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过于激动,动了胎气,孩子没大碍。医生建议,保持舒畅乐观的心情。
卓君天捏了把汗,好在有惊无险。
知道孩子没问题,许梓芸也平静了。坐在观察室病床.上,一手一直抚摸着腹部,觉得自己今晚情绪有些激动了。也不该让卓君天跟他们见面的,其实,她心底只想事情赶紧解决罢了。
也害怕母亲再整出上一代的恩怨什么,那时候,她就更为难了。
她愣着坐在那,心口堵着。
如果不答应卓君天跟他在一起,她现在已经一个人在国外了……
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张关切的脸,那么复杂地看着他。
“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做?不跟你在一起,觉得对不起你。跟你在一起,他们又阻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她平静地看着他,声音无比嘶哑,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底挤出来的。
“心无旁骛地跟我结婚,他们敢阻挠,我就不客气!”卓君天看着她,坚定道。
他的话,令她失望,垂眸,“就这样吧,我现在不想了,你也别逼我。”她淡淡地说道,喉咙涨得酸疼。
***
那晚后,没再提这事,许梓芸也没回许家,住在自己公寓,卓君天每天下班都去。她还如往常一样,情绪看起来很平静,也渐渐地接受跟他同睡一张床。
她是想,就这么先耗着吧,她的情绪不能再激动,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过了十一月,洛川的天气冷如寒冬。
她变得极为怕冷,畏手畏脚,不敢出门。洛川属于江中地区,冬季湿冷,住宅没冷气,气温虽然不是很低,但零下几度的寒冷也刺骨。卓君天让她搬去了他的公寓,那房子常年有中央空调控温,条件好些。
许梓芸没抗拒,搬了进去。
年底,卓君天工作很忙,她怀.孕五个月,肚子也隆.起了,他给她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阿姨来照顾她。
“我最近会比较忙,不能照顾到你,别生气。”落地窗边,穿着白色长毛衣的她坐在沙发上,卓君天蹲在她跟前,捏了下她鼻子,柔声道。
他现在学会了,做什么事都会提前跟她交代一声。
“嗯,我知道,你忙归忙,一定要按时吃饭!”许梓芸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上捏了下,沉声道。
那一刻,卓君天觉得无比温暖,连忙在沙发上坐下,将她扯进怀里,“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关心的,保证三餐正常!”他重重地保证道,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乖……”她像安抚小动物般,在他的脸上拍了拍,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只要你一句话!”卓君天抬起她的下巴,睨着她,柔声问道。
她笑了笑,心里却发苦。
“先别提这事吧,我去给你做红烧肉!”连忙转移话题,不想不开心,卓君天轻轻地将她扶起,也没敢再提,知道她心里有结。但他不想这样耗下去,哪天真跟她结婚了,他心里才完全踏实。
她去了厨房,他跟着,帮忙打下手。
***
浴.室地板上被铺了防滑垫,卓君天进来时,许梓芸正坐在浴缸里,闭着眼在泡澡。
“啊——”感觉肩膀被人按住,她惊呼睁眼,对上他那张朦胧的俊脸。
“你怎么进来了!”她恼道,为了怕他兽性大发,她洗澡的时候是执意不让他进来的。
“我来帮我儿子洗澡!”卓君天冷不丁道,走到浴缸边,伸手抚摸上了她那隆.起的像个小皮球一般大小的肚子。
怀.孕后,她没用任何沐浴产品。
感觉怀.孕这段时间,体重涨了不少,身材是不是变形了?
“是不是很丑啊?”
“嗯?”他的喉咙嘶哑,他挑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说我的身材是不是变形了?变丑了?”她问道。
“没有!”他连忙回答。
她满意地笑笑。
那盈盈的笑容,令他更加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卓君天咽了咽口水,连忙帮她擦背。
“你也进来一起洗吧!”不知为何,此刻的心,异常地柔软,想到他接下来有的忙了,可能很多天不见面,心里升起一股不舍。
这两个月的相处,他的温柔和呵护,也慢慢地融化了她的心。
卓君天以为自己听错了,受宠若惊地看着她。
“你轻点!”她恼道,“啊——”转瞬在看到他后背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疤痕时,她惊呼。
糟了!
卓君天心里暗叹,心想不会吓着她吧?
转而看着捂着嘴,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她,“吓着你了?”
“背过去!”她命令道,卓君天听话地背过身,许梓芸呆呆地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伤痕,喉咙堵着,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下,一只手指颤颤巍巍地抚上那些伤痕。
虽然有伤痕,但那只狼图腾文身还清晰可见……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她哑声问道,声音在抽泣,心很疼。
听到他哭了,卓君天连忙要转身,只感觉她从他身后抱住了他,“你不是老大吗?谁敢欺负你?还是你常常这么打打杀杀的?你要我跟着你,我以后每天提心吊胆怎办?!”她痛苦地问道。
眼泪扑簌而下。
“这不是打架弄伤的!”他连忙解释,转过身,将她抱住,看着她脸上的眼泪,他心疼,也在想,她这些眼泪是因为心疼他吗?
“这是上次跟郝爽退婚,被郝爷打的,是我活该!”他如实说道,听他这么说,许梓芸也更加心疼,她好像并不知道他被打。
“我是老大,没人敢欺负我,对手也不敢!你可以完全放心,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跟儿子有事!”卓君天捧着她的脸,一再保证道。
她讨厌他口中那个“死”字,闭了下眼睛,深呼吸,然后睁开氤氲的泪眸看着他,“我要你好好的,君天,你要注意安全,我还是在乎你的。”红着眼眶说道。
这个男人,自始自终令她没法完全放下。
那“在乎你”几个字,让他的心扯痛,忍不住捧起她的脸
“当初是我先招惹你的,以为你人很好,也并没想过将来,先谈着,渐渐地,开始弥足深陷……”她哑声道。
“说以前做什么!”虽然在她之前说不爱时,他质问过,当初干嘛来招惹他!但现在想想,爱情就是冲动的,没有原因,他怨不得她。
“我在感叹我们之间这该死的缘分啊!我真想我们生于门当户对的两家,没人阻挠,简单地爱,顺其自然地结婚、生子!”她咬着牙说道。
卓君天想到这些年的遭遇,心里也苦,但谁让他爱上了她的呢!
“不准想了!”他沉声道,将她抱起,出了浴.室。
给她穿好睡衣,擦干头发,他像以往那样,打开一曲胎教音乐,她靠在床.上,闭着眼,很快忘掉那些不愉快,专心地跟肚子里的宝宝交流。
卓君天套上睡袍后,轻轻地贴上她的肚子,早就能感觉到胎动了,不过它还小,还不知是男是女。
“儿子,老子到年底要忙了,不能每天陪你.妈,你给我听话点,有事没事别乱动打扰她,不然等你出来打你屁.股!”卓君天贴着她的肚子,沉声道。
这混蛋!
“你不准吓它!它感应到的!啊——动了!”许梓芸气恼道,然后,感觉小家伙踢了她一下,她连忙激动地叫道,“快,去把胎心仪拿来,我要听宝宝的声音!”许梓芸连忙说道。
只见卓君天拿了一只白色的胎心仪,将两片东西贴在她的肚皮上,然后将一只耳塞塞进她的耳朵里,另一只塞进自己的里,两个大人一起听着肚子里那“呼噜噜”的声音……
她的嘴角一直擎着笑,卓君天看着她的笑容,捉住她的手,不停地吻着她的手背。
“它好像睡着了,我们别吵它了。”许久,肚子安静下来,许梓芸小声地说道。
卓君天下床关了音乐,进了被窝,拥着她躺着。
***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后,发现卓君天早走了,阿姨说,他去洛山了,看她睡得香,没舍得吵醒她。
上午十点多,他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洛山,跟她说了很多话。
之后,她明显地感觉他忙了,每次通话时间越来越短,通话次数也越来越少。她也是个开公司的人,知道年底会各种忙。她公司的事务由总经理打理,她偶尔去公司看看便好。
洛川的天气越来越冷,她越来越懒得出门,每天窝在家听胎教音乐,做做简单的运动。
十二月份的产检,卓君天没到,是阿姨陪着她去的。
这次检查,医生发现她有点“胎盘前置”让她多做做活动,不要老坐着,这样的情况如果严重的话,胎盘会堵着子.宫.口,到时没法自然生产,而且很危险,胎儿得提前取出。
“小姐,这情况挺严重的啊,要不要告诉先生?”上了车,邱阿姨严肃地问道。
“也不是很严重吧,暂时先不告诉他,等他回来再说吧。”他是十分紧张她和孩子的,她了解,现在告诉他,他肯定要小题大做,到时影响了他公事可不好。
虽然嘴上对邱阿姨安慰说没事,但她心里是在意的,以后在家没事就做简单的活动,以免情况严重。
平安夜那天,洛川下了第一场雪,她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站在窗口,看着飞雪飘飞。
忍不住给卓君天打了电话,谁知,电话被他掐掉了。
挑眉看着屏幕,心想,他该是在开会吧……
想起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她嘴角上扬。如果他不是黑道人物该多好?
转瞬,又撇去了这个念头。
她不再勉强他了,无论是父母那边,还是白龙堂那边。她有什么资格勉强他?他也有他的立场,就像她一样,所以,就这么着吧!
只要两人心在一起就好了。
***
过了十二月,春节就快了。
许梓芸回了趟家,邹萍对她的态度仍然很差,尤其是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回来,像是给她丢脸似的。邻居问,为什么许梓芸还没结婚,邹萍只好说,她大哥许梓骁的婚事还没定,她的缓缓。
人家再问,未来女婿是谁,她就不好开口了。
“妈,您真的打算,等我哥结婚了,就让我跟卓君天在一起啊?”许梓芸激动地问道。
邹萍那脸色黑地吓人,在看到她的肚子时,缓和了点,“你说你,为了那个卓君天,值得吗?!一姑娘家,没嫁人呢,就挺着个大肚子!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委屈?”邹萍的语气有点哽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又有点心疼。
许梓芸心也扯了扯,“那您和爸爸答应我跟他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不好!除非我死了!”邹萍气愤道。
“我们家,跟他家有仇吗?但是,卓君天是孤儿,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父母,您何必把上辈子的事,迁怒于他呢?”她隐约了解过,大概在自己七八岁大的时候,有个女人破坏了父母的感情。
记忆里,那天下着大雪,母亲在雪地里哭喊,咒骂着,父亲把她拉回了家,关起门来,大吵大闹。
她只记得这么一点点,那之后,母亲的笑容少了,也不似以前那样和蔼可亲了。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这事了。
邹萍没想到许梓芸知道了,脸色微白,“闭嘴!”狠狠地说道,不愿提及。
“您不想提,我更不想提,我也不想卓君天知道,这事,大家就都烂在心里,装不知道吧!但卓君天是无辜的,您别迁怒他了,成全我们吧,难道,您愿意看到,自己外孙出生之后,过着被人戳脊梁骨的生活吗?妈!我是您的女儿!”她平静地劝道。
不想知道真正的真.相,知道了,对她,对卓君天都没好处!
聪明人都不想知道。
“让你嫁给他,我才更恨!”邹萍仍然严词厉色道,嘴唇在颤抖,仿佛又陷入了遥远的不堪的回忆里。
***
元月十五号,卓君天终于回来。
刚回公寓就带她去了郊区的一栋别墅,位于长江边附近。
许梓芸犹记得,曾经跟他骑车游长江的时候,看到别墅群说过,“这里环境真好,我们以后有条件了,就在这里安家吧!”。
站在别墅门口,她嘴角上扬,看向他,知道他还记得。
他拥着她进去,里面装修风格温馨而不乏时尚感,像个温馨的家。他拉着她上了二楼,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推开……
是一间充满了童趣的婴儿房。
中央放着温馨的白色的婴儿床,她走近,“你什么时候买的?”记得上次在商场,她要买,他没让。
“这是我亲手做的!”卓君天骄傲地说道,许梓芸诧异地看着他,“我能帮你做张桌子,这床当然也容易!”他淡笑道。
许梓芸忍不住扑进他怀里,“你偷偷布置,也不告诉我!”她气恼地吼道,卓君天莞尔。
“就只做了张床而已,还有很多东西没买呢,跟你一起买!”他抱着多日没碰触过的身子,幸福地说道。
她吸了吸鼻子,“嗯……一起买!”
两人在婴儿房里抱了很久,他拉着她去了主卧。主卧也很好,风格她都喜欢。
“忙完了?”坐在他怀里,关心地问道。
卓君天点头,“这段时间到过年,都闲着,陪着你!我儿子怎样?产检时怎么说?”卓君天将她放倒,大手从她毛衣下摆探进去,抚摸上她圆.滚滚的肚子,问道。
“上次检查说是胎盘前置,要注意点,明后天再去医院查查吧!”她云淡风轻地说道,只见卓君天的脸色变了,“什么意思?是不是有危险?!”他说完,就掏出了手机,给裴亦修打电话。
“你干嘛啊?!”
“问亦修哥啊——”
“拜托!他又不是妇产科的!”许梓芸连忙说道,卓君天已经打通了电话,知道裴亦修是个全才!
“胎盘前置这问题可大可小,严重的,很危险,再去医院做详细检查吧,我帮你们安排最好的妇产科医生!”裴亦修在电话里严肃道,卓君天这下不淡定了。
挂了电话后,连忙给她穿衣服,说要带她去医院。
许梓芸苦恼,只好跟着去了。
检查之后,情况并不严重,医生建议20周左右要密切关注,如果有出.血现象,立即来医院!
“你别担心了,我跟儿子不会有事的!”刚刚也确定是男孩了,看着卓君天表情还很严肃,她安慰道。他将她拥紧,心口沉闷,“你也不敢有事!”他激动地说道,心却在颤抖。
随后,他带她去了白龙堂在洛川的分处。
在那看到了柯羽茜,她一直住在这里,“已经快七个月了吧?”柯羽茜看着她那圆圆的肚子,欣喜地问道,满眼欣羡。
“嗯,再过一周就七个月了,刚做了检查,是个男孩呢!”她欣喜地说道,这时,卓君天过来,叫她上楼,看起来神秘兮兮的。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间,只见一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子站在那,手上在擦拭着仪器,那仪器有着尖锐的针头,许梓芸有点畏惧地靠近卓君天。
“做什么啊?”她仰着头看着他,怯怯地问道。
“文身!”
“啊?”
随即,左手被他牵起,他抚上她的无名指,“我要在这里,文上一枚戒指。”他沉声道,然后睇了她一眼,许梓芸愣了下,才明白过来。
“戒指?文戒指干嘛?”
“真正的戒指,要常常摘下,我怕你弄丢,所以文一枚没法摘下的戒指,把你永远套住!”卓君天刮了下她的鼻头,宠溺道。
天!堂主还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一旁在用棉球消毒针头的文身师在心里暗叹!
这话虽然霸道,却极为肉麻。
“你——我不要!听起来好变.态!而且,肯定很疼!”许梓芸畏缩着说道。
“不疼的!来,看看图案!”卓君天捉过她,拥着她上前,将效果图拿给她看。
“这个是你的,一个英文单词,“sky”代表我,天。”卓君天指着一花纹优雅的图案,对她解释道。看着那图案,她看了看自己无名指,有点心动了。
“这个是我的,英文单词是,“cloud”云,代表的是你。”他又说道。
“我的名字是草字头的云!”她不满道,撅着嘴。
“一样的!一个天,一个云,多配!”他霸道地说道,许梓芸这下也满意了,“那,就这样吧……”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钻戒是这样的,文身!
不过觉得挺有意义的,关键不会弄丢,永远在那。
文身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疼,忍一忍就过去了,卓君天先文上的,一圈字母优雅地嵌进他的皮肤里,那代表着她呢……
她文身的时候,被他从身后抱着,看着针尖刺入皮肤里,微微地有点疼,像是长指甲在用力挠皮肤那样。师傅技艺高超,没几分钟就刺好了,她的皮肤比较娇.嫩,那个地方有点红肿,不过图案更清晰。
“这下好了,帮你省了买钻戒的钱了!”许梓芸玩笑道。
“怎么,觉得吃亏了?”他淡笑道,没想到她这么好哄,他也没跟她求婚,她就答应文戒指了。
“是啊,那肯定的!一枚钻戒,就算一克拉,也好几万块呢!”她故意说道,跟他打情骂俏地下了楼。
“芸芸姐,你可真傻,他向你求婚了吗?你就戴上戒指了?”柯羽茜看着他们手上的“戒指”故意说道,只见许梓芸张着嘴,“对啊,他没求婚,我怎么就——卓君天!你欺负我!”许梓芸挺着大肚子,激动地说道。
卓君天得意地笑着,这个笨女人,敢情现在才意识到啊?
许梓芸其实是故意这么说的,求不求婚,有没有婚礼这些,她都不在乎了,只要父母那边能真心同意他们在一起,予以祝福……
***
外人问起,他们为什么还不结婚,许梓芸只好说,大哥还没结,他们先缓缓。
春节,邹萍让她回家,她没回去,生平第一次,和卓君天一起过了春节。
除夕夜,卓君天的情绪十分激动,破例喝了很多酒,然后,抱着她,站在窗边,看烟火。
“老婆……我今晚,特别开心,第一次过年,有种家的感觉!谢谢你——”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醉醺醺地说道。许梓芸的心也扯着,吸了吸鼻子,“我也很开心……”
“我卓君天也有家了,有家了,如果生我的人,还活着,我要让他们看到,我现在——”
“君天!你别说了!”她连忙转身,抱着他,阻止道,怕他难过。
“嗯,不说,我不想他们,我从来没想过,不然我早叫人去查他们的下落了!”他醉醺醺地说道,许梓芸心紧了紧,希望他还是不要查了。
“嗯,不查了,不早了,睡觉了,儿子闹了。”她连忙哄道,好不容易拉着他去洗了澡。
***
年后,被唐浅央一家邀请去聚餐,看着他们一家老小那么幸福,她是无比羡慕的。为什么唐伯就能那么开明,而她家——
从唐宅回来,卓君天拉她去照相馆,“干嘛啊?”
“照结婚照。”他沉声道。
许梓芸不解地看着他,“结婚照不是应该在民政局吗?”
“我说过,我拿结婚证,不用去民政局也能办到!”他淡笑道,刮了下她的鼻子,“不愿意吗?”又悬着一颗心,问道。
“不,不是!”她连忙摇头道,压抑住心口的酸涩。
就这么办吧!
不然还能怎样?
拍照片的时候,她努力地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出三天,结婚证就会到手了!”上了车后,他搂着她,得意地说道。
“你还真不走寻常路!”她打趣道,心里酸涩着,低下头,看着左手上的“戒指”想到父母知道后,会不会大发雷霆?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不能没户口。她跟卓君天也不能再耗下去了,他们气,就气吧。
她没表现出任何的不高兴,不想卓君天再患得患失。
怀.孕满二十周了,他们的结婚证顺利拿到手了,他们在法律上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了。
卓君天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她,没个像样的求婚,也没有真正的钻戒,更没婚礼,也没拍婚纱照,就这么娶了她了。而且,外人目前还不知道……
可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看着结婚证,还喜极而泣地落了几滴眼泪。
这天中午,她上厕所发现自己下.身出.血,想到医生的话,心紧。卓君天不在家,她带着邱阿姨去了医院。
医生说情况有些不乐观,要留院观察。
她给卓君天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听,许梓芸一时间有点心慌。
***
“啪——”
“你再说一遍?!”茶杯被他摔落,卓君天上前,揪着一名手下的衣领,冲他低吼道。
“堂主,您请息怒,属下确定,您的生.母,死于车祸,临死前和许家发生过冲突。”男人低着头,一字一句道。
卓君天的脸色铁青着,松开了那男人的衣领。
“她介入过邹萍和许秉承的婚姻,是真的?那车祸是意外,还是谋杀?!我当年坐牢,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卓君天握着拳头,瞪着那男人,又咬牙问道。
“您母亲当年在酒店工作,认识了许秉承,两人关系走得很近,是否有不正当关系,属下不知,只知道,邹萍大闹了一场。车祸,档案上证实是意外!您坐牢的事,属下不能确定是否跟这事有关!”男人又如实说道。
卓君天的脸色渐渐发白,“我……生父,是谁?!”他又问道,嘴角抽.搐,拳头紧握,指节泛白,额上的青筋暴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跟许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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