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就知道你越保证的事情越有可能出现血的事故！’
‘嘤嘤嘤，失误啦。奴家也不知道会这样。’
‘因为你的失误，在下都要死了好吗！’
‘这不没死吗？’
‘死了还了得！’
‘玩家思密达别生气了嘛，奴家那时候可是极力在挽救了，不然玩家思密达的脸还能这样完好无损？’
‘那我还得感谢你了？’
‘不用感谢奴家啦，这些都是奴家该干的。玩家思密达只需要负责好评就够了，么么。’
‘么你丫！’
秦离想抽出被夏殊枕着的手，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小说里常说做完活塞运动的第二天，感觉身体就像被完全拆开，又重新组装起来一样，哪儿都疼，疼得好比被大卡车碾过。秦离觉得这段描写简直完全适用于现在的自己。
啊。好累啊。
夏殊睡得不深，眼睫毛一直在抖动。一上一下，刷得秦离浑身难受。呼出的气，轻轻地擦过秦离的前臂。
啊。好痒，好想抓。
夏殊此时的面容是朝着外边，秦离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因位置问题，夏殊微长的头发尽数与秦离的手相接触。
啊。好像犬系啊，好想摸。
秦离算了算，感觉自己好久没这样看过夏殊了。似乎回到一周目，夏殊也是这般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秦离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对一周目的夏殊是与众不同的？后来想了很久，觉得都是那个“同命相怜”在作怪。
同命相怜。
因为都是被抛弃的人啊。
啊。好无聊。
“喂，醒醒，我手都要麻了。”
恰好有人推门进来，动静惊醒了夏殊。
“嗳，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都得开始筹备丧事了。”
夏殊抬起头，惊喜的发现秦离正看着自己。
可事实证明，秦离只是想抽回自己的手。
“七姐，身为经纪人，这样对自己的艺人真的好吗？”
“身为一个艺人，这样给我惹事真的好吗？”
“我怎么给你惹事了？”秦离看了眼抓着自己袖角的夏殊，“还有，这是什么情况？”
“哦……这个啊……拉都拉不走，宋尹那边自己都管不过来，放你这也是安全。”
“恩？”
“忙着开道歉会啊，你算幸运了，脸没事。有些人脸都被烧到了。”
“不……七姐……我觉得我身上已经体无完肤了……”
“没关系，以后衣服穿多点，遮住就行了。”
“……”
在下感觉自己被这句话伤到了！
“对了，我刚刚说的惹事是什么情况？”
“你不知道那时候宋易歌冲进房子里把你救出来，带去医院的时候，被之前一直在场外的记者拍到了。你不知道这几天绯闻被炒得什么样。”
“……”
在下又在不知不觉中刷了好感吗？喂喂，这也太没有挑战性了吧！
夏殊把削好的苹果递到秦离嘴边，秦离顺势咬了一口。
真乖。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在下就不用担心你会干出什么事了。
抬头看到七姐的吃翔脸，秦离硬生生地把没有咬碎的苹果吞了下去。
咳！救命！在下被噎到了！
七姐看到夏殊扑上去对着秦离的背直拍，冷笑几声。
“你最近可真是了不起啊，怎么跟他认识的？”
“我不认识啊，我现在脑子也是一片混乱啊。七姐，你要相信我！”
“呵呵，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是了。少跟他扯在一起，宋尹那边我们可惹不起。”
“我也不想和他扯在一起啊。”秦离看看被推回原位，低头看着被子发呆的夏殊，撇开话题，“对了，七姐，我手机呢？”
“干嘛？”
“这么多天没刷微博了，手有点难受。”
把手机递给秦离，却是揉了揉秦离的头发：“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还有一堆工作要处理。”
“这就走了？七姐，你也太放心我了吧。”
“都有心情刷微博了，那么就没什么事了。亲爱的，我还是很关心你的。怕你醒来之后接受不了这次事故，我可已经找了好几个心理医生待命啊。”七姐又捏了捏秦离的脸，“不过没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那我走了啊。”
“走吧，走吧。”
“你等身体好一些之后，记得把头发洗一洗。油得恶心死了。”
“靠！”
秦离一打开微博，就发现评论、私信爆炸了。点开来看看，千篇一律都是孙佳粉丝在骂秦离。毕竟《冬曲》在做宣传的时候，宋易歌和孙佳被称为最萌年龄差的国名cp组合。而宋易歌对秦离这次的事故所做出的行动，明显是给喜欢这对cp的粉丝狠狠打了脸。所以粉丝在骂秦离‘小三’的同时，宋易歌也被说成‘瞎了眼’。更是一个个公众号发出秦离上夜店的黑历史。当然其中也有宋易歌的一些粉丝尊重宋易歌的选择。
宋易歌和孙佳这组cp是粉丝们自己定的，双方都没有承认过。秦离就奇怪了，为什么粉丝要如此义愤填膺？难道自己长了一副招黑脸？
夏殊看病房里多余的人走了之后，秦离也不管自己，自顾自的玩着手机。夏殊一点点地爬上床，偶尔抬头看看秦离，发现秦离没怎么注意自己。然后，跟秦离靠在一个枕头上，紧紧地贴着她的手臂，跟她一起看着手机。
夏殊记得只要每一次只要自己乖乖地躺在宋尹身边，宋尹就会高兴。
等秦离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殊已经整个人挤在病床上了。秦离觉得无论是哪周目，夏殊总是一如既往地瘦。就像这时，夏殊的前胸紧紧地贴着秦离，秦离都可以直接触及到他的肋骨。
夏殊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边，极轻极轻，轻得让人捕捉不到。感觉到秦离的注视，夏殊的视线从秦离的手上离开，同样看向秦离。
跟之前一样，夏殊的眼神是空洞。可秦离觉得夏殊是在看着自己的。双目对视，她看到夏殊的眼睛像是被缀上星辰，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出现了光彩。就像在灰烬中重生出的绝望的花，每个周目的夏殊都是不一样的，却又都是一样的。
宋易歌和宋尹是一起来的。
宋尹带走了夏殊。说实话，秦离有点不舍得。本就不是个对往事耿耿于怀的人，所以三周目的夏殊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缘故要杀了自己，都没必要去记这么久。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算太近，不算太远的距离。夏殊有照顾他的人，而自己也有要完成的任务。这次任务只要完成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夏殊也好，宋易歌也好，本来就只是游戏中的角色，投入太多感情反而不好。
啊，在下感觉自己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身体有没有好多了？”
几天没见，秦离发现宋易歌眼底的暗色浓了许多。
“叔，我是不是丑了很多？”游戏玩到现在，秦离感觉自己的悲伤情绪真是可以说是想要就来，只是这眼泪怎么也挤不出来。
“没有……”
“原来我在叔眼中一直都这么丑。”说完秦离便故作坚强地开起了玩笑。
秦离简直要为自己的演技点赞。把悲伤咽回肚子，把难过掩盖起来，故意用微笑来代替其他表情，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棒，更心机婊的了。GoodJob！这么多年来几百本言情小说果然不是白看的，看完小说把自己幻想成女主角念着台词果然不是白干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易歌伸手摸秦离的头发，却被秦离躲开了。
我去！在下还没洗头发啊！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度可不能为此没掉！
“对！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知道我现在很丑！叔你看过我身体上的皮肤吗！你知道我自己看着它们有多恶心吗！”
擦，说话太用力，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秦离背过身：“叔，对不起，这些天给你添麻烦了。”
“我也不想随便发脾气的，可是，可是……对不起……”
秦离停了下来，却没有听到宋易歌说话。过了片刻，只听得背后衣服摩擦的沙沙声。宋易歌光洁的手臂揽过秦离的肩膀，让她直视着自己的身体。
……我去！难道攻略对象是禁欲系！这脱了衣服也太主动了吧！
“都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宋易歌握着秦离的手抚摸上自己的左胸，“这些疤都是为你留下，从第一根肋骨到第六根肋骨，这里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宋易歌心尖的搏动在秦离的手下速度愈发加快。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宋易歌顿了顿，眼底含着笑，“叶芝的《当你老了》，我大学时背的。过去这么多年，我脑中许多东西都忘光了，唯独这段话记得清楚。”
“叔，你又胡说了。哪有人爱慕我的美丽，他们骂我都还来不及呢。”
宋易歌走的时候，秦离又睡着了。
这次什么梦都没有做。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窗户微微地被拉开，夏殊靠在靠窗的沙发上浅眠。他旁边的人似是感觉到秦离醒来，站起身，走到开关处，打开了灯。
突然的灯光照射刺眼得秦离微微眯上了眼睛，她看到那个人靠在墙上，双手相交放在胸前。
这是……
“你终于醒了啊，我等了你好久。”
夏娇娇。
“秦离，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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