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活人好念叨,刚提到她,她便醒来了,“水,给我水……”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齐聚到她的身上,那个不明身份的女人。韩欣端来了水喂给她喝,看到那个陌生的女孩的脸,郭跃不禁想背过头去,真的惨不忍睹。连一旁的韩欣看到这样难看的脸,都没什么丝毫的畏惧,作为大男人的他,还是忍了下来。但是她的脸被草的叶子划得不成样子了,真的是惨不忍睹。
“好点了没有?”
“恩,这是哪里呀?你们又是?”
“这里是华兴村,你是?”
“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问的大家莫名其妙,心想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呢。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个病人,说不定还处于混沌状态呢。大家也就没有怪她幼稚的问话。
“姑娘你还是先睡会吧!要多休息,才能想起来!”
“啊……好痛呀!”醒来好久,才感觉到脸上的伤痕隐隐作痛。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被划的不成样子了。
“没事的,千万不要挠呀,我已将给你消过毒了,过几天就可以好起来了。”
她安静的躺下来,睡去了,但是大脑却异常活跃的运转,回想。
“丫头,等他醒来了,把她给我带过来。”
“恩,爷爷。”
“孙儿,我们回去吧。”
“恩。”郭跃似乎早就等不及想走了。
他叫郭跃,某大学的高材生,不仅是有文化,而且还生得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那是相当的温文尔雅,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如果是在古代一定是一个有名的风流才子,恐怕唐伯虎,纪晓岚都要甘拜下风了。平生所谈的恋爱不计其数,好像从上初一以来,都没有间断过,女朋友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俘获不了他的心,没有他俘获不了的芳心。只要他想要,就一定可以得到。
韩欣礼貌的将爷俩儿送到门口,远远看不到人才回来。
韩大夫家里到老头儿家,也是蛮近的。拐个弯。再走个百八十米就到家了。关键是这个村子也不是很大。回家的路上,郭跃又开始老话长谈。
“爷爷,我们还是去城里住吧,,为什么偏偏要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呀?”
“也不知道那女孩是哪来的,我们家人丁兴旺,但是呀,就是缺了个孙女呀!”老头儿自顾自的,绕有兴味的筹划自己的事情。丝毫不理睬郭跃。
“唉……”郭跃无奈的摆了摆头,每次家中谈及此事,老头儿总把话题扯开,他怎么也不明白,这荒山僻壤有什么好的,郭跃以为他只是在扯开话题,“爷爷想把她收做孙女?”
“你们都那么忙,我当然要找个人来照顾我喽!”
“啊?您真的要认他做孙女呀?爷爷,我不是在这里吗?”郭跃嘟着嘴,不满意爷爷的话,“大不了,再给你找个伴儿呗。”
“是呀是呀,明天又要走了。”
“这不是还有几篇论文没有交呀,您这也不装网线,电脑我也没有带来,我可不得回去吗?”
“是呀是呀,有钱了都住城里,我就不懂了,城里到底有什么好的。想当初,我去的城市,比你去的多得多,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好的。”
“爷爷,今时不同往日了,今天的城市可不是您那解放前的城市可以比得了的。”
才聊了没一会儿,便到了家中的老宅,房子不算大,典型的式的农家院子,还是那种坐北朝南的院子。看房子的外观这房子已经有些年纪了,应该建了十几二十年了吧,非常古朴。别看外面的房子显得有些破旧,但是走进去,房子里却整理的井井有条,干净、利落。四周墙壁应该是今年新刷的,白净白净的,明亮异常。家具是老家具了,散发着一种古香古气,还有一种古器物的明亮之光。说不定是明清时候的古董呢!
“你父亲就是从这个院子走出去的呢。”
“是是,爷爷您先去看会儿电视,,我做饭给你吃。”
“恩,好”
虽然他不是很会做饭,但是既然他在这里,总不能让老人家做呀。这就是他的另一点优点,善解人意,会讨好人儿。这也是在大学里面学习出来的。郭跃正做着饭,只听里屋传来了一嗓子清唱。郭跃静静地听着那不慎入耳的腔调,无奈的继续低下头做饭。
初春的时光过得蛮快的,吃过午饭,再美美得睡个晌午教,再唠会儿闲磕,不知不觉已是下午四五点时光了。这时的太阳落得也还很早,五六点时光。夕阳西照,彩霞布满西天。一派乡下的唯美风光。
俗话说,早吃少,午吃饱,晚吃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五点的时候又吃了些晚饭,爷孙俩儿便出去遛弯儿去了。
“今天还以为您老不来了呢。”
“这么多年我哪有落过呀?”
“这不是你孙儿回来了么?果然是一表人才,有孙媳妇了吗?”
“程伯伯!”
“人家不着急,我们这些老古董也说不动呀”
“哈哈!来杀一盘。”
“来就来,谁怕谁呀。”
村中心的广场上,一如往常,热闹非常。放学的小孩子们追逐打闹,再大点的孩子,手中提着个篮球,对着篮板瞎投;四处角落里,三五个妇女坐在一起,有的嗑着瓜子,有的织着毛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嘴里说着八卦,也是不亦乐哉;广场上的大部队还是要数老头儿、老太太。几乎占了一大半,先是两个老头儿围坐在一起下象棋,继而,十几个老头儿都围了上来,象棋太少,没法。那些围观的没有下象棋的老头儿,你一言我一语支着招:‘这个,这么这么下’。
老太太们多是找个向阳的地方围坐,聊天。
‘我那孙儿媳妇怎么样呀?’‘看我那儿媳妇……’再个最多的就是‘我儿子有多久多久没有回来了’之类的叨唠。
老头儿偏着腿坐下来,棋局早已摆好。坐下来,卒便已经拱了出去,这就开始下了起来。倏尔便围上了几个老头,不过可没有人敢指手画脚的,在这个村子,数他年龄最大,辈分最高了,还有一个就是他的战友了,也就是韩欣的爷爷,但是在三年前去世了。
郭跃天生就不喜好这些玩意儿,什么楚河汉界,马后炮,他都不懂。还有什么秦腔,京韵之类的老古董,他从来都打不起兴趣来。爷爷在这里坐定了,屁股上就生了根,不杀个天昏地暗,他可是不会起来的。对这个不感兴趣的郭跃,艰难的钻出重重围墙,到广场四周转转。
刚出来,便与韩欣撞了个正着,韩欣他们一家子也都来了,韩欣笑道:“就知道你们在这里。”
“呵呵,韩伯伯。”
“恩,好孩子,越长越俊俏了,你爷爷呢。”
郭跃也不说话,把手就往人群里一指。
“你们唠吧,我也去看看。”
“怎么,她醒了?”
“恩,已经清醒了,不过嘛,她头部受过伤,好像失忆了。”
惊讶的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如果不看脸,站起来的她,原来亭亭玉立的身材是这样曼妙、姽婳,肌肤犹若冰晶,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玲珑的曲线,真是人最为追捧的骨感曲线美,让人遐想万分。如果再配上闭月羞花般的容貌,那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再往上面看,看看被草划得不成样子的脸庞,真的很残酷。“哎……老天呀!”真是感叹天意弄人,如果是从背后一看,绝对是一个超级大美女。或者说是仙女下凡。
“哦,那她都说了什么?”
“她只是依稀记得一幢房子,房子中有一幅美丽的壁画,还有个男人说是她的老公。就这么多了!”
“老公?”郭跃惊讶的又上下打量了那个女人,心想这样的女人也能嫁的出去?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呀!
“不光失去记忆,有一些后天学的东西也忘了!”
“啊?不会吧,指不定谁照顾谁呢。”回头瞅瞅那个人群,心里寻思起来。
“什么?”
“爷爷想收她做干孙女,照顾他。”郭跃把后面的他咬的特别重。
“不会吧?”韩欣也不禁咋舌,照个样子看,那可不是她照顾他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郭跃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韩欣的父亲钻进人群里面,首先就是告诉了他,女孩苏醒的事情。
“不玩了,不玩了,我孙女回来了!”
“你哪来的孙女呀?”众老头儿都投以惊讶的目光。一个个瞪得像牛眼似地,谁不知道,他们一家人丁兴旺,只要生孩子就只是男孩,都不曾有过女孩。大家哪还有心情下棋,一个个目光都随着他走。
但是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年纪了,那还看得清,只看个模糊地大概,的确落落大方,不同凡响。只知道那是个好生漂亮的女孩。
哎!有时候千万不要太相信你的眼睛呀。
“走,到我们家去。”
“爷爷!”
“郭爷爷,您不玩了呀?”
“不玩了,不玩了,回家去。”老头儿今天显得异常兴奋。
“哦!”郭跃和韩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老头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太阳已经大半落下了山,虽然已经是春暖时节了,但是天还是显出了朦朦的黑暗。村庄里的喧闹顿时减少了许多。农忙的农夫们,都陆续的回到家中,忙了半天的农活,回到家中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再去做饭。虽然劳累,但是活的充实。上学的孩子也都回到家中。
有一个家长看到自家的孩子好像一个泥娃娃,噤若寒蝉的怯怯走了进来。今天回来的特别早,以往可是没有这么早回来呀。
“又去哪淘气去了?”终于小孩儿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只见母亲瞪着圆圆的眼睛,怒斥起来。
小孩儿低着头哭了起来。根本不敢再说些什么。看见孩子什么都不说,母亲更来气了。走过去一边拧起小孩的屁股,一边又帮孩子脱下身上的脏衣服,找干净的衣服帮孩子替换,一边还有喋喋不休的唠叨。
“吃饭吧!”已经在饭桌上坐定的父亲,看衣服已经换完了,忙叫道。
或许犯了错误的缘故,不敢再吵吵闹闹的要看动画片。低着头,抽泣着,战战兢兢的吃着饭。
不用想,这一定是个淘气的男孩子。女孩子回家就完全不同了。刚放学的小女孩,也不在外面逗留,一身干干净净的。回到家里打开电视,看自己最喜欢的动画片,一边看着一边还对妈妈说这着班上的事情。
“我们班有一个小朋友…在…打滚着,弄得脏兮兮的。”
嬉笑怒骂,都是生活,万家灯火中,也不过这般,倒真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爷爷,他得了失忆症。”
“呵呵老天怜惜我呀,让我这么大把年纪还得到个孙女。”老头喜不自禁想着,“以前的事情全忘记了?”
“爷爷你嘀咕什么呢?”
“没有,什么也没有。”转过他看看那个女人,笑着问。“你叫什么呀?”
“我,我。我叫,好像叫……我忘记了。”她依稀听到过,但是她记不清了。
“好,好”不知不觉老头儿又嘀咕起来了,“那你住哪呀?”
“在一个大山里面!好美丽的山中有一幢好美丽的房子,里面有我的画像,好美的!”
郭跃差些把肚子里的饭都吐了出来,心想“你的画像?还好美?她是不是特意来接近爷爷的呀?你好歹也照照镜子好不好”
“恩,恩还有什么呀?”
“没有了!”虽然她看上去有些可怕,但是嘟起嘴的样子倒是十分的可爱。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就住在我这里,做我的孙女吧!”
“郭爷爷,这怎么行呀,现在可不是您们那个时代了,捡个孩子就可以收养的,再说了说不定人家家里都急疯了,还是报警吧”
“爷爷,您可是党员呀,不会知法还犯法吧?”郭跃看到爷爷踟蹰的样子,使出了杀手锏。
“好,好,那你们去报警吧,但是在她的家人没有找来之前,她要住下来。”
郭跃和韩欣又是相对一视。
“爷爷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爷爷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恩,好,有时间来看看我这老头儿啊!”
“恩,好”韩欣灿烂的一笑,也不失一个美人模样,“哦,对了明天还要带她到我家,脸上还要抹些药呢。”
“额!”
绵绵的夜无尽的情怀,有人欢喜有人悲伤。啊……众口难调呀。
晚上郭跃报了警,报警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又因为这个村子有些偏僻,警察们也就没有来,第二天才到这里来。
第二天一早,郭跃搭乘村里上午仅有的一趟班车,回到城里的家,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早一点让目光远离那个面目有些可憎的女人。爷爷今天出奇的没有留他,他是既欢喜又失落。郭跃前脚走,警察后脚就来了。老头儿和他们说了情况,警察们客客气气的做了记录,并且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愿意。
“郭大爷,事件我们已经了解了,我们会尽快寻找她的家人的,至于她就先住在您这里吧,我们先回去了。”
“恩,好吧”
中午的时候老头儿带着她又涂抹了药。
“这些小划痕,应该不会留下伤疤的!郭爷爷,您到了家里,要仔细给她涂抹这些药。”
“恩,好!”
回到家里,老头儿呵护备至,就像自对待己的亲生的孙女一样。就这样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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