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终于睁开了眼,笑的很狰狞,“不愧是冷家现在正统的继承人,冷家做什么的我很清楚,如何才能活下来成为冷家的掌门我也略有所知,真的是临危不乱。我很想知道蓝商到底给了你什么,我相信他一定给了你什么,我相信你们是同一类人,正所谓惺惺相惜,不过我认为比你和蓝商,我觉得我和你,我们其实更像是一类人,从各方面都像。”
吉姆尽管和冷风聊着天可对若夕的钳制到一点也没有松懈,冷风也像是从来没有打算要让吉姆松懈。
冷风还是轻蔑的笑着,笑的尽管充满了讽刺但依旧很漂亮,“他给没给我东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知道?真好笑。我和你像?拜托,我可是冷家的嫡长子,我可是冷家的正统,你?”冷风的声音一轻,像是都不屑于一说一样。
“你不过是一个野种而已,这在冷家,你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人,一辈子都要在黑暗中苟且求生。
你注定什么都得不到,即使暂时得到的也会在苟延残喘中狼狈的失去,最后悲哀的死去,这个世界上再无你的一点痕迹,你的一切都会被人忘记,哪怕是你犯下的罪恶都不会被人所记住。”
冷风的话带着沉重的诅咒,像是最锋利的尖刀,一下子便捅在吉姆的死穴之上。
吉姆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像是自己最为隐蔽,最为不想被人所知的秘密被人毫不留情的掀起遮羞布一样,赤裸裸的呈现在阳光下,泛着肮脏腐败的气息,别人也许还没有想到这是什么,自己便已经内外俱损。
吉姆像是深呼了一口气,马上便又恢复如常,快的像是在进行变脸表现,快的让人觉得那只是一种错觉。
吉姆的脸上扬起了笑意,和之前的一样带着轻浮的气息,但是却不再说什么,只是紧紧的钳制着若夕。
子旭的手用力的在握着拳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吉姆,眼睛中散发出来的恨意像是熊熊的烈火要马上将吉姆烧的一干二净。
可是目光一触及吉姆怀中娇小的若夕却溢满了止不住的心疼,疼得像是有人在用尖尖的刀子一转一转的刮着自己的心。
两种极端的表情在子旭的脸上不时的交错着,使原本英俊硬朗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狰狞。
像是早已经预知了什么一样,子旭的身体绷得很硬,紧得像是一个火药桶,只是在等着一个导火索,只要一等到导火索就会立刻爆发,炸的天昏地暗,炸的地动山摇,甚至不惜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冷风的脸上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的可怕,唯一的波澜就是嘴角噙着的冷冷的笑意,笑的像是要将千万朵盛开的梨花狠狠的冷冻起来,结成冰,舞成雪。
虽然子旭的笑很冷,可是身体却没有散发出那种逼人的寒气,反而是一种悠闲,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一点也不紧绷一点也不紧张,风轻云淡的像是在看着风景。
唯一不和谐的是冷风过于苍白的脸,像是生过一场大病一样,苍白的让让人觉得不舒服,那是一种没有生气的白,像是白纸一样,带着一种病态和脆弱。
冷风的脸上出现最多的就是那种潇洒不羁的表情和神态,那是一种带着粉嫩饱满桃花一般的色彩,从未有过这种白。
若夕反而很平静,静的像是早已没有了生气,除了对吉姆的碰触带着极度的反感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情绪的波动。
就像是被挟持的不是自己,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这里所有的人和事都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时间四周都安静下来,安静的只有风声,风依旧在吹着,像是带着一种绝望的情绪,盈满了别离的味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两代人的恩恩怨怨,缠绕在这些人中的种种纠葛,今天就将全部了断,总会有一方是皆大欢喜,总会有一方会黯然退场,更甚者是离开这个舞台这个世界,也许是两败俱伤,所有的人都将伤痕累累,所有的一切都会满目疮痍。
风不懂人心,依旧在无偏无向的刮着,刮的人脸上清寒,心里更是清冷。
时间像是被放慢了,空间像是被缩小了,仿佛世间所有的力量都像这里涌来,随着时间的一点点缓慢的流逝,空间越来越小,能量却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在等着一个导火索,都在等着一个突破点。
在貌似无涯的时间里,在一片寂静的时空中,那个导火索终于来了。
子阳带着一个小男孩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子阳的到来非但没有缓和现场的气氛反而使现场的火药味更加的浓了。
冷风看到子阳带来的小男孩,眼睛一眯,寒意更盛了,散发出来的冷意也更重了,风也似乎更大了,发出咧咧的声音。
“欧子阳,你这是做什么?竟然会去动冷家的人。”
子旭的声音很是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平静中却带着盛怒,给人以很大的压力,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海面,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不可忽视。
子旭知道这个孩子,他叫冷雨,是一个根本不能在阳光下出现的孩子,因为冷家的家训,他只能活在黑暗之中,只有当冷风不在了,他才能出现。
不,冷风不会有事的,子旭的拳头已经布满了青筋,像是一条条愤怒的蛇,要将对方瞬间吞噬,眼睛中已经开始孕育了风雪。
“当然是让游戏更加好玩了,夏少,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部署吗?我们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们当然也知道你们要做什么。”
吉姆则一脸得逞后的笑意,悠闲的拿起若夕的一缕青丝绕在之间,顺滑的发丝像是丝绸一般,在手指尖轻轻的滑动摩擦着。
吉姆将发丝放在自己的面前深深的嗅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吉姆,你在做什么?”
子阳有些愤恨的对吉姆吼着,气冲冲的带着那个孩子来到吉姆面前,想抢过若夕。
吉姆却阴冷的笑了笑,先于子阳一步,搂着若夕往后退了退。
吉姆的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他这一退,放佛千万颗石子土砺已经滑落了下去,发出索索的声音。
“不要。”
子旭和子阳异口同声的喊道,愤怒中更多的是惊恐和担忧。
子阳下意识的站住了,看着吉姆,眼睛像是要喷发的火山一样马上就要喷出愤怒的火苗。
“吉姆,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别忘了我们的合作还在维持着。”
“我这是为了我们最后的胜利,心慈手软最易坏事,她可是我们现在最有效的筹码,我可要好好保护,你们谁都别想靠近,否则我怕我一不小心就会滑落山崖,我倒是无所谓,怕只怕,哼。”
吉姆的眼睛环视了几个人之后又定在了若夕身上。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今天我们大可以一次全部都算清,但是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无论怎样都牵扯不到若夕,若夕是无辜的。”
子旭的前半句声音中带着寒冰一样的生硬与尖锐,有一种决绝的味道,可是后半句中却忽然又软了下来,软到了人的心坎中。
“无辜?哼,这个世界有谁是无辜的?每个人都是在血腥和痛苦中出生的,哪里有什么无辜的人,无辜?真是好笑。欧若夕是羽儿的孩子,当然不是无辜的,也许她和羽儿一样,注定就是一切罪孽的源头,是不是,若夕?”
吉姆的最后一句话是在若夕的耳边说的,带着一种罪恶的气息,有一股地狱一样的腐烂。
若夕开始有些轻微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吉姆恶毒的话语还是因为因为吉姆邪恶的靠近。
“吉姆,够了。”
子阳有些失控大声的说着,想要冲到吉姆的身边又有所顾忌,像是被钉到七寸的蛇,想动弹又动弹不得。
吉姆没有理会,只是抬头对冷风笑了笑说:“冷少,今天竟然这么镇定,难道是因为你认为你掌握了蓝商的秘密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屑和你这样的人动气,蓝商的事你未必知道多少。”
冷风还是那样冰冷的站立着,高傲的像是一座冰雪的山峰。
“我知道蓝商已经死了,蓝商留下的那些秘密应该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是吗?”
“即便是这样又如何,你们将冷家的人挟持来又如何?”
冷风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寒,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就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讨论天气一样,如何忽略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冷风现在的表现可以称得上是气定神闲。
“挟持?说是挟持倒不如说是拯救,我知道你们冷家的规矩,有你在的一天这个孩子就永远都不能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我这是在帮他,他应该感激我。”
“哦,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心了,原来你这么有自信,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在杀了我之后还能够继续控制冷家。”
冷风的话没有一丝的愤怒有的只是冷冷的嘲讽,也许这个一身冰冷的人才是真正的冷风,没有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没有游戏人生的态度,有的只是冷,一种没有生命甚至是没有温度的冷。
即使是冷,也应该有自己的温度,即使是极低极低的温度也是有自己的刻度的,可是此时的冷风的冷却没有温度,因为即便是再低的温度都可以温暖都可以融化。
只有这种完全与温度绝缘的冷才是真正的冷,冷的绝情,冷的恐怖,冷的让人从骨头缝中冒出阵阵的寒气。
“不不不,你想错了,我怎么会留下冷家呢,本来我和冷家无冤无仇,没有任何的冲突,可是错只错在你竟然和蓝商有了瓜葛,和蓝商和金有关系的所有的人所有的物所有的事都要消灭,都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
子旭和冷风的眉毛同时一皱,已经意识到要发生什么。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子阳突然对吉姆阴狠的说道:“吉姆,你想要这个孩子,就将若夕给我,我保证我不会与你为敌,我会和你一起对抗夏冷两家的,现在你将若夕交给我。”
吉姆的脸上显现出不悦的神态,态度也忽然强硬起来,“欧总,将那个孩子给我,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不怕玉石俱焚。”
说着吉姆将若夕往后一拉,若夕似乎随时都会掉下去。
若夕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让现场的三个人心高高的悬挂起来。
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吉姆要做什么,吉姆现在已经像是一个疯子,是的,他已经失去了一切,这种人更让人感觉到害怕。
因为什么都没有的人便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便没有了任何弱点,可是他们有,不管有没有被别人知道,他们自己知道的很清楚,他们有,而且是致命的弱点,而这个弱点现在就在吉姆那个疯子的手中,稍有不慎,他们便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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