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莹儿将自己收拾妥当,化上精致的妆容,再穿上刚刚从法国买回来的全手工制作的真丝连衣裙,就向门外走去。那辆她最喜欢的白色奔驰车正停在院子地中间,还是去年订婚的时候欧阳家送给她的礼物。
将车开到市区之后,陆莹儿就开始仔细辨认着去欧阳逸枫别墅的路线。那栋别墅还是她在不久前雇了私人侦探来调查欧阳逸枫时才发现的。地方相当僻静,她曾经试着一个人去了一次,中途还差点迷路。所以她为了更好的记住路线以备不时之需,还特地来回开了两趟。
而此时在欧阳逸枫的别墅内,刚刚上演了香艳的一幕。
“我们后天就结婚好不好?”
一场激烈的翻云覆雨之后,欧阳逸枫翻身侧躺着将沈瑶儿拥入怀中,看着她那微红的脸颊问道。
沈瑶儿笑着将他望住。
“你说真的吗?”
她可记得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欧阳逸枫才跟陆莹儿订的婚,如今却又说要娶她,这似乎说不过去。
欧阳逸枫定定地看着她说道:“当然是真的,陆莹儿那边我已经让律师把退婚书送过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担心?她才不担心。沈瑶儿随手把玩着欧阳逸枫刚刚在床上才带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枚戒指如果是在当年他们初次订婚之后便已经带在她手上的话,她一定会非常高兴。可是如今,看着那颗地灯光下闪着耀眼光芒的钻石,只觉得得无比讽刺。
欧阳逸枫看她不语,便将压在桌上的一张纸抽了出来送到沈瑶儿面前。沈瑶儿接过来一看,上面居然写的是宾客名单。
“你刚刚在书房就是弄这个?”
“是的,我想跟你结婚,越快越好。”
欧阳逸枫一边说一边伸手用力将她抱住,他是真的不想再失去这个女人。
“其实我们用不着这样。”沈瑶儿垂眸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
欧阳逸枫扭头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说的不用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直接去办张结婚证就好了,再让薜旭阳和田文靖来证个婚就行了。”
“你确定真要这样?”
欧阳逸枫挑着眉头问道。他总是搞不懂沈瑶儿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像一年前他怎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离开。
“是的,我确定。”沈瑶儿看着他点了点头,只要这样就够了。
欧阳逸枫看着她点了点头,只要沈瑶儿觉得可以,那他就没问题。
于是,一场秘密的婚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看来接下来的两天她有得忙了,沈瑶儿看着看着手上的钻戒想道。
等到陆莹儿开车赶到的时候,欧阳逸枫早已带着沈瑶儿离开,为他们即将到来的婚礼作准备。婚纱店是必须要去的地方之一,然后就是安排举行婚礼的教堂。民政局就在欧阳集团对面的那条街上,随时去都可以。
直到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欧阳逸枫才打电话给薜旭阳和田文靖他要跟沈瑶儿结婚的事。二人意料之中地没有表现现吃惊的样子。而沈瑶儿考虑了很久以后才打电话话告诉严恺之自己将要结婚的事,并请他当天过来当证婚人,严恺之欣然同意。
时间仿佛过得非常快,在沈瑶儿还没有来得及仔细体会结婚的感觉时,举行婚礼的当天便已经到来了。
这想必是牧师见证过的最奇怪的一次婚礼,没有伴郎也没有伴娘,连双方的家长都没有请到,而参加婚礼的居然只有三个男人。
严恺之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摄像机将婚礼的全部过程都录制了下来。沈瑶儿一直笑得很甜蜜,而欧阳逸枫也表现得一脸满足。
“欧阳逸枫先生,你愿意娶沈瑶儿小姐为妻,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疾病与健康,都永远与她相亲相爱,不离不弃吗?”
沈瑶儿听着牧师宣读着庄严的誓词,突然有一种负罪感。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内心深处并不期待这一场婚礼。
在经历过相爱、分离、辜负与背叛之后,沈瑶儿觉得自己怀抱着的那份对爱情忠贞不渝的美好情怀,已经随着那些满怀痛苦的时间的流逝,在懊悔和愤恨里消磨殆尽。以至于在看到欧阳逸枫看着牧师非常慎重地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时,她突然有一种想笑场的感觉。
是谁曾说过?天真岁月不可欺。他们都在彼此的迷茫、猜测与伤害中蹉跎、辜负了岁月,岁月亦辜负了她。
事到如今,她亦不再天真,年少的时光也一去不回头。那些纯真的爱情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幻梦罢了。
心下是如此的伤感,却还是要在众面面前强颜欢笑,沈瑶儿觉得她真是自作自受。
终于,两人在牧师的见证下,她们结为了夫妻。读完誓词之后,欧阳逸枫在沈瑶儿嘴上轻轻印下一吻。然而在两人相视而笑的时候,牧师宣布仪式完毕。
因为没有请多少人来参加婚礼,所以教堂里少了一般婚礼所拥有的喧闹,显得尤为冷清,但沈瑶儿并不在乎这一点。仪式完毕之后,二人便直接回了欧阳逸枫的别墅,当晚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沈瑶儿便早早地起了床。欧阳逸枫因为要准备婚礼的原因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公司里的事情都是由薜旭阳和田文靖负责处理的。搞得两人最近一看到他便叫苦不迭,说他见色望友,为了自己抱得美人归,把他们两个当驴使。沈瑶儿听了苦笑不得,只得也让欧阳逸枫不要老呆在家里早点去上班。欧阳逸枫虽然心下不想这么快就把沈瑶儿一个人留在别墅里,但想想公司里的事情也要人处理,便也不情不愿地去了。
吃过早饭之后,沈瑶儿便决定去养老院看望爷爷。以前小时候在家里,爷爷是最疼爱自己的人。对于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回报过爷爷的教导之恩却一直都让他老人家牵肠挂肚这一点,沈瑶儿真是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了。
车子开离市区以后,便住一条僻静的大路上行驶而去。这是沈瑶儿早就从严恺之那里打听好的路线。本来严恺之是想要陪她一起去的,可是因为有些事情沈瑶儿并不想让爷爷知道,也懒得跟严恺之解释,但婉拒了他的好意。再加上严恺之时常与陆雨薇之间的关系一直纠缠不清,为了不再让对方产生误会,所以也尽量不让严恺之和自己单独外出。说到严恺之,沈瑶儿也不止一次地劝过他,陆雨薇虽然本性不坏但就是太容易被人利用。若是严恺之真心喜欢她的话,就应该让她早点离开陆家那个是非之地,可是严恺之却至今也没有对这件事情表态。事到如今沈瑶儿也懒得管了,自己与欧阳逸枫之间的问题已经够让人焦头烂额的了。
养老院的环境非常不错,周围都是依山傍水、绿树环绕。沈瑶儿下了车以后便在前台处打听到了爷爷的住处。沈瑶儿便在护士的指引下一路找了过去,终于在围棋室里找到了爷爷。爷爷以前在军区的时候就是个围棋迷,在沈瑶儿小的时候也曾经教过她。看到爷爷精神奕奕地和对方在棋盘上厮杀着,沈瑶儿突然就湿了眼眶。爷爷头上的白发比以前明显多了不少,这其中有多少是为了担心她而生的呢?
沈老爷子在大获全胜之后坐在椅子上开怀大笑起来,却一眼瞥见了站在围棋室门口的孙女,竟一时呆住了。
“爷爷……”沈瑶儿红着眼睛向他走过来。沈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乃是军区的首长,浑身一股阳刚之气,即使是看到一年多未见过面的亲亲孙女也还是强忍着没让自己掉下泪来。
周围一干老人看到他们爷孙俩团聚都羡慕地对他吆喝起来。
“老沈,你孙女来了……”
“老沈,你这孙女长得可真俊啊!”
沈瑶儿向一干老人们问过好便拉着爷爷从围棋室里走了出来。沈首长看似淡定地任着孙女小鸟依人的挽着自己壮硕地手腕慢慢向外走去,内心却禁不住汹涌澎湃,一双老眼上也蒙上了泪花。
沈瑶儿一边走一边询问爷爷最近一年来过得好不好,在养老院里住得习惯不习惯。沈首长大手一挥,说:在哪里住都是一样的。沈瑶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来爷爷在军区养成的简朴的习惯也没有改。也一样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也正是因为有了爷爷的影响,也养成了她坚强而朴实的个性。
到最后,沈首长也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瑶儿啊,以前爷爷总以为你跟欧阳家的小子很般配,可是现在才知道,爷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在他身上吃了那么多苦头,以后自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爷爷只想你过得幸福就行了,只要那个人对你好,跟谁过爷爷不过乎。”
“爷爷……我知道了。”听着爷爷的一番话,沈瑶儿也禁不住喉头一紧。
“我上次听严家那小子说你现在在加拿大工作得不错,这次怎么回来了?”沈首长又问道。
“这次是回来出差的,过两天就要走了。再加上一直牵挂着爷爷,所以也想来看看你。”
沈瑶儿一边说一边拉着沈老爷子在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爷爷因为早年受过伤,膝盖走欠了就会痛,这一点她从小时候就记得特别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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