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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倚官仗势

  青翠的草地上就她一个身影,显出些优雅的落寞。“哎,出什么神哪”待到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胳膊,杨亮才猛然回过神,刘婉琳正甜甜地笑站,“这个周末我们到郊外烧烤,你也去吧,也好庆祝庆祝。”“你们去吧,祝你们玩得开心,这个星期我还有事要做。”杨亮顺口说着,眼光再次越过人群,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他顿觉得有些扫兴。

  “什么事这么急。拒我所知,本星期班里可没什么事情要紧的。”婉琳有些不满。作为班乾,班里有什么事她是清楚的,她听出了杨亮话语里的推托之意。这个班长以前可是好脾气出了名的,谁请他都会帮一帮,陪一陪。可最近一个星期来他有点怪,该不会碰到什么事了吧。于是追问着:“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紧张,我们去烧烤又不用两天,不会是骗我的吧。”

  杨亮一时竟语塞了,他一向不习惯撒谎,憋了半天才说:“噢,忘了告诉你了,是学生会里的事,还有一些私事要办。下次一定去,你们就帮我庆祝吧。”婉琳也无话可说,但心里却冷笑着,撒这样的谎未免太没水平了。期六早上,天气特别好,是那种让不由自主想放开嗓子高唱的清风和太阳。杨亮走出宿舍大门时,不禁深深吸了口气,扬起双臂挥舞着。

  但随即又收回了手,脚步迈得正儿八经起来。他一向被人称赞为稳重。他自己理清楚,这是人家说得好听的。说白了,就是他有些老成,甚至是古板。完全和眼下流行的什么“酷”呀“帅”呀的沾来上什么边儿。刚才情不自禁的失态令他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望望周围,挺静的,期六的校园里早上是人影稀少的。活泼的学子们有些回了家,不回家的或睡懒觉,或早早有了自己的活动。

  杨亮信步来到教学楼三楼,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里面隐隐传出轻糅的小提琴声。杨亮心里一阵窃喜。直取现在,他才真正明白自己为什么谎称学生会里有事。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隔窗望去,倚秋果然一个人在里面。靠着墙角的录音机,正放着《梁祝》的协奏曲。办公桌收拾得很乾净,倚秋在上面铺了大张的宣纸,一手托着颜料盘,一手握着毛笔,正入神地画着,偶尔停下来远远近近地端详一下。

  杨亮真有点不忍进去打扰她,最后还是推开门轻轻走进去。倚秋抬起头,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她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光些迷离,只打了声招呼:“杨学兄。”“没打扰你吧。”杨亮略带歉意,“我我整理些资料。”刚说完,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些话说得过于笨拙了。倚秋却毫不在意,目光仍停留在自己的画上,随口答道:“没关系,你做你的,我画我的,根本谈不上打扰。”

  说完又挥起毛笔。这样一说,杨亮就自然多了,想起还真有一些资料要整理,有一两份报告要写。于是,沏了两杯茶,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定下心做起自己的工作。一时,办公室里缭绕着淡淡的茶香和糅糅的音乐,令人心神俱飘。杨亮有种异样的满足感,平日显得枯燥、繁锁的工作,此时做起来却别有兴致,他竟希望工作能多一些。一直到中午,除了杨亮偶尔招呼倚秋喝茶外,两人就这样各自忙着。

  但杨亮还是觉得时间快得有些过份。倚秋终于完成了手中那幅国画,是水灵灵怒放着的一株蓝牡丹,娇糅的花背后却是凌利而乾应的岩石。“太美了。”杨亮诚心诚意地赞叹着,他不太懂画。只能这么笼统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感觉。倚秋笑了笑,不知是感谢还是客气。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收拾起颜料盘子:“杨学兄,你忙,我先走了。”杨亮刚想邀她一起到食堂吃饭,倚秋已轻轻带上门,飘然而去。

  杨亮独自在办公桌前坐了许久,感到这个早上过得异常的充实。随即又为自己竟会在这静坐思索而发笑,自嘲地说,杨亮啊杨亮,你这个大粗人什么时候变这么酸溜溜的,还听了一早上缠馋面绵的小提琴,哥儿们要知道了,准会大跌眼镜。这问题似乎太文邹邹,他不太习惯,心重重关了门,到球场上奔走几圈,仿佛要在那里找回以前的杨亮。

  四一天,桂凤又和杨亮商量着开店的事。刚和同学短途旅游回来的杨城一头倒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嘲笑他们:“看你们那酸劲,还用得着商量吗。这个什么破饭店早就该关门大吉了。至于妈,你不愿意窝在家里闲着,乾脆开个冰室算了,这才流行,我还可以沾点光,招呼招呼同学呢。哎,这次出去到冰室里吃冰可过瘾了。”杨城说起来还意犹未尽,脸上带着陶醉的神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城随口而出的一番话倒使杨亮一激灵。他眼珠子一转,惊喜地拍着大腿:“对呀,妈,咱们真的可以开个冰室。”“冰室?”桂凤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冰室这玩意儿在她听来虽不陌生,却也觉得怪新奇,一时毫无头绪。“妈,你想想,我们的饭店经营不下去,就是因为社会在发展,而我们落后了。这附近的工厂早已没有了,现在变成了公园、商业街、市场之类的。

  到这些地方的人不是有空逛逛,就是买衣服、买精品的,而且大多数是年轻人,他们讲究相守,开冰室可对这些人的胃口。走累了,坐下来边聊边吃冰,再来点小吃,可是一大乐事。”“没错。”一说起这个,可是杨城最感兴趣的,“开冰室准成,到时再附加点烧烤烤、小炒、饮料之类的,放上流行音乐,又时尚又有气氛,我们出门玩就爱选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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