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野狼就挂了电话。这是第一次,他自己挂电话,而不是被若水给挂了。
幸若水怔怔地拿着电话,好一会才放下来。野狼最后一句话,她听明白了。伸手在胸口一摸,某个地方微微凸起。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夏默的妻子和李臣都没什么消息,也没接到什么威胁勒索的电话。两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
幸若水却慢慢地冷静下来,不再像开始的时候慌乱。心里虽然还是担忧,甚至有那么一点恐惧,却已经非常的冷静了。
猎豹曾经说过:慌乱和恐惧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这东西不能保命,只会坏事。所以在危难关头,能扔掉它的人才能够冷静下来,找到活命的机会。
幸若水没再想古天策会怎么对付李臣和夏默的妻子,而是开始思考,古天策用的是什么样的策略。他抓走了这两个人,为的是逼她和长空赴约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不发出威逼的信号,而是无声无息的?难道是他的布局还没好?还是说,他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
她又想起猎豹说过,最厉害的敌人绝不是那些让你知道他多么危险多么可怕的人,而是那些悄无声息的。因为,这样的人让你不容易寻找到蛛丝马迹,而在你发现他的时候,也许他已经切中了你的命脉。
那么,古天策无疑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他此刻出面来,逼着她或者长空去换人,那就暴露了他自己。可如果他这样悄无声息地伺机而动,那么他们也很难找到他的所在。这样的一个人,难怪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雇佣兵的头子。
幸若水对古天策的了解可谓是空白一片,所以虽然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也没办法分析出来他可能的动向。
晚上,丈夫回来,幸若水便忍不住向他打听关于古天策的事情。
鹰长空什么都没说,而是专注地看着她,而后伸手捧住她的脸。“若水,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这一次交给我来处理,你别管了好吗?”
幸若水自然也是理解他的心情的,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就是想做点什么,要不我心里难受。我宁愿自己受折磨,也不愿意这样连累了别人,一想到他们可能在古天策的手里,我就觉得心里像是有把刀在不停地拉锯似的。我只是几天没见到你和孩子,就能想到挠心挠肺夜里睡不着,那么夏默、李君和他们的父母,又该是怎样的担忧和难过?这些,我都不敢去想……”
“我明白,我都明白。”鹰长空抱着这个善良的女子,只恨不能将她的记忆抹去,让她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只是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也许他们的失踪只是巧合,并不是古天策把人给抓走了。”
幸若水在他的胸口轻轻地蹭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她又怎么会相信?只是明白他的用心,所以什么也不说。
“若水,你怨我吗?如果不是我,如果我不是曾经跟古筝有牵扯,你就不会要承受这些了。”鹰长空早就想问这么一句话了。这个想法,在他心里已经许久了。
幸若水闻言,身子一顿,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这张刚毅的脸,伸手触碰他下巴上的胡渣。这张脸,在多少个夜晚,她看着它沉睡,又在多少个清晨,她一醒来就能看到它的温柔。她的日子里,早就习惯了有它的存在,一天也不愿意分割。
缓缓地,幸若水绽开笑容,摇摇头。“我不怨恨,不怨你,也不怨任何人,我甚至不怨上天没有让我首先遇上你。我只希望,希望你和孩子都平安健康的,我们一家三口快乐一辈子。我只希望,希望我身边的人都不要再因此而受牵连,每个人平静地过着属于他们的日子。”
“谢谢你,若水,我的宝贝儿。”鹰长空深情地亲吻她的唇。他没有告诉她,他的心里异常的后悔。他不能后悔当初遇到古筝,那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他只是痛恨自己没有处理好,才会导致今日的一切。
幸若水眼里湿润,看着他墨黑深邃的眼眸。这双眼眸总是犀利异常,唯独在面对她的时候柔情万千。谭佩诗说,队长所有的温柔和爱都给了你,连你儿子都没占多少。
伸出手来,抓住他的大掌,十指穿过交握。“鹰长空,咱们都不要害怕,也不要放手。我相信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因为你舍不得看不到我,我也舍不得看不到你。我们都是好人,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
“好。我们就牢牢地抱在一起,不管是人还是天,都不能将我们分开。”鹰长空微微笑着,看着这双明媚的眼眸,这张柔和的脸。他听过多少铿锵的誓言,却不如她的一句“我舍不得看不到你”来得更震撼更动容。
幸若水深深回望,在心底轻轻地道:如若这世界上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以后的岁月,所以请握紧我的手!
深夜,训练场旁边的草地上。两个高大的声音一前一后的走着,然后坐了下来。
“队长,你别担心。老子就不相信,古天策他娘的就是神!就算他是神,咱们照样打到他成一条虫为止!”傅培刚气愤地吼道。
鹰长空深深地吸一口烟。自从若水怀孕之后,他就不怎么抽烟了,据说抽烟对孕妇和孩子的危害很大,他硬是算戒了。这两天,在若水看不到的地方,他忍不住又抽了。
傅培刚看着兄弟那紧锁的眉头,在心里把古天策那个混蛋给骂了上百遍折磨了上千遍。古家的灭亡那是咎由自取,就算算账也该找国家算账,凭什么算到队长的头上?“队长,实在不行,咱们就把他的老婆和孩子给抓过来。奶奶的,只要把这个王八蛋给除了,老子就是被开除军籍也认了!”
“胡说八道!”鹰长空终于出生斥责。“拿人质威胁那是非法分子才干的事情,不是军人干的。咱们就是死,也不能干这样的事情!开出军籍不重要,但是咱们不能侮辱了身上的这一身军装!”
傅培刚就不说话了,他也只是气愤才那样说,并不是真的想绑架古天策的妻儿。在部队里,首先教会的不是军姿不是格斗技术,而是军人的意义,这一身军装的意义和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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