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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沉默的代价

孽难舍 心一无归 2311 2021-04-02 12:23

  一直没有收到木榆的回复,如果说之前经历的聘任失败只是让心盈觉得有些憋屈和失落,那木榆在这个时候的“失踪”却让她有些奔溃和绝望。她深知她不能计较,也没有权利计较,因为即使这份感情是值得尊重的,却也是为世人所唾弃的。但再清楚的逻辑和理性都抵不过此时此刻的无力,这种无力不仅是抓不到、更是心太累。

  那晚心盈起初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呆坐了许久,她想到了自己这一路以来的努力和愿望、想到和木榆从相识到相知的过程、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所获得的和失去的一切。然后她打开电脑给院长发了一封邮件,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我累了、要休息了,请尽快安排办妥我的离职手续。就在邮件发出没多久,心盈的电话铃声便不停的响起,一会儿是院长的、一会儿是院办主任的,后来连王云都来了电话和消息,心盈一个都没接,也并未关机,只是任凭电话铃声在耳边时而响起时而停止。每次一她回头看跳出的来电时都期待能看到屏幕上跳出“木头”的来电,但每每都令她失望,继而将头折回又埋入抱枕。经过这一夜,手机的电量早就被那一通通的来电给消耗了,心盈整晚都只是睁眼闭眼间看看亮起的电话屏或者盯着天花板,此时她已无力思考。

  窗外的光线已经提醒心盈该去上班了,但今天她依旧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内心又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般不适。她坐起身,四下环顾,拿起茶几上的果盘就往地上狠狠的砸去,就在果盘在地上随着与地板的撞击发出碎裂的声音后,心盈觉得自己好像舒服些了,随后她在屋子里找着各种可以被敲碎的物件,一个个的砸、摔,直到自己精疲力尽再也找不到可以摔的东西后,她站在那环顾四周,从鼻腔中冒出了“哼哼”声,随后脸上又露出了可怕的微笑。

  用尽了力气的心盈瘫坐在四周杂乱房间中央,似乎又回到了刚刚的平静,只是经过那瞬间的发泄,她内心已经平静许多。她把自己卷缩成一团躺在地板上,没有给电话充电、没有一丝去工作的念头、也没有再试着给木榆打电话诉苦的想法,她只想就这个躺着,一直这样躺着。

  儿科医院病房,大家忙乱的找心盈,有打她电话的、有发她微信的、有去急诊或者手术室找人的,大家只想在新上任的外科科室主任和其他几位教授到来前找到她,但最终是没有找到。院长和院办原以为医院的安排会被心盈给打乱,但当院长和院办了解手术安排时,赫然发现她既然没有安排一个手术。昨天还只是觉得心盈是心情不佳,闹点脾气,如今看来她确实有备而来,而且一贯保持着自己的风格——永远不拿病人的健康做筹码。

  急诊科科室主任和王云也聊起了心盈辞职的事,王云始终觉得心盈不会因为这点事做如此重大的决定,但连续几天联系不到她又没有见她出现在医院,令她不仅相信了心盈的决定,更开始担心起她。她总觉得应该是发生了其他事!几天后她忍不住和沈榆通过微信聊了起来,并将心盈辞职和失踪4天的消息告诉了沈榆。

  而另一边在和家人一起旅行的木榆从看到心盈给自己电话而又不能接的那天起就有些不安,另一边当他从沈榆那获得了关于心盈的消息时,他已然没有心情继续和家人的行程。虽说还有三天才回国,但这三天当木榆趁间隙给心盈打电话听到的是关机信息、发消息永远都没有回复时,忐忑不安的情绪一直挥之不去。期间,当太太和儿子在海边呼唤他加入时,他没有意识到;当在市场选购时,太太希望他给些意见时,他只是点头附和;当儿子在餐厅想和他分享一份餐食时,他直接将自己的餐盘递给儿子,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当太太意识到他的心不在焉时,他只是用想手术方案等搪塞过去。在机场他让太太和儿子回北新,并解释自己必须尽快去海城,有个重要的会诊。并未等太太反应,木榆已经前往柜台办了退票并重新买了去海城的机票。

  落地海城后,木榆试着再给心盈电话,但依旧是关机状态。坐在车上的木榆不知道下一刻他会见到什么、听到什么,但每一次的停车、拥挤都会让木榆多一份焦虑和紧张的心绪。来到小区,他疾步来到自己的屋子前,顿了顿脚步,心中希望却又不希望在这里见到她。打开房门,木榆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心挪动了几下脚步,就看到倒在客厅中央的心盈。此时他不顾一切的冲到她身边,用手按了按心盈的颈部,又将自己的耳朵靠近她的鼻腔感受她的呼吸声。心盈微弱的心跳和呼吸让木榆感觉不好,他立刻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随后木榆将心盈小心抱起轻放到沙发上,地上的血迹又让木榆忙了一阵。他翻看心盈的头部在耳后找到了一个出血口,一小片玻璃不深不浅的插在哪儿,加上心盈目前的状况,除了有渗血还有感染。木榆回房间找了镊子、酒精棉和一些其他的器具,趁着救护车还没有到的间隙,处理了心盈耳后的伤口。救护车到来后,担架将心盈送上了救护车,木榆陪同并和随车医生沟通情况,并告知把心盈送去海城医大附院,木榆同时给海城医大附院的院长打去电话,告知心盈的情况并拜托他帮忙准备通知急诊准备急救的药物和设备,随后便握着心盈的手静静的陪着她,直到心盈被推进ICU,木榆始终在她身边一步都没有离开。

  在ICU病房,看着电解质混乱造成了部分脏器功能出现问题,随时都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心盈,木榆的眼角有些湿润,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如果就这样失去她,他会有多不舍和痛心。

  几天后,心盈慢慢从昏迷中醒来,身体的很多指标也在慢慢恢复。看着醒来的心盈,木榆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盯着木榆看了许久,心盈带着微弱的声音忍不住的说:你看,这就是你不理我的代价!

  听到这句,木榆捏紧了心盈的手,捋了捋心盈的头发说:傻丫头,这代价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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