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法庭,她发现外面的人更多,简直有排山倒海之势,四面八方地向她扑来。镁光灯一刻不停地闪烁着,五花八门的问题像飓风般无孔不入地使她凌乱不堪。
“请问凌小姐,你现在心情怎样?”
“听说夏家已被警部收押,夏子寒和他的堂弟夏子全以及他们的长辈正在接受调查,您这种时候提出跟他断绝关系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殷圣奕先生的律师已经表明态度,无论你如何后悔他都不会再原谅你,请问你会不会因此去自杀?”
她想推开他们夺路而逃,可是他们的人太多了,而且人人手握武器(照相机、摄录机),将她的前进之路和后退之路都堵得严严实实,她甚至都找不到脚下的台阶在哪里。心里很发慌,环顾左右,发现殷圣奕派给她的那个律师竟然也不仗义地消失没影,只留她孤军作战。
“你们走开,我要回家!”她厉声喊道,可惜,她的呼喊被淹没在一片熙攘中。她又要杀出一条出路,又要遮掩着自己的脸不被拍到,真是狼狈不堪。
法院停车棚的一角,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那里,车窗半拉,一双冷冽的寒目漠然地注视着陷进重重“包围”的楚妍。
看了一会儿“好戏”,他并没有预感中的畅意,相反看着她惊恐无助的可怜样子,心里涌起莫名的酸涩。
“小东西吓得不轻!”他自语着收回目光,今天这场闹剧已让他心中积郁良久的怒火消散不少,想了想便对驾驶座上的王军命令道:“让警察出面护送她离开!”
王军马上传达了他的命令,很快就有一队警察从里面出来,准备驱赶记者。在这时,意外事情发生了。
只见裴忆凡不知什么时候挤到楚妍的身边,并且张开双臂护住她,对那些不依不饶的记者警告道:“请你们让开,否则我会报警告你们妨碍人身自由!”
这些威胁的话可吓不倒这些刁钻难缠的记者,他们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起劲,问题从对楚妍的一面倒开始转向新出现的裴忆凡:
“请问你是哪位,跟凌楚妍是什么关系?”
“这位先生看起来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的照片,他绝对也是香港的公众人物!”
“噢,我记起来了,他是忆凡心理咨询机构的医师裴忆凡!”
伴随着这个重大发现,新一轮的拍摄高潮又开始了。
楚妍欲哭无泪,在嘈杂喧扰的人群里,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叹息道:“你何苦来搅这趟混水!”
“圣奕太过份了!”裴忆凡说完这句话拉起她的手就想带她突围,但在这人山人海的包围中,两个人的力量毕竟太渺小了,想冲出去谈何容易。
好在警察很快赶过来,经过他们的一番驱赶,那些记者才不情不愿地让开一条路。目送着两人上了裴忆凡的车,车子发动调头的功夫,他们又忙对着车子和车牌部位一阵狂拍。
直到车子驶出了法院,这些人才意犹未尽地收起相机。
“少爷,现在怎么做?”王军小心奕奕地问着,因为他发现他的少爷脸色很不好看。
“回去!”他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目光阴戾地盯着裴忆凡车子消失的方向。
楚妍病倒了,她头晕脑胀眼花体乏无力,回家后一头栽倒在沙发里再不肯起身。
裴忆凡建议她去医院,她怎么都不肯。
现在她只希望能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躲起来,哪里还敢出门。
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感觉有些烫,裴忆凡不敢大意,连忙拨通了自己一个朋友的电话。这位朋友是开私人医疗诊所的,治疗个感冒发烧是小菜一碟。
报上了地址,就等着朋友上门扎针。裴忆凡给楚妍倒来一杯热水,嘱咐她喝下去,他则去外面买点吃的。
乘电梯下了楼,他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时发现旁边黑色奔驰车的副座上坐着殷圣奕。怔了怔,他还是很有风度地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殷少。”
殷圣奕觑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没吭声。难怪他第一次见裴忆凡就觉得他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原来那么像他过世的爸爸!
那年在忆凡心理诊所做治疗,他就对他产生好奇心,让人调查了他的来历和出身,竟然发现这个裴忆凡是他爸爸殷凡的私生子,比他还大好几岁。
了解了一些关于裴忆凡的事情,心情很复杂,出于种种原因的考虑,他没有认他。
见殷圣奕没有回答,裴忆凡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准备掏车钥匙。
“现在我不希望任何男人进她的房子!”殷圣奕硬梆梆冲着他的背影抛下一句话。
正在开车门的裴忆凡回过身,素来温和的脸上浮起一丝怒意,这一刻更加像极了曾经叱咤风云的殷凡。他不亢不卑地对视着殷圣奕咄咄逼人的目光,静静地道:“你对她太过份了!女人是用来宠的,你越这样她的心就会距离你越远,你的心病就会更严重……”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殷圣奕打断他,眉挑冷佞,“你以为你是谁?”
“……”是啊,他以为他是谁?是他的哥哥?可惜人家未见肯认他。想到这里,他的唇角挽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好吧,我可以不再进她的房子,不过她现在需要人的照顾!”
“这个我会安排,不用你操心!”殷圣奕扭过头去,显然准备结束谈话。
裴忆凡打开车门上车,倒车调头的时候,他再深睇他一眼,而殷圣奕却始终没有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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