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感情,经历过风雨之后,会褪去外衣留下它最为诚挚与坚固的内核。
有一种选择,无论出现在什么时候,都让人心痛。
那就是——不爱的人选择是否在一起走下去。
许珏的眼皮跳了跳,直觉康乐琛是认真的后,心中一紧,下意识并不想康乐琛在擎帆出事。是的,那一紧仅仅是因为不想康乐琛给擎帆带来负面影响,而非可怜或者担忧。
“我不懂爱情,难道你这个死活要离婚的人懂不成?”
“呵呵,我想,我也是不懂爱情的人。不过,比起你对爱情的残忍和利用,我好像又比你懂那么一点点。”
“这是你们逼我的!你以为我想对郁景苒那个贱人那样?我气不过,我是气不过!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和你纠缠在一起的人是那个贱人,我到底有多么心痛!一边要安抚被你抛弃的姐姐,一边要寻找你的踪迹,一边还要面对爱情的背叛,你以为我怎么挺过来的!”许珏总算吐出心中的不快,揭露出自己狠心对待郁景苒的真相。
然而,这样的真相无疑将生无可恋的康乐琛推向地狱。他突然间发现,原来郁景苒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居然是比许珏更可恶的刽子手,心中就只剩一片死灰......
康乐琛颤抖着,在脑海中不断的自责中一步步爬上了窗口,迅速往外跳去。
在许珏还未回神的时刻,在许珏沉浸在狰狞中无法自拔的时刻。许珏反应过来时,伸出去的手只能抓住空气。
康乐琛仰躺坠下,一双眼眸星辰如海,像极了他多年来想要追寻的自由。
一个月后
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楚子凡用事实证明了其不是浪得虚名。郁景苒慢慢开始说话,虽然说的不多,可总算是能在陈静几个人之间时不时说上一句话也足够让大家欢喜。
所有人都在高兴,庆幸。唯独,贺文镜越发沉默,然后渐渐地减少了到医院的次数。
“陈静,文镜学长今天还没来吗?”郁景苒坐在病床上,望着滴管中一滴一滴慢慢下落的液体,百无聊赖地开口。
早已经从左逸口中得知贺文镜为了请来楚子凡做了交易的陈静,突然听到郁景苒开口询问,面色不自然地愣了好几分钟,“我,我不知道。贺文镜应该有其他的事儿忙吧。”
“哦,也是。”郁景苒点了点头,再次将视线落在手中的心灵书籍上,研读起来。
病房里所有的书都是由楚子凡特意挑选放置的,所以陈静倒是不担心郁景苒看到什么东西受到刺激,整个人比较懒洋洋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致。
左逸从外面匆匆进来的时候,一打开门就被这种岁月静好的场景震惊了。
“左逸,你来了。”郁景苒抬头左逸笑了笑,然后一双眼睛就落在了左逸带来的口袋上,“今天又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吃的了?”
这段时间,郁景苒和陈静每天都呆在医院里。为了不让郁景苒感觉烦闷,左逸每次到医院来都会想法带来不重样的美食。所以,现在左逸只要一进病房,郁景苒就会下意识地看向左逸带来的口袋。
“城北的秘制麻糬,听说还不错。”左逸扯开嘴角,温暖地笑了笑,将口袋放桌上准备摆盘,“陈静,过来帮忙摆盘吧。”
陈静看着窗外的样子像是在神游天外,根本没有听到俩人的谈话,就连左逸进门那么大的动作都无动于衷,更别说呼喊。
“陈静。”左逸和郁景苒对望了一眼后,上前摇了摇陈静的肩膀,“你一个人在这里出什么神呢!”
“什,什么!”陈静被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就跳下凳子,条件反射地看向床上,“苒苒,你叫我吗?”
郁景苒耸了耸肩,看向还站在陈静身边的左逸。
左逸一脸不高兴,用手指点了点陈静的肩头,“是我叫你!”
陈静尴尬地笑了笑,抱歉地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事情。你叫我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我给苒苒带了麻糬来,就是想叫你帮忙装盘一下一起吃。”左逸上下将陈静打量了一番,最近这两天这妞老是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儿?”
“没,没什么。”陈静很明显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看向桌面的包装袋,“那袋子里就是麻糬是吧?我来装盘,苒苒你等等哦。”
“说的我好像吃货一样,我又不着急。”郁景苒哼了一声,没好气地瞪着陈静。
“是,我们苒苒不是吃货,我是吃货行了吧。是我急着吃,哈哈,苒苒你越变越可爱了。”陈静被郁景苒埋怨的话逗乐了,想来心中唯一的欣慰就是能看着郁景苒一点点好起来,她脸上的不走心也瞬间被灿烂的笑容掩埋。
左逸平日里忙着工作上的事儿,虽然每天都有来看郁景苒,但是毕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相处。乍一听郁景苒的小抱怨,还被震得目瞪口呆,平静的心跳声开始紊乱失去原有的节奏。
贺文镜的牺牲是对的,左逸重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要感谢贺文镜。只是,想到贺文镜现在的处境,想到贺文镜打电话来告诉他的事情,他又充满了无力。
楚子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封存了郁景苒对所有不好事情的记忆,一步步引导郁景苒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此时的郁景苒像个新生的孩子,保存着上世对他们这群人的记忆,唯独记着让她快乐的事情,所有悲伤的事情都不见了踪影,忘记了郁加军也忘记了许珏。
“左逸,你什么时候叫文镜学长来玩吧,我好像好久都看到过他了。”郁景苒突然出声,打得左逸一个措手不及。
面对郁景苒的提及,左逸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可能是因为贺文镜付出太多,多到他连吃醋的勇气也没有。
他只是顿了顿,痞痞地笑了起来,“人文镜学长有自己的事儿,你整天粘着他我可要吃醋了。”
“哪有!”郁景苒被左逸说得涨红了脸,赌气般转过身去。
“好,没有。我们的苒苒说的话就是圣旨,她说没有就没有。”
“左逸!”郁景苒气得拍了拍床,“我才不是想文镜学长呢!很奇怪,看不到文镜学长,这颗心空落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左逸的笑容僵了僵,一股不好的预感窜上他的心头,可面对无子的郁景苒他又没办法发脾气,只好忍着不舒服回道:“贺文镜最近有被派出国,所以应该很长的时间看不到他了,你得学会适应,知道吗?”
“哦。”郁景苒恹恹地应了一声,拿起陈静装好盘的麻糬,慢条斯理地咬了起来。
“对了,陈静。”左逸无辜地被冷落了,于是找存在感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儿,“陈静,过几天苒苒可能要换一个主治医生,你注意点。”
陈静很吃惊,不得不转过头看向左逸的眼睛,“你说什么?换医生?为什么?”
“楚子凡国外还有重要的事儿,他必须回去。”
“等等。”陈静瞥了眼正在吃麻糬的陈静,低声问道,“是不是贺文镜那里出了什么事儿,楚子凡才撂挑子的?”
这是陈静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楚子凡因为贺文镜的某些动作而离开。否则,连她一个外人都不相信,一场交易还能毫无理由地半途中断。
“不是,你别乱想。楚子凡真的有重要的事儿,我找人查证过。他作为国际上知名的神经科专家,必须出席他们那个协会的重大会议。”
“可他走了,苒苒怎么办!苒苒的情况好不容易才好些,要是突然换医生,肯定对苒苒是有影响的!楚子凡这人怎么这样啊,太不靠谱了。”
“你放心,过两天来的这个医生是楚子凡推荐的,听说是他的关门弟子,医术也不错,深得楚子凡的真传。”左逸一边安抚暴躁如雷的陈静,一面小心观察着陈静的表情和举动。就他的了解,陈静这人虽然是风风火火的,但是极少发脾气,更别说像现在气得脸红脖子粗。即使是因为担心郁景苒,但是这个情绪似乎也是过了。
“你就不怕死楚子凡随便敷衍我们的吗?”
“你不要忘了,贺文镜手中可有一张王牌,楚子凡大费周章才让欧阳宝珠得到贺文镜,他不会轻举妄动的。倒是你,陈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你的表现很奇怪耶。”
陈静一怔,埋下头再次站到了窗边,看着外面不说话。
左逸叹了一口气,也不好逼迫陈静讲出来,看了一眼时间,于是准备离开,“我得回去开会了,你好好照顾苒苒。呃...你如果有什么事儿,别憋在肚子里,我们都是经历过这么多的朋友,我,我不介意为你提供帮助和肩膀。”
陈静重重呼吸了两下,一双放在窗台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状,良久,在左逸打开病房的门即将迈出去的同时她转过了身子,对着左逸伟岸的背影幽幽地开口。
“他向我求婚了,他向我求婚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卖场的秃头经理向陈静求婚了,一直不被郁景苒看好的秃头想陈静求婚了。
郁景苒小心嚼着麻糬的牙齿,被惊得停止了运动。
而左逸的背影,像是定格在了门口,他左右的动作就像被502强力胶固定住了一般。
陈静泪流满面,她不想欺骗自己的心,那颗依然属于左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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