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出事了
柳州?纪薇纳闷,自己自小养在宫中,何曾去过柳州?突然,脑中惊闪前些日子苏珊进宫时曾说过的:“从前你在柳州住的那些日子,也不记得了么?”可是,李慕然的话,还有舅母苏夫人的话中,都说自己没有去过柳州,可偏偏苏晨与苏珊说自己去过,而且,好像自己跟他们还很熟悉似的,平生第一次,她有了疑惑,到底,他们兄妹有没有撒谎?
“本宫,从前在柳州住过?”纪薇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问着,心里却打起了鼓,她有些怕,怕听到苏晨肯定的话语,因为,他一肯定,那么,就说明,李慕然骗了自己。
苏晨有些怅然:“既然娘娘不记得了,那么,到底有没有去过,那便不重要了。”
听着他有些置气的声音,纪薇的身子微微的颤抖,可是,李慕然为什么要骗自己?去过柳州,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是,在柳州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见纪薇苍白着一张脸,苏晨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寒喧了几句,苏晨便告辞而去。
珠帘半卷,落日的点点余辉洒在纪薇身上,她微微发怔的立于窗外,秀眉微皱,细细思量着苏晨与苏珊的话,可是,终是觉得心里极乱,理不出丝毫头绪。
轻叹一声,纪薇无意抬眸,却见那抹修长的身影立于窗外,那玄色的衣衫在微风中轻扬,那双眸,分明带着暖意跟笑意,他那薄薄的双唇,扬起微笑的弧度。纪薇整整衣衫,轻扬唇角:“五郎怎么过来了?”
李慕然负手走过来,与她隔窗相望,眼底尽是温柔:“我们去看日落?”
飞龙亭的一面,是水波荡漾的心悦湖,湖中,荷叶朵朵,那里,空旷得一揽无疑,夏风吹过,带来一阵沁人心肺的馨香,这样的舒服,令人神往。
晚膳已经移到了飞龙亭中,两人对席而坐,谴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在亭外,亭内,只有他们。
李慕然替纪薇斟了一盏酒,含笑看着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了,有你陪着我赏落日,真好。”
温情的话总能让纪薇有几许感动,她举起盏:“五郎,咱们一饮而尽罢!”说着,浅笑着将盏送入唇边,那桂花酿里,有着几许甘甜,将酒的味道掩盖得极好,甜丝丝的沁入纪薇的心肺,不知为何,今日她面对他时,除了往日的甜蜜与轻松,心底还增添了一抹不轻易察觉的感伤。
那纤细白晳的手,拿过酒壶,又满满的一斟,举盏而尽,纪薇的脸微微带着霞色,将盏倒过来,微醉中看着李慕然:“五郎,看,干干净净的。”
李慕然发现她的异样,伸手便要抢过酒壶,却被纪薇侧身移了过去,含笑带嗔:“多好喝。”
“再好喝,也是酒!”李慕然有些后悔,不该怂恿她饮酒,看样子,她已经有了几许醉意。
“嗯。”纪薇将酒壶抱在怀里,那嫣红的唇泛着点点光彩:“就让我好好喝一回,成不成?”
李慕然自是宠她,可是,却隐隐的担忧着,她的身子……不过,想想只是桂花酿,便也不再阻拦:“再喝一盏便成。”
“不行。”纪薇的性子来了:“再两盏?”她有些执拗,声音也变得没有往日的清丽了。
“你醉了。”李慕然快步起身,走到她身旁,取过酒壶,放于一旁。
“还我?”纪薇不依,借着酒劲撒娇。
“乖,你醉了。”李慕然拦腰搂住她。
纪薇双手挥舞起来:“我要。”
“要?好,我给你。”话音刚落,李慕然的双唇已然贴上她的嘟嘟嚷嚷的唇,她的唇中,带着一抹桂花的香味,一抹淡淡的酒香,让他欲罢不能。
纪薇喝了酒,借着酒劲与他亲吻,缠绵,甜蜜,待他放开她时,她全身虚软无力,微闭着双眸,唇畔却是一抹笑意,懒懒的躺于他的怀中,声音有些迷离:“有人在。”
李慕然回头,却见飞龙亭外那些宫女太监们都识趣的背过身子,不由得一阵轻笑:“喝酒的时候怎么不说有人?”
纪薇懒懒的赖于他的怀里,呵呵呵的轻笑。
他搂着她的腰,立于亭中,指着落日余辉:“薇儿,快看日落。”
纪薇睁开双眸,那落日的余辉正一点一点散去,彩霞映红了半边天空,那样极美的景致,让人迷恋,娇口不禁轻吟道:“落日在帘钩,溪边春事幽。
芳菲缘岸圃,樵爨倚滩舟。
啅雀争枝坠,飞虫满院游。
浊醪谁造汝,一酌散千忧。”
李慕然淡淡的笑看着她:“何事让你忧?”可是,却见她双眸微闭,那模样,已然昏昏入睡。
步辇上,李慕然搂着昏昏然的纪薇,轻声指挥着太监们,步伐一定要稳,千万不能惊醒了她。
可是,醉了的她,身子斜斜的被李慕然搂在怀里,自然是极晕的,极少饮酒的她,胸口突然闷得慌,喉头一酸,从昏睡中惊醒,那酸涩的东西从她的唇中统统吐了出来,她无力的靠在轿撵的一旁,李慕然有些慌神,伸手替她梳理着背,用帕子替她擦着唇。
昏昏然,可是纪薇的脸却似娇艳欲滴一般,慵懒的一笑,有些歉意,她无力的双眸却突然见到了立于一旁的沉芍,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位优雅高贵的女子,用帕子静静的擦拭着身上的污物,那娴静的眉间,透着阵阵让人无法亲近的感觉。可是,这个画面却一闪而过,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沉芍端着一盏茶递于她。
静静的躺于李慕然的怀中,可是,那一抹画面却在她脑中逐渐清晰起来,那位女子,她似乎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却又觉得陌生,是的,她从未见过她。昏昏沉沉,她又闷闷入睡,可是,脑中却一直想着柳州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敢问他,她怕这件事影响两个人的感情,是的,就这样,住在他建筑的城堡中,该多好。
“为什么……”睡梦之中的纪薇喃喃自语着。
李慕然俯身:“什么?”可是却见她双眸紧闭,料是她已经睡着,可是仍旧轻声喊着:“薇儿?薇儿?”
纪薇丝毫没有张开眼,双唇仍旧喃喃自语,李慕然将耳凑近,却听见她的低语:“为什么骗我?”他心一惊,脸上有了让人不易擦觉的惊慌之色。
可是,待她醒了之后,她仍旧没有问他,而他,也装作什么不知道,也不再提醉酒之事,两人仍旧是日日情浓。不过,自醉酒之后,纪薇却患了感冒,虽不严重,可是,却一直绵绵不愈。
纪薇看着沉芍替李慕然整理着行装,颇有些央央不乐。每年两次的君臣狩猎,她从未去过,每次,李慕然都说,她身子不好,不宜远行,更不宜夜宿帐蓬。纪薇也不在意,反正身子娇弱的她,根本不会骑马,所以,去了也是日日呆在帐蓬里,可是,这一次,她却有些忧虑。
“要不,娘娘也去?”沉芍跟在她身边两年,已经极了解她,能揣摩她的心思了。
既然李慕然没有邀她一道,纪薇也不好开口:“本宫还是在宫里吧!”说着突然想到:“明日,好像是你的假期?”
沉芍正在一一打理着李慕然的物品,突然笑了:“奴婢差点忘了,娘娘倒是记得牢。”
纪薇眉眼间皆是笑意,手里打着团扇:“你日日替本宫操劳——”
“娘娘这是哪儿的话,奴婢只是尽自己的本份。”沉芍低眉说着。
“今日派人去请珊羽公主没有?”
“已经着人带口信给她了。”沉芍说着:“可是,娘娘,这样到底妥不妥?”
纪薇心里也是没有底的:“无妨,只是看他们的缘份!”是啊,她邀了珊羽一起去狩猎,到时,苏晨也会去,她特意对李慕然耳语了一番,其他的,便看他们之间的缘份了。
“娘娘,不好了。”沉芍这日休假,从宫外回来,脚步有些匆忙。
“出什么事了?”纪薇有些疑惑,毕竟,沉芍平日里是极稳重的一个人,现在见她这样子,料是出事了。
“珊羽公主受伤了。”
“啊?到底怎么回事?”一听珊羽受伤,纪薇有些吃紧:“伤势如何?”
沉芍摇头:“奴婢经过驿馆时,只见人头鼎沸,一问,便只是说公主受伤了,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
纪薇有些慌乱,这珊羽公主原本早应该回匈奴,是她自作主张留了下来,现在她受伤了,一旦匈奴那边知晓,就会涉及到两国的邦交。
“皇上呢?”昨日刚刚出发去狩猎,这一去,没有三五日是不能回来的,不过,因为珊羽是与李慕然一道去的,她受伤回来了,那么他呢?
“皇上还没有回宫。”沉芍说着:“好像是派了人送珊羽公主回驿馆。”
纪薇不顾沉芍的劝解,执意要出宫去看珊羽,沉芍无奈,只得帮她打扮着。因是微服出宫,所以定是不能用皇后的仪仗,于是,她乔装,打扮成宫女的模样,带着沉芍、小恪两人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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