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放下筷子,低声嗯了声,又解释道:“它叫小可怜,是我买来的。”
“小可怜?”乔恩惊讶地瞪大美眸,训斥道:“你怎么给狗取这么难听的名字?它能进我们家多幸运啊,哪里可怜?”
“大家都不喜欢它,嫌它不够名贵,动不动就要将它丢出去,所以我觉得它很可怜。”楚妍觉得这名字没什么不好。
“这只狗太低贱了不适合留在我们家!”乔恩娜果断地下了判语,然后扭头命令道:“王妈,你赶紧叫佣人把这只狗扔了!”
“不行!”楚妍忽地站起来,冲动地对乔恩娜喊道:“你凭什么扔我的狗?它是我养的,不许扔它,不然我也走!”
“啊,用这种态度对妈妈说话!”乔恩娜积攒的火气全都冲着这一人一狗发泄出来,“是不是这几天我没在家,圣奕娇宠得你都不知天高地厚了!你以为我们家是动物收容所吗?什么死猫烂狗都往家里抱,快丢出去!”
女佣张嫂走进来的时候,殷圣奕摆了摆手制止她,然后淡淡地开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一只狗,反正我们家有的是粮食,妈,犯不着为这些小事上火。”
“圣奕,你竟然这样纵容她?”乔恩娜更吃惊,既而怒火上窜,责怪道:“你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估计把你爹也忘了……”
“你没忘?”殷圣奕挑眉反问她,俊脸有些阴鸷,嗓音低寒:“这两天你去哪了?”
乔恩娜吸气,一时有些语塞,只能左顾言他,“妈妈出去散心……”
“你散心?”殷圣奕握起铁拳,棕眸中有隐忍的怒色,“到哪儿散心?前天是爸爸的忌日,你不去陪陪他还去找……”说到这里忽然省起楚妍坐在一边,便生生咽住,只是暗暗咬牙,眼眶微微发红。
这个无耻的女人是他的妈妈,从爸爸在世的时候起就不断地招蜂引蝶。爸爸去世后,她竟然跟龙翱勾搭成歼,这是他最难以启齿的耻辱。
乔恩娜有些心虚,这两天心情实在糟透了,所以就把楚妍当成出气筒。只是没想到惹来儿子的指责和不满,想到那些臭男人都不可靠,只有儿子才是她的终身靠山,不能在他面前失了分寸,便忙缓和了语气和表情,柔声道:“圣奕,妈妈真的只是一个人走走而已。当着楚妍的面,你说这些话会让她误会我的!唉,我容易吗?自从你爸爸走后,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你长大了,娶了媳妇又开始嫌弃我,呜呜……妈妈的命太苦了!”
殷圣奕沉默,楚妍也沉默,这乔恩娜实在能将女人一哭二闹的本领发挥了个十足。不等别人说什么,她先一通哭闹喊屈将对方堵住。
让楚妍感到意外的是这母子俩之间欲言又止的对话,她能听得出来那些难以启齿的内容是什么。看看徐娘半老却依旧美貌风骚的乔恩娜,心想,自从殷凡去世后,她已孀居多年,其实再寻找另一半也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为何如此忌惮她的儿子呢?
“不就一只狗吗?无所谓,她喜欢就留下来好了!”乔恩娜主动让步,她抹着眼泪像是委屈求全,“妈妈知道你娇惯你的媳妇,可也犯不着在餐桌上给妈妈没脸来讨她欢心!如果实在嫌我在碍眼,我就离开这个家!”
殷圣奕丢下筷子转身对不知所措的张嫂吩咐道:“把这只狗拿到外面去,给它另做个狗窝,不许再让它进客厅!”
张嫂连忙答应一声弯腰抱起小狗向外面走去。
楚妍咬紧下唇,没有再抗议。一则知道殷圣奕采用折中的法子,二则这两天被他整怕了,不敢再招惹他。反正只要不把小可怜丢掉就好,住在院子里她也可以经常出去看它。
乔恩娜自打那天早晨跟殷圣奕呕气,就再也不出家门了。
“我以后再也不出门了还不行吗?我天天守着你爸爸的遗照总可以了吧!可惜,这样也没人给我立牌坊!”乔恩娜对儿子含泪抱怨着,声咽喉堵,“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这样怀疑妈妈,难道妈妈像不正经的女人吗?”
殷圣奕气得俊脸铁青,却无法开口反驳,只因为她再厚颜无耻也是他的妈妈。
乔恩娜安守本份地在家住了二三天,不出去过宿就像饥鼠般上窜下跳,哭天抹泪,又骂儿子不孝又骂他多心她又骂他娶了媳妇忘了娘,尽管她明知道她跟儿子的矛盾完全跟楚妍没有关系。
母子俩吵上几次,楚妍就算想装作不知道也不行了。她实在想不到乔恩娜竟然这般耐不住寂寞,一天不出去偷情就寝食难安。在对她鄙夷的同时又觉得奇怪,她为什么不改嫁呢?难道殷圣奕限制她改嫁吗?
这天中午,殷圣奕带楚妍去外面吃饭,当然还有其他人一起吃……他从来都不会单独陪她出去吃饭。
乔恩娜独自留在家里,这几天的时间她已憔悴不堪,可始终在跟儿子赌气。
对于他们母子俩之间的矛盾,楚妍也了解了个大概:乔恩娜思春了,可儿子不许她“乱来”。
也许是自家的酒店饭菜吃腻味了,殷圣奕便带她去了望海楼海鲜城。
这是香港最大的生猛活海鲜酒店,在这里你可以找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海洋特产。大到凶猛的鲨鱼、鳄鱼、海豚,小到北海湾的鳞虾以及肉眼几乎看不清的微型藻类,只要你能想到的,都应有尽有。
另外,这里的特色菜是每天为顾客提供一头刚刚捕杀的新鲜鲸鱼,卖完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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