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吱!”成功咬断布条,它得意地摇了摇小尾巴。
楚妍终于解除了束缚,两条被反绑了半夜的胳膊几乎都麻木了,半天才能费劲地从背后移到前面。
缓缓地试着活动了几下,让停滞的血液恢复循环,她强撑着下了床,走到衣橱前,打开橱门找了几件衣服换上。
原来她的衣服都还在,而且……好像也没有其他女人留下的痕迹,难道她离开的这两年多,他的卧室里再也没有进过别的女人吗?
摇摇头,她苦笑。他的卧室有没有进过女人关她什么事?只是觉得昨晚的她实在太蠢了。冲动之下就去便利店里买了把刀,一鼓作气地跑来了,却不想根本就是羊入虎口,她是自己送上门找虐的。
现在怎么办?她还能逃出去吗?
走到门口,她刚想开门,却发现房门打开了,殷圣奕走进来。
本能地退后几步,她满眼戒备地瞪着他,一声不吭。喉咙里火烧火燎般,她感到头有点晕。
殷圣奕睇她几眼,犀利的目光从她苍白憔悴的脸移到她身上穿的衣服,逡巡之后,薄唇绽出一抹冷魅的笑。
她不知道他笑什么,只觉头晕得越来越厉害,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来这里夏子寒可是知道的!”
言下之意,假如他想杀人灭口,这招是行不通的!
“哦!”殷圣奕挑了挑眉峰,毫不掩饰讥诮,“这么说他知道你来我这里过夜?他人呢?想报仇怎么不亲自来,指派个女人来,除了给我暖床还有什么用?”
她被他犀利的言辞堵住,半晌,只能冷冷地哼一声,“是我不让他来的!我不愿他冒险!”
男子眼角的肌肉暴跳,这通常是他暴怒的前兆。
楚妍吓得后退一步,却忍不住沉吟一声,纤弱的娇躯晃了晃,差点摔倒。她头疼欲裂,身体深处也被撕裂,简直痛苦不堪。
“好一对患难鸳鸯!”殷圣奕哈哈狂笑,笑得楚妍心里直发毛。直到他笑够了,才神色怪异地盯着她,用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语调道:“看在你们这样情深似海的份上,我放你走!”
真的?楚妍一阵欣喜,可是她又不敢形之于色,毕竟这个男人喜怒无常,说不定下一秒钟又变卦了。
殷圣奕大步走近她,在女子惊骇戒备的目光注视下,他弯下腰,拎起一直昵在她脚边的小可怜,另只手揪住她,将她和狗一起弄出卧室。
看样子他真的准备将她赶出去,没打算继续囚禁她。楚妍感到放松了些,但她依然头晕得厉害,走路的时候,身体深处就感到撕裂的疼,这些疼楚令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如纸。
不过男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病态的憔悴,铁钳般的大手也丝毫没有怜惜地揪住她纤细的皓腕,拖拽着她下楼,再走下门口的台阶。
松开她的手腕,再将那只小狗塞到她怀里,他冷声驱逐道:“带着这只狗,能滚多远滚多远!”
她一手抱住小可怜,一手抚着晕眩的脑袋,缓缓转过身。
“你去跟夏子寒说,他的家人都是我派人杀的!他要有种就让他亲自找我报仇,别指派个女人来替他出头!有多大的能耐让他尽管使,我会奉陪他玩到底!”殷圣奕的声音在这初冬的早晨听起来寒冽如冰,令人忍不住颤抖。
脚步微微一滞,她继续缓缓迈步,虽然很一步都走得很艰难,但她没有停下来。
小可怜兴高采烈地舔着她的脸颊,它几年的时间都没出过殷家的大门口,见女主人抱着它出门,不由兴奋地在她怀里将短短的粗尾巴摇得像风扇。
楚妍没有再回头,她却能感觉得到身后男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就像锋利的刀般恨不得在她的后背上扎出一个洞来。
“我告诉你凌楚妍,你再回到夏子寒的身边……我会让你们俩变成真正的丧家之犬!没有任何地方住也找不到工作,没有人敢收留你们,看你们俩是不是还能再继续恩爱!”男子冷酷的声音里满是深刻的嫉恨,他几乎咬断了钢牙,便他绝不允许自己再追过去!眼见她越走越远,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在他的胸口蔓延,再开口声音已嘶哑不成语调:“我给过你们俩离开的机会!是你们又来招惹我的!整死你们活该,怨不得我!”
她只想赶紧离开,离这个可怕的恶魔越远越好!昨晚是她被迷了心窍才想着来替夏家人报仇,她就没想到,这个恶魔是她的能力能手刃得了吗?
一瘸一拐地走着,尽管很慢,但她始终没有停住脚步。眼眶干涩到发疼,这次她没有再流泪。
离开殷家,她打了辆出租车,回到大埔区租住的公寓,可她刚下出租就看到夏子寒守着一堆行李坐在路边发呆。
赶紧快行几步走过去,她忍着头疼欲裂,蹲下身急切地问道:“子寒,怎么啦?”
夏子寒抬起头,他的脸色并不比楚妍好看多少,原本墨玉般的黑瞳因为彻夜不眠而布满了血丝,有种失魂落魄的颓废。
半晌,他好像才认出楚妍,连忙伸手拉住她,说:“我们被赶出来啦!”
“为什么?”楚妍失声问道。
“房东死活不肯再租给我们房子,把剩下的几天房租丢给我,就赶我立刻走人!”夏子寒狠狠咬着钢牙,他从未受过这种羞辱,简直像丧家之犬一般。“楚妍,我昨晚回来到处都找不到你,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又没有带手机,怕你回来找不到我,所以我一直等在这里,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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