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走进若夕的房间,房间里都是若夕的影子,都是若夕独有的气息,淡淡的味道却烧的自己的心疼得不能言语。
床上还有若夕的温度,是的,还有,那是一种淡淡的暖,暖的让自己疼死的心再一次的活了,活了之后是更加的疼,那是一种无止境的循环与煎熬,像是被俘的普罗米修斯一般,一次又一次的饱尝着痛苦。
若夕的枕头还存着她的眼泪,湿湿的,有着一种湿湿的凉,凉的让自己的心都觉得冷了。
床上是凌乱的,一看便知若夕被带走时的匆忙,子阳的眼睛觉得涩涩的,胀痛的厉害,可还是微笑着将若夕的床收拾好,若夕虽然很懒像一只小懒猪,可是对床却有着轻微的洁癖,如果不收拾好,若夕会不高兴的,会睡不好的。
若夕乖,哥哥给若夕铺床,铺好床等若夕回来,若夕回来之后乖乖的睡觉,哥哥保护若夕。
子阳忽的想起以前的时候,每当若夕不高兴时子阳便会服软,会陪她吃好吃的,陪她玩,陪她看电视,给她铺床,给她讲故事,讲着讲着若夕便会抱住自己说“若夕错了,若夕惹哥哥不高兴了,若夕下次不会了”。
子阳甚至产生了幻觉,若夕从后面扑过来抱住自己,大声说着:“哥哥,你看这次捉迷藏你又输了哦,又没有找到若夕,你总是这么笨,哈哈。”
银铃一样的声音让子阳欣喜若狂,猛的转身想抱住自己心尖上的那个人,想说“若夕,别再离开我,别再躲着我,哥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伤害若夕了。”
可是转过身却空无一人,双臂抱住的只是空荡荡的空气,苦涩一下子便涌了出来,子阳像是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倒在若夕的床上,扎着床单,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像是野兽一般的悲鸣。
若夕若夕,我想你,很想很想,想的不能自己。
若夕,你知道吗?我被吓到了,被玛丽那种惨烈的死吓到了,若夕,我不知道该怎么,我现在忽然发现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会和玛丽一样吗?
还是,你会和哥哥重新在一起?若夕若夕你告诉我?你会给我一个和你一起下地狱的机会吗?
不,你一定会上天堂的,若夕你知道吗?你在我眼前流的每一滴泪都灼伤了我的心,我的灵魂放佛都被蒸发了。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放手,舍不得,真的舍不得,我有一种预感,我会失败,可是我不甘心,我不想失去你,你知道吗?知道吗?
子阳的声音充满着绝望和痛彻心扉的疼。
若夕若夕,我到底该怎么办呢?你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
黑暗中只有烟头一明一暗的红,子旭被烟雾缭绕着,可是仍旧在一根一根的吸着烟,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风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可是子旭不敢往下想,以前发生的一切若夕都记了起来,可是子旭也不敢去面对若夕。
自己真是一个胆小鬼,子旭自嘲着,就这样一坐就是一晚上,等到天微亮的时候,子旭才从沉思中醒来。
看着身边已经堆成小山的烟头,子旭厌恶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烟味,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若夕不喜欢自己抽烟,也不喜欢闻这种难闻的烟味,真是该死。
子旭赶紧到浴室冲凉,使劲的洗着,想将自己这一身的烟味洗干净,如果能将自己这一身的罪孽洗的一干二净该多好?
浴室的空气渐渐模糊起来,子旭恍惚中想起了在唯一的爱时候的情景,那时候为了能够住进去自己把自己弄感冒了。
若夕那时候还小,还不知道如何照顾人只是一味的让自己吃药吃饭喝热水吃水果,连床都不让自己下,放佛自己得的不是感冒而是多大多严重的病似地。
当自己开玩笑的说自己只是轻微的感冒又不是要死了的时候,话还没说完,若夕的小手便捂住了自己的嘴,赶紧的“呸”了好几声,不高兴的皱着眉头训斥自己:“不许说死啊死的,多不吉利。”
若夕的手很白净,很温凉,自己有些干裂的唇不自觉的来回摩擦,若夕的脸红了,飞快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了欲火焚身的自己苦笑着摇头。
好不容易熬到自己当时大病初愈洗澡时,开始只是为了洗尽自己身上的污垢和病气免得让若夕觉得不舒服。连日来的劳累和计划得逞的成功让他的身心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自己也不知道泡了多久,直到若夕在浴室外有些着急的敲门,莫非,子旭打住若夕要和自己一共洗的想法,好笑的摇摇头,夏子旭你以为若夕是你外面的那些女人?
“怎么了,若夕,是不是想一起进来洗啊,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开门。”
尽管知道若夕的本意肯定不会是这个,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的逗逗她,自己故意弄出一些水声,像是要起身一样。
果然门外传来若夕结结巴巴的声音:“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晕倒了,你的病刚刚好,身体虚弱,还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我怕你晕倒,坏蛋。”
随着那声“坏蛋”,子旭听见若夕的有些匆忙的脚步声渐渐的远了,像是小孩子一般的笑了。
渐渐的水有些凉了,水雾也慢慢的散开了,子旭也慢慢的回到了这个有些冰冷的现实。
子旭出来之悄声的来到若夕的房间,若夕还是沉沉的睡着,子旭知道若夕这个样子一半是因为病,一半是因为她在逃避着现实。
子旭轻轻的摩擦着若夕的脸,若夕的脸很瘦,瘦的连巴掌大的脸都不是了,即使是睡着,眼睛依然肿的厉害,苍白的近乎透明,像是注满了水。
子旭记得以前若夕的眼睛非常的传神,巧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藏着万种风情,单纯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犯罪,亮晶晶的眼睛装满了盈盈的秋水,像是两个幽深的深潭,即使是再无情的人都会被若夕吸进去,陷入万劫不复。
可是若夕现在的眼睛是那么的空洞,空洞的让人心寒,若夕的心已经死了对吧,所以眼睛才会是这样的无神,无神的几乎呆滞。
脸色似乎还有中泪痕,像是止不住的忧伤的河,充满了绝望。
若夕的嘴以前是娇艳饱满的,像是一颗熟透的樱桃,以前不高兴的时候老爱撅着嘴,翘翘的,让人的心一下子便软了。吐出的话是温软的不像现在这般的冰冷。
若夕,遇到你我才深深的明白,其实幸福的日子,无非就是你在闹,在笑,而我可以陪你闹,陪你笑,细水长流般温暖的过着每一分每一秒,等到后来回忆时眼角都带着笑。
若夕,哥哥在你身边一直等着你,等着你醒来,等着你重新原谅我,给我一次补救赎罪的机会。
若夕,那个如阳光一般明媚照亮我生活的女子。若夕若夕我爱你。
吉姆看着一脸憔悴的子阳,忍不住的冷笑着,“欧总,真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子阳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吸着烟,烟圈一个接一个的向上涌着,争先恐后的逃离着,子阳忍不住的心烦,拿手将烟圈一下子就搅乱了,像是扰乱了一池春水,又像是扰乱了人的心事。
吉姆也不介意,也悠闲的拿出烟,幽蓝的火焰像是幽灵一般出现又消失,吉姆深吸了一口,靠在沙发上享受着这个安静的时刻。
两个人就那样坐着又像是对峙着,什么话都不说,终于烟渐渐的散去了,可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烟草的味道,两种截然相反的烟草一个清淡一个浓烈可是散发到空气中却完全的融为了一体。
“有事吗?没事帮我带上门。”
子阳先开口,不是因为他处于下风而是因为现在只要看到吉姆这个人就会想起玛丽死的那一幕,过于震撼也过于惨烈。
在他经历过费妮的视死如归和玛丽的决绝之后再也不敢再轻易的做着什么,他不敢赌若夕会做出什么事情。
现在他需要冷静,要严密的部署自己的计划,他现在必须要依靠自己,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让自己静不下心来。
吉姆已经成为了困兽,快要一无所有了,所以他要做垂死挣扎,对他而言现在做什么怎么做,做与不做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做的话赢得机会更大一些。
这点子旭深深的知道,可是自己不同,自己还有牵挂,如果若夕现在来到自己面前说原谅了自己让自己放下一切和她重新开始,自己真的会抛弃一切的。
所以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后果可能是自己承受不了的。
“我想蓝商也许已经死了。”
吉姆的话很轻,脸上甚至还带着恶意的笑。
可是这句话却将子阳击的七零八落,蓝商死了,那若夕怎么办?不可能,蓝商是不会死的。
子阳危险的眯起了眼,眼里透着怀疑和警告。
“以玛丽那样的性格如果蓝商没有死那么她肯定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如果蓝商还活着那么他既然可以救若夕一次便会救若夕第二次,因为他怕羽儿不原谅他。
况且若夕现在危在旦夕,如果蓝商还活着那么夏子旭和冷风还会像现在吗?他们哪怕是把天翻过来地覆过去也会将蓝商找出来的,除非他们已经找到了解药。
可是如果他们已经找到了解药那么怎么会不立刻救若夕,你要知道夏子旭对若夕的疼爱可不比你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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