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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半壁江山:红袖舞 一念锁秋 1159 2021-04-02 12:28

  金城郡主,因犯私通之罪,自杀于刑台大牢。

  她一生到此该当结束了,甚至迫切渴望着死亡,我也曾体验过希冀死亡的解脱。

  我原本以为我无谓的,可我还是落泪了,仿佛难以接受,身体空洞着,怔怔的流泪。

  过几日,我便收到了哥哥离开京城的消息。

  哥哥今年十七岁,授勋正二品上柱国公,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可称少年得志、荣冠天下之时,却被外祖父接去了幽州,远离朝堂。

  自从母亲获罪,外祖父的门生便多方营救,只是母亲选择了自裁,对我尚且是软禁,对哥哥的影响可想而知,他定然有一段时间是要遭受攻击与屈辱的,外祖父如此选择,对他再好不过,将哥哥完美的保护起来。

  可我呢?外祖父并没有上书请求太后恕我无罪,朝堂对于我的处置,也无人出来为我说话,堂堂一国皇后,随即软禁。

  失去了哥哥在京的依靠,我前路堪忧,又传来了帝病重的消息。我在宫中赖以生存的最后一个靠山,开始摇摇欲坠。

  软禁在郊外的二皇子却是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太后原本是为了压制京中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以赐宴为名,恩威并施,二皇子赴宴中毒,中毒之深,几乎丧命。此时的太后已经不能痛下杀手,她需要靠帝微弱的气息来威吓他人。

  为了彰显太后的仁德,无疑对二皇子需要款待,解除了对二皇子的软禁,京中大臣开始自由往来二皇子的府中。

  太后生性多疑,身旁膳食无不都是经人一一尝试方才使用,更何况以她的聪敏,更不会在此时得罪权贵,这无疑是二皇子的计谋,选在太后赐宴之时,以一己之身为利剑,给了我的姑姑致命一击。

  第一次我感觉到朝堂变化控制的艰难,还有那阴谋诡计之后的血腥、残忍。而后宫女子无论多么强势,一旦失去了帝,就算你曾经是权掌天下,最终的结局不过如风华下飘落的秋叶,被新叶取代,进而没入尘土。

  帝还是召见我了,我不想见他,可我知,这或许是最后一面,想到这里,便有些不忍心,没有细致打扮,身穿平日的宫装便去了。

  帝的宣政殿中弥散着沉重的药味,浑浊了空气,扑面而来。

  听说,自从帝病重以来,太后亲自为帝熬制汤药,甚至亲口尝过冷暖。或许此刻太后才明白帝是她的儿子,需她悉心照料,又或许她害怕失去最后的仰仗,说到底她除了帝,一无所有。

  我见到帝,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才不过一月,他已经消瘦的丧失最后一点生气,躺在宽广的软榻之中,突显的苍白,五指向我伸出,佝偻如枯骨。

  他知道是我来了,早早等候,并未睡去,可再次睁眼也显得有些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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