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沐雪要离开了,李芩一也不顾着自己心口处的疼痛了,他强忍着,上前去,拉住李沐雪的手臂,将她拽过来看着自己,由于心口处的疼痛因为他的压抑而蔓延得更加厉害了,让此时的他,额前已经布满了汗水,还有那唇已经变得有些惨白了,为了不让自己痛苦的哼出声,他还紧咬着自己的唇,略微有些艰苦的说着:“你!你要去哪?不管你要去哪!我都不会,不会让你去的!”由于他压抑着疼痛,所以说出来的声音有些低压,感觉就像是有点的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而李沐雪完全没有想到李芩一此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她以为他是在生气,所以才会那个样子,完全没有往他现在是心绞痛那边的想法去了。她此时有些醉了,所以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的,她有些恼怒看着他,说道:“你凭什么要限制我去哪里!那是我的自由!哥哥,就算你是我哥哥,你也不能阻止我要去哪里!”说完话,她便打算甩开李芩一然后离开,只是看着他那副汗水淋漓的模样,就有些下不了手了,最后只是轻轻把手一抽,而居然那么顺利让她都有些恍然了,只是喝醉了的她没有想多少,就打算离开了。
李芩一的身子有些踉跄了,倒退了几步,然后有些晕眩了,他捂着自己的心口,那种疼痛不知是已经消失了,还是已经被他的压抑着而麻木了不少了,此时的他看着李沐雪的背影,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了,他觉得,她似乎真的是要离开了,而他也好像触摸不到了,那种感觉让他害怕极了,他不顾自己的不适,上前用着自己几仅剩下的力气,捉住了李沐雪的手,轻声说着:“小雪,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好吗?!不要去!好吗?!不要去……”最后的那句话里带着深深的祈求,如同已经卑微到了如同灰尘一般,只要风一吹,便会消散不见了。
原本李芩一的力气因为心那样绞扎着的疼痛而没有剩下多少力气了,属于他拉着李沐雪的时候,动作很轻,力量很小,只要李沐雪一动手臂,就可以甩开他了。只是她没有,她的脚步一顿,原本就算是酒醉之后不是很清楚的感觉器官,此时却显得很是清晰了,她可以深刻的听到了李芩一声音里的虚弱和那种飘渺,让她的心不自觉一沉,她转身看着李芩一,开了开口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继续说着话。
李芩一似乎没有发现李沐雪转身一样,他眼里带着一种迷茫般的空洞,墨色的眸海中此时似乎只剩下一片黑暗了,他呢喃着的,依旧是那句祈求般的话语,“不要走,好吗?小雪,不要走!小雪,不要走……”他重复着的话,带着更加虚无之感,最后似乎只剩下了机械般的呢喃声音了,那种感觉,似乎他虚弱得要飘散了一般。
李沐雪感觉到了,只是她还是倔强着她不想被李芩一束缚着自己,即使那是为了她好,但她还是不愿意的,那是她的心结,她要解,就变成了这样子了。她刚刚想开口说什么时,李芩一就双眼一白,然后,整个人如同一块破布一样,倒落在了地上了。李沐雪吓到了,她急忙想去扶着他,可是她的力气不够,动作不够快,所以只能任由李芩一倒在地上了,而她自己也跪倒在地上了。她吓到了,双手摇晃着李芩一的身躯着,嘴里着急喊着:哥哥,你不要吓我啊?哥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哥哥!哥哥!你不要吓我……”
然而,李芩一此时都没有回应着李沐雪一句话。他脸色苍白,额前满布着汗水,唇早已失去了红润,剩下的是他咬着时的一点红色的印记,他的双手无力着,一只手还护着他的心口处,那里的衣服早已因为他过度用力揪着而变得褶皱了。整个人就这样躺在大街上,没有一声生息,似乎此时的他早已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罢了。
李沐雪着急了,此时的醉意都已经被李芩一的状况给吓得消失了,她双手大力晃着李芩一,嘴里呢喃着的依旧是那些话,她哭着,泪水已经滴落在了他那苍白的脸颊上了,而他却没有什么反应一样,依旧沉睡着。
李沐雪和李芩一的情况早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此时已经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了。
“哥哥!哥哥!你醒醒啊!不要吓我啊!哥哥!呜呜……哥哥!”李沐雪哭着,手足无措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做,此时的她早已失去了一切思绪,连第一时间就要把李芩一送去医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能哭喊着。那模样,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而原本就没有走远的薛涵,看到了李芩一和李沐雪吵架时,她便躲在了一旁,没有上去,只是听着而已,她怕自己上去会引起更大的矛盾。只是突然听到了李沐雪那伤心欲绝的声音,还有其他路人的讨论声,她这才觉得不妙,急忙穿过人群去找李沐雪和李芩一。
薛涵一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李芩一倒在地上,面色苍白,似乎在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而李沐雪跪在他身边,哭喊着,那就像是一副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没有一丝思绪,手足无措的模样,让她好生心疼了。她急忙跑过去,冷静下的她测了测李芩一的呼吸。还好!还有气息!虽然很是微弱,但是起码李芩一不是已经死了!旁边的李沐雪看到了薛涵愣了愣,然后呆呆看着她的动作,她急忙问着:“怎么办?我哥哥他……他怎么了?我该怎么办?”李沐雪一副着急却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薛涵,此时的她早已忘记了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薛涵了,而是要依靠着她,让她帮忙想办法。
看着她这副模样,薛涵不忍,这种许久没有被李沐雪依靠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邮箱缓神了,她回神后,急忙说着:“我们现在快点叫救护车,把你哥哥送去医院吧!”这话让李沐雪想起了自己原本救应该这样做的,她恼恨极了自己刚刚的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随即便要开始打电话叫救护车来。此时,一阵“哔吥哔吥”的声音传来,是路人叫的救护车来了。医生简单和李芩一做了诊断之后,便要立马送去医院去了。
医院内。
急诊室的红灯依旧亮着。此时半夜的医院里很是静谧着的,秒针走动着的,发出了“嘀嗒嘀嗒”的响声,此时显得更加清晰。相应着那急诊室的红灯,让人的心都随着那秒针的走动而上下起伏着,无法安宁下来。
急诊室外的走廊处,李沐雪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眼里尽是一片茫然的空洞,她现在脑海里都是刚刚李芩一倒下之后那副苍白无力的场景,而她无论怎么样叫喊,他都没有醒来!那种感觉让她害怕得很!她的哥哥,一直以来都那么强大,会把她护在身后的哥哥,此时竟然变得如此,让她如今依旧是无法缓神过来的。
薛涵拿着喝的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李沐雪正呆愣着看着急诊室的门口,她眼里的空洞,带着迷茫而那样子仿佛是失去了灵魂一样了,没有任何生息般,让薛涵的心不禁“咯噔”了一样,这样子的李沐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就是和她闹翻了,李沐雪也是吵着和她比赛来证明自己的厉害,而此时涉及到了她哥哥,她却变成一副什么都迷茫不理睬的模样,这样子的她,让她更加担忧了。只是她还是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让自己不要看起来那样子颓废,急忙来到李沐雪身边,把她刚刚买的牛奶递到她面前,说着:“沐雪,喝点牛奶吧!顺便暖暖胃,解解酒吧!”
“……”李沐雪看了薛涵一眼,眼里还是空洞的迷茫,没有一丝生气,随即便转头,继续看着那急诊室的红灯。那样子,仿佛那灯是她生命中的期待一样,一直伴随着她,似乎生怕自己会错过那红灯闪烁的一刻。
薛涵急了,这样子的李沐雪,是她和李芩一到医院,然后自从李芩一进入急诊室之后没有出来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子的,她说什么,她都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一直专注着那急诊室的红灯。这样子的李沐雪,让她怕她会不会受不住而出了事情,加上她还是喝醉酒,现在如今这样子的呆愣,让她担心得很,所以她才会急急忙忙去买牛奶来给她喝的。只是,她还是一副不理睬的模样。她那种牛奶的手僵了僵,轻声说着:“沐雪,你不要这样嘛!你这样子,李芩一他……”
说到李芩一的时候,李沐雪又看了薛涵一眼了,只是那眼里不再是空洞和迷茫,而是带着一股幽深的寒意,似乎只要薛涵说多李芩一什么的话,那么她就要杀了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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