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几天后,我的脚伤早就好了。踏着皎洁的月光,我来到了美丽迷人的未名湖畔。坐在那些垂柳下面,我静静地想着女儿家的心事。深蓝的夜幕下,湖面上波光粼粼,闪闪烁烁。
江南的小河边,也多的是这种垂柳。所以,我喜欢到这里来,它给我一种特别的亲切感。第一次远离家门,孤身一个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还真有一种难过。
其实,早就在老大的那些相册里,见识过北大的美丽风景,所以,对这北大,我其实是既陌生又熟悉;加上上次杨帆借出差之机,特地带我到这里租房,为我妥善安排好这里的一切。还带我走马观花般地参观了一下北大的校园。当时,我就特别记住了这颗美丽的北方明珠“未名湖”。
抬头,头上是银河,银河里淹没了无数的星辰。那些星星们一眨一眨的,真像是谁在冲我们眨眼睛。银河的两岸,有着牛郎星与织女星。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与湖水对峙,感觉湖水也有一种凡人捉摸不透的力量,像在娓娓地诉说着什么。
未名湖,你到底想说什么呢?要在说那些发生在你怀里和身边的爱情故事吗?这么美的一个湖,相信也发生了许许多多浪漫而传奇的爱情故事吧?
“云丫,真的是你啊?原来,你也真的在这啊?”天!秦风,你怎么也找到这来了?
“嗯。你怎么来了?”我仍然望着湖水,不去看他。
“哦,这未名湖畔可曾写着:秦风不得入内?或者北大校园清华学子不得擅入?”秦风仍然调侃着。
除了杨帆,男士中,其实他是最有风度的了。我也知道,我也只知道他。
“去你的。不过奇怪,随便问问。”
“唉,实话说吧。我也是寂寞。刚刚到北京,又没了高中时升学的压力。突然一闲下来,还真觉得空得慌,就想找个熟人说说话,这不,只好来找你了。你呢?不想吗?”
哪里?我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个才出来找未名湖的?我也想过找你的了,秦风!可是,我一想到自己已经是杨帆未婚妻的身份,我就止步了。
明明知道,你的心里也有我,我不想再勾引你了。然而,我还是没能阻止得住你来接触我。
“你为什么就认定在这里能找到我?”
“笨蛋!你忘了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若到北大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未名湖畔玩?”
秦风微嗔道。是啊,我怎么忘了?当他给我补课时,我曾经向他描述过我宏伟的蓝图,就提起过老大向我讲述的未名湖畔有许多垂柳,是许多南方学子的最爱。
原来,他把我说过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同样是夜,不再有那些枯燥的习题来烦扰我们了,也不再坐在那前后上下左右都是拘束的房间里了……天地之大,却居然会让我们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将目光移向别处:天!一对对情侣,或拥抱或接吻……反了?真丢北大的脸。然而,他们的亲密对我们似乎是种诱惑,也是种挑逗……
只好又看天,或者看湖。秦风似乎也有相同的感触,他在我的身边坐下了,也把目光投向湖水。
“云丫,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突然之间,不用拼搏了,也不用天天赶着上课了,更不用忙着天天做一套又一套的试卷了。一闲下来,反而有一种不适应的味道?”
傻瓜,还用说吗?其实,我不适应的岂止是这些?还有,每天晚上,隔壁没有一个大男孩陪我“晚安”……每天清晨,隔壁那个大男孩不会敲我的门叫我“小懒虫,快起来上学去了”……放假了,那个大男孩也不会再虎着脸逼我补课了;我倦了的时候,大男孩也不会再给我讲故事提神了……
“才不呢!你不知道,从前你有多讨厌!”我一边说着反话,一边窃窃地笑,看着秦风故作生气的样子,我就觉得又找回了那种说不出的快乐。
“好啊!你这丫头,不知好歹!”秦风骂了我一句,还轻轻地揪了一下我的耳朵,“要不是看在你男朋友是我恩师的份上,看我不把你扔这湖里去喂王八!”
“哼!这湖里有王八吗?我怀疑!”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这家伙,他居然在坏坏地笑。
“你敢?”
“我当然不敢了!把你扔下去了,我还得跳下去救你上来,那多划不来啊!”
是吗?原来,这家伙还有点良心:想过把我扔下去,却还想着把我再捞上来。只是,有的时候,我反而有一种冲动,像上次跳湘江河里一样,只想忘却这尘世的一切纷纷扰扰……
蓦然地,我突然有一种感觉:秦风,是在担心我再做那样的傻事……眼眶里,就莫名地湿了,暖暖的……
“云丫,其实,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你能原谅我吗?”
静谧中,秦风终于又提起了那个让我痛心疾首的话题。不过,事过境迁,我也早已谅解了他。
“笨蛋,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当时,我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就做了傻事……”
“真的?”
“你说呢?要是没有你,我今天能坐在这中国最高学府的校园里看星星吗?”
“这么说,云丫,你是真的不怪我当初隐瞒了你那么多?”
我偏偏头,却正好遇着秦风也在看我。慌得我又赶紧撇开了目光,低下头来。有些东西,是隐藏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的,就是自己也不能及时发现。常常,是在过去很多日子后,你才能准确判断它们。然而,往往,你能够看清自己的内心时,又已经错过……
“我想过了。如果,你不向我隐瞒那些,我也是不会肯接受你的这些帮助的。如果,我不接受你的这些帮助,我就不可能拥有今天的这些成绩……也就不可能走进北大的校门。不管你当初做它们的时候,手段有多么恶劣,但你的动机是为了我。秦风,我其实从来没有怪过你。”
连我自己都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而且,声音是那么轻柔,比在杨帆面前还要轻柔。别怪我,杨帆,我只是在感激他,一个和你一样的恩人。
“那就好。云丫,你知道吗?这么多天来,我的心里就像压上了一块巨石,怎么搬也搬不开。我恨自己、怨自己、骂自己,甚至我折磨自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虽然,我翻来覆去地想,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笨蛋,你当然没有错了。因为,错的是我!”我的心弦,再次被秦风震撼了:这个大男孩,痴情又何错之有?是我,不懂得它的价值,也不懂得珍惜啊!
“云丫!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秦风捉住了我的手。
一时之间,我也来不及放开。过去,我们在一起打架的日子,疯狂得很,常常,我会捉住他的手,他也会捉住我的手。这很平常。
杨帆,原谅我,我也有贪玩的时候。就让我轻狂一小会儿,好么?也回报一下他。等他渐渐地淡忘我了,我也就完全放心地回到你的身边,做你小鸟依人的妻子……要知道,他这样,我也有责任啊!
我也相信,很快,开学了,清华也好,北大也好,那么多才女加美女,定能盖过他眼中的我,也能代替他心中的我……我也就能功成身退了。谁叫这生,我欠他也那么多呢?!
微风习习,我不由地就打了个哆嗦。秦风拥我更紧了,还把他的一件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这家伙,他还是那么细心么?一如我还是那么粗心!
秦风,放开我,放开我,好么?你不知道,其实我内心渴望你的拥抱与亲昵其实比你更迫切?只是,我怕,我是真的害怕,我会陷得更深,不可自拔……那样,我将会伤害另一个如你一样爱我很深的男人的……要知道,一个那样成功的男人,他最要命的打击不是商场上,而是来自他的女人啊……
傻傻的我,从影视作品里,就知道了一个成功的男人,他的妻子就不可以与流言蜚语结缘。而我,既然这么冲动地已经做了这个决定,而我也确定虽然暂时的我还不是很懂得怎么爱他,但终有一天我会爱上他的。因为,他是那么那么地爱我啊!
然而,秦风显然已经忘却了他的杨sir,因为,我感觉他搂我的手臂越来越用力,他的喘息也越来越强烈。我知道此时我应该快点逃离他的身边,然而,鬼使神差地,我迈不开脚步……或者说,我知他爱我之深,我不想伤害他……
天,你知道一个刚刚尝到爱情滋味的小女孩,她有多无助多无知吗?秦风的脸,渐渐地靠在我的脸颊旁,轻轻地摩擦着我的脸颊……他的唇,在我的颈间吻了起来……像是一股电流,麻了我的全身,令我更加酥软起来,不能自制……
然后,秦风的手也过来帮忙了,捧着我的脸,让我对着他的脸。我闭上了眼睛。我不敢看他,因为我能感觉得到它们的炙热。我怕自己被它们点燃、融化。然而,我还是没能抗拒得了他用唇对我的勾引……天!我只觉天旋地转!
说真的,杨帆至今没真正吻过我。说出来,也许没人会相信,但,这是真的。因为杨帆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他知道我的伤疤还没彻底好,所以就尊重我,承诺我除非等我主动吻他或者我主动要求他吻我那天,他才会……这个笨蛋!就这样错过了占有我的最好的机会!
我意乱情迷起来,也摸索着回吻秦风!第一次接触到男人的唇,是那么有力,也是那么醉人,让人无法移开……也许,杨帆早点吻我,也如秦风一样强来,我也许早跟了他了……天!当我突然想到杨帆,也吓了一大跳!
恰在此时,腕上挂着的手机,也及时地唱了起来:“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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