“那是因为平时精神压力大,这种话题比较刺激,比较容易纾压。"
“是喔是喔,听起来很有道理嘛。"哼,男人,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不当业务真是太可惜了。"什么歪理都可以说得一本正经。
“我没在开玩笑,"突地正经起来,“知道为什么小道新闻总是爆出一堆知名企业的高阶主管性虐丑闻玩死了谁谁谁、或对妓女做出什么扭曲恐怖的变态行为吗?"
“因为他们想藉由炒作这些新闻来刺激销售嘛。"媒体不都那样。”迎合社会口味。"
“不,所谓无风不起浪,"赵文韬摇摇头,忽然欺近到她脸前,表情阴险诡谲,“那是因为那些人平时的精神压力大到普通程度的舒压方式对他们无效了,需要更刺激、更极端的发泄方法,那种有别于一般情侣轻微性虐以增加情趣的变态性虐,才能让他们纾解情绪。"
“……"
“还有,妳到底要不要参加下个月的员工旅游?"
“嘎?!"他的前后文是什么关系?!
“全部门就剩下妳还没交意愿调查表了。"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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