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各自凄凉
三队人马,不消片刻也就没了踪影,只有别墅阁楼又一次亮起的灯说明,这个夜里,有一群人非常忙碌,而有一个人无比焦急。
别墅里的游墨炎虽然微醉,但却也知道未免自己被杂乱的酒瓶、碎玻璃绊倒而脚板搓着地板行走,抓着楼梯扶手步子略显笨重的往楼上走。
但细看,那扶着楼梯的手背微微冒着青筋,黑夜,别墅里一盏灯都没有开,不像她在的时候,那时候整个别墅几乎没有一处特别黑暗的地方,卧室永远都是明亮、温暖的,现在却只剩黑漆漆的冰冷。
他摸到床边,身子不稳,直接倒在了床上,酒精麻醉,此刻小脑开始失去作用,让他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少了平时的稳重。
他转过仰躺着的身体,鼻尖下就是她曾经夜夜安睡的位置,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总能让他莫名安心睡去的香。
似乎还能看到她安静沉睡的脸,那张精致得令他动心的脸,柔眉如黛,鼻翼因着呼吸而规律微拂,嘴唇红润饱满总是发着无声的邀请,每一丝每一点,此刻的他竟无比想念。
闭上深邃迷醉的眼,他浓密的睫毛安静不动,但棱角分明的脸上,竟有两行清凉随着窗外的雪花安静滑落,这,是他第三次因为她流泪么?
他苦涩的勾起嘴角,脸上充满心痛,却安静的不去管,脑海里浮现的又是每一次她的浅笑,转为却成了冰冷的看着他,似乎他折磨得她如斯痛苦。
他不禁嘲讽自己,他游墨炎何曾为一个女人流过泪?钟恋芙,是第一个,也必须是最后一个。
想让他娶了林妙人?哼,他的女人,只能有她。不让她回到自己身边,他就不是游墨炎,不是圣朝掌舵!
定了心的男人,依旧闭着眼,只是分明的脸越见坚毅,牙关轻咬,深深呼吸着属于她的味道,好一会儿才终于翻身,枕着自己健美的手臂养神。
四十多分钟过去。
别墅里的新手机忽然有了响动,刚刚闭目养神的人,一睁眼,似乎已经清醒了不少,迅速起身,脚步只有些轻微的漂浮了,抓过手机精准的接通,他知道是许南。
许南也不等他说话,语气里透着隐隐的激动和紧张:
“监控显示,她上了一辆车,车牌看不清,还没处理好,再等会儿……”
许南还没说完,这边的男人已经“啪”的一声挂了电话,随手够了大衣定着脚步往外走,下楼出门,直往还亮着灯的阁楼走去。
许南只等着电话,只要查到车牌,顺着监控一直跟下去,就能找到她,他又打了电话让搜林的一个小队撤了回来。
而阁楼里的人看到游墨炎进了屋,都放了手里的活,恭谨的喊了一声:
“少爷。”
游墨炎也不理,醉意微忪的眯着眼,却也泛着冷光,轻皱着眉:
“调监控,马上弄清车牌。”
“是。”
屋子里又陷入安静,所有人都一脸肃穆,游墨炎只站在窗边,却微眯着眼,绷着下颚,以掩饰他对她的紧张,他也在心里祈祷,最好不是有心人的车。
雪依旧不疾不徐的飘着,他也安静的看着,心里的焦急却一分不减,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游墨炎只看着窗外白白的一层雪,终于听到身后的人稳沉的说:
“出来了。”
“沿着找下去,必须找到她!”游墨炎看了车牌后说了一句。
半夜里,柔雪笼罩的G市那么安静,尤其北边那个郊区极为寂静,只有今晚突然降临的雪花悄悄柔柔的飘着。雪景,隔着卧室昏暗的灯光,映射入小旅馆的窗户内。
柔雪寂然,床上的人却睡得很不安稳。她依旧习惯了从来不拉窗帘,卧室里一直亮着的灯光显得静谧而温和,与她此刻脸上泛着的粉红,额角细细的汗珠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时而微微嘤咛,纤柔的眉却一直轻轻锁着。
梦里,她只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人,站在荒芜广阔的天地间,身边只有枯黄的杂草,伸手一触,空无一物,空洞和无助紧紧萦绕着她,身体上似乎总有个东西沉沉的压着她,无名的凄凉却也止不住的涌上心头,眼角滴出了软弱,随着荒芜的冷风消散。
而一阵微风拂过,她似乎也被浸入身体的凉意惊醒,迷蒙的睁眼,只看到屋内昏黄的灯光,脸上的确像梦里一样凉丝丝的,自己似乎处在逆着微凉的方向,她转眼,夜里起风了么?窗帘微微浮动着,屋外的雪花舞在风里看不分明形状。
她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却才发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凉,满头满脸都是细汗,耳侧几乎湿了一片,睡前加了一床被子,兴许是暖过头了,她下意识的把一层被子去了,身上顿时感觉轻了,难怪梦里总是觉得压力难抵,她心底想着,终是又睡了过去。
窗外的雪一直不紧不慢的飘着,不大,只是经过一晚,路面已经铺上了薄薄一层,起得早的人已经开始清理门前宿雪。
旅馆中的钟恋芙隐约听到铲子摩擦地面的声音,秀眉皱着,好久才睁开眼,转头看了依旧细细飘着的雪,似乎小了,如若现在出去伸手一接,落入手掌的那一秒一定能看出雪花的形状了,规则的六边形。
小时候她和父亲钟将军来回部队遇上下雪,是她最爱,即便很晚,她也要从车上下去走一段。
钟将军从来都只是宠溺的一笑,由着她的意思,司机总是好着脾气慢慢开着车跟在两人身后。
那样的记忆,多么美好,也那么遥远,她终于还是什么都丢失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睁着眼躺了好久,微微迷眼,还能看到旅馆的纱窗还沾着灰,灰得变了色,因此昨晚她没有再开。
伸手想要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却忘了自己除了拿了几张卡什么都没带,只好作罢起床。
只是刚坐起身,却紧紧皱着眉,她以为是起得太猛然,脑袋闷疼,保持坐着的姿势休息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更是震疼的厉害,抬手翻过手背贴上自己额头,热乎乎的温度,她才终于知道自己是发烧了,昨晚的一冷一热反复折腾,还是把自己弄生病了。
她只能低笑,这半年来生病的次数,几乎要比从前的生病总次数还多,从前的她,脾气安静,却总喜欢跟着钟将军往部队跑,身体很好,一年到头生病不了一次,更是从来没有这样受过伤,这样憔悴过。
但是能怎样呢,她没有肩膀可以靠,即便如此凄凉,这是她选的路,柔弱了又给谁看?又有谁看,有谁心疼?
她苦笑,摸着额头的手又转回来碰了碰脸,隔了一夜还是疼。幸好擦了药,否则不知道会肿成什么样,看来今天又做不成事了,病得似乎比上一次在他的别墅还严重,下地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走到窗边,腿部酸软无力。
站定窗前,只是往外望,远处,清早的街道已经透着郊区的热闹。她却一时不知道,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正好想起了那段记忆,她想,只能回去找她的养父,他在她认识的人里边权位最高的人了,即便退休,威严起码还没完全消失。
既然生病了,就更应该照顾好自己,她想着,现在只有她自己了,她必须对自己十二分的负责,该办的事还没办,现在软弱了没有人看得见,没有人能伸手帮忙,所以,起码一日三餐要照顾好。
伸手下意识的按摩着头部,她才慢慢往卫生间走,外面应该有药店,一会儿还是先买药吧,她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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