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温暖的肩膀
栀子一直强忍的泪水,没有因为疼痛,却因为许其文的声音,便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快步走进洗手间,将门反锁,用冷水浇到脸上,才发觉冷水浇在手指印上火辣辣地疼痛,痛得有点撕心裂肺的感觉。
许其文搓着双手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听着安乐薇哭诉丢掉代言的事,没有说自己半点不是,一直在数落栀子的不是。
苏暮蓉泡了茶也坐在一旁冷眼帮腔,甚至连昨日听安乐薇说的在酒巴脱衣一事也挂在嘴边,一直酸言刺语地煽风点火,就怕火势太小,盖不过许其文心里对栀子的喜欢。
安乐薇干脆已经变成了软骨头,整个身子靠在许其文身上,两只手像蛇一样环住他的手臂。
许其文尝试性地想把手臂抽出来但无果,只得作罢,心里却忐忑不安,担心栀子有事,眼睛时不时地盯向洗手间,那扇关紧的门始终在她进去后就未曾打开。他相信栀子不是安乐薇她们说的那种女孩,从小到大,他是最了解,也最相信她的。但又矛盾极了,如果没有一点风声,作为阿姨的苏暮蓉和姐姐的安乐薇又为什么要这样诋毁一个虽然跟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却一直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人呢?
“阿姨,那个,我想跟栀子聊聊”!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显然苏暮蓉和安乐薇都很意外,都数落了她那么多条让人难以接受的罪状后,他还是关心她。
苏暮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行,你坐着,我去叫她”。
栀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脸上除了那五个血红的手指印外,其余的地方都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是调皮的小孩沾了满手红色的颜料往雪白的墙上按了一下般,让人觉得鲜明得触目惊心。
苏暮蓉用手背敲了两下门,随即像触电似的抽回来,怕是用力过度,反弹力弹得指关节有些疼痛,扯高了嗓门,“你在洗手间瞎折腾什么?其文来了,快点出来吧”!
突然的敲门声让栀子轻颤,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深呼吸,微笑:“没事的”!
再次将脸打湿,用毛巾捂着受伤的脸,假装在洗脸。打开门,苏暮蓉还守在门口,凌厉的眼神传达着“你要敢说半句不是,有你好受”的信息。栀子心里一惊,随即坦然,默认、习惯。
“其文哥,你来了”!不敢太过热情,安乐薇正满脸嫉妒,杏目圆睁地看着她。
许其文只当她在洗脸,没太在意她用毛巾捂着脸,只是看到她回避的眼神,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安。
“走吧,我们出去聊聊”。许其文拉过栀子的手准备转身。
“可是,我……洗漱完想休息了”。栀子略微挣扎,停在原地,另一只手仍捂在脸上。
“是呀,其文哥,栀子今天下班了挺累的,你就让她早点休息嘛”,安乐薇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满脸醋意地说道,其实是担心栀子跟许其文出去,会向他诉苦说她们的不是。
“不会太久,十分钟就好了”。不等她答应或是拒绝,许其文固执地拉着她快步走了出去,临走前朝吃惊得半天没回过神的苏暮蓉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当是告别。
安乐薇一声绝望似的咆哮在许其文拉着栀子跑出去后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响彻整个客厅。
因为一只手忙着捂脸,担心脸上的伤被发现,所以被许其文拉着,根本没有办法挣脱。直到跑下楼才趁着楼道的感应灯熄灭,小区里灯光微弱,才总算找了机会甩开他的手。
“其文哥,你这是干嘛,很痛”。手腕被抓得微微发痛,只是比起脸上的疼痛倒是小巫见大巫了。
“对不起……”,许其文心疼地看着她。暗淡的灯光,看不清栀子的脸,却看出了脸上那股让人心疼的倔强。
楼道传来脚步声,突然感兴灯再次亮起,许其文正认真地端详着栀子,灯一亮,便看清了那刺眼的伤,显然的五个手指印,像个烙印,足以让他的心疼得像心脏被人刺了一剑。
“你的脸怎么了”?紧张的气息,深锁的眉头写满担心。柔和温柔的脸此刻也变得有些恨意,是谁这么忍心在这个脆弱的瓷娃娃脸上烙下这样沉重的印,他真想把他抓出来碎尸万段。本想问问栀子酒吧的事,此刻也忘得九宵云外去了。
“啊,没事,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小心碰到了”,栀子尽量地回避许其文纠心的眼光,将毛巾再次捂在脸上。
“快别这样捂了,小心感染。我就是傻子我也知道这是多么明显的一个手掌印,栀子,告诉我,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的”。
“我……我真的没事”。
“难道是薇儿……”?许其文怀疑地蹙着眉。
“其文哥,你别乱猜了,真的是。。。是今天在路上碰到一个抢劫的小混混,只是。。。只是他没想到我会一些拳脚,所以打了我一巴掌后,抢劫没成功,灰溜溜地跑了”。栀子漫无边际地编着这样的故事,眼睛却像漂在暗夜里的星。
对于安乐薇,她其实恨不起来,毕竟从小是她分走了她的父爱。即使她和苏暮蓉都那么敌对她,但安志国对她还是很善意的,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对她好,只是他在这个家也有些无奈罢了。所以对于这个家她还是感恩的。
许其文明知道她在说谎,但又明知道如果是她不想说的话,就是再怎么逼问也问不出结果的,于是只得作罢,顺其意道:“下次如果再遇上这样的小混混,把东西给他就是,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轻轻地拥她入怀,真想把她按进自己的胸膛里好好的保护起来,不再让她受伤。
栀子笨拙的点头,虽然安乐薇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但她顾不了那么多,现在真的好想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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