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荞，你骨头硬。嗯？”

　　剧烈的动作，痛得她死去活来，可她咬着唇，怎么也不肯如他的愿。只是闭着眼睛哭，也不发出声音，一径的掉眼泪。许西蒙住了手，猛然抽出，看她满面潮红，又是眼泪又是虚汗的脸。

　　他就在她面前拿纸巾擦了手，那指尖上有些微的红丝。白乔荞难堪的闭着眼睛，屈辱就像把刀，一点一点凌迟着她的心。

　　擦干净了手指，把纸巾丢在她脸上。他手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按下号码，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白乔荞：“袁鹰，把陆定国参与的政府标案好好再看一遍。没什么当然好，要是有什么……”

　　他不再说下去，将手机晾在半空，好整以暇的目光牢牢锁在白乔荞身上。看她脸色唰一下惨白，眼里浮现极度的恐惧。

　　“许，许总。”

　　舌尖打了结一般，好半天她才能寻回自己的声音。长长的眼睫还沾着泪珠，像凝固在睫毛顶端，只轻轻一动就要掉下来。

　　眼睛肿得又酸又痛，心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走在沙漠里的迷路人，前面是茫茫的黄沙，她已走投无路，绝望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求求你，许总。所有事都只在我一个人，和陆家无关，你放过他们。我求求你，你放过他们。”

　　她一开口，就又哭起来。压抑的，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的闷哭。让许西蒙莫来由的窒闷得慌。他黑沉着脸，嘴角一贯不耐烦的翘着：“你就是这么求我的？”

　　白乔荞泪眼朦胧的望着他，见他脸色越加难看，手一松，坐起身就要和手机那头的袁鹰吩咐了去。心急得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许西蒙斜眼看她，鹰一样利的眸子。白乔荞壮了壮胆子，极力逼迫自己，忍着鼻酸，弯起唇来笑着看他。

　　满脸的眼泪和汗，眼睛肿得像金鱼，苍白得像个鬼一样。许西蒙不耐烦的一把甩掉她的手臂：“见鬼！自己照照镜子！”

　　说着，把后视镜往下一拍。白乔荞就看到自己糟乱的头发，又红又肿的眼睛，和泪痕交错的一张惨白的脸。她低下头，手指甲掐着身下的座椅：“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什么意思？给我说明白。”

　　“我，以后不会见陆似君，我会跟在你身边，你想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没有一点力气，被抽走了一半的灵魂。在无望的深渊里，越坠越深，直到最后粉身碎骨。她的结局，无非是这一种。她的人生已经无望了，似君不可以，她就算拼上性命，也不能让他也牵连进来。

　　“你说的话，我不相信。”

　　他和电话那头的袁鹰说了句“等着”，丢了手机，他半个身子罩到她上方，五官都生出一种光华来，逗弄小玩意儿时兴致正好的得意神色。他说：“做点实在的。这张小嘴，撒的谎太多。”

　　纤长的指按在她唇上，重重一压。他睇着她，暗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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