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医院门口,感觉自己好像做的有些不对。王妈之所以这么做,想证明和想让我做的是,不离婚。而我,是要离婚的。这本质上是矛盾的。可是,虽然这么想着,却依然一步步的踏进了医院的门口。当我抵达成所在的病房门口时。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穿着一身桔色的短裙,一个简单的短发,长的并不漂亮,可是身材真属于那种特别好的。我看她在门口透过病房门的窗户向里探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孩,应该是凝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我不知道当我靠近她时会发生什么。我竟感觉到我不属于这个家了。仿佛,我是那个随时会受伤的第三者。而面前的这个女人,用她那青春的力量轰动着我脆弱的心。我承认,被敏这么一折腾,我已经怕了。可是,不等我再多想时,她看见了我,一个疑惑的眼神后,即刻换上了冷冷的如同看见仇人般的目光。我迎向她的目光,却退缩了。我退缩了,退缩的将头撇向了一边。再正过头时,她已经推开病房门,进去了半个身子。我赶紧跟了过去。刚走到门口,嗖!飞出来一个饭缸。紧接着就是成的骂声:“操你妈的!你来干什么?”凝带着哭腔说:“成,你的腿。”我在门外看到成两根腿被包的厚厚的吊在病床上。成显然已经看到了我。他看着我大声说:“站在那干嘛?还不进来?”我向前几步进了病房,但隔着他们很远。病房里只有婆婆在照看成,这会看到凝来了也站起来一脸的疑惑,但没有做声。成见我未向前去,蹭的又上来一股火骂道:“你还是不是我媳妇?我这腿断了你不知道过来问问我啊!?在那瞎站着干嘛?”我将目光转向凝,成这才意识到我是因为凝而没过去。立刻对凝说:“我说你能不能滚啊?”凝看了看我,又对成说:“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吗?你,你不是说过要娶我的吗?你,你,你怎么能让我走呢?”成一下气的想坐起来躺躺,可腿被吊着坐不起来,这一动弹可能刚手术完的腿麻药劲过去了,一下疼的哇的叫了一声,然后张口又骂:“你你你你的,你什么你!老子跟你明明白白的说过多少回了!老子不可能娶你!老子就是包养你玩!操!疼死我了!你能滚吗?我是包养!包养!知道吗?我媳妇在那!那是我媳妇!”说着手指着我,看着她。听她如此承认我的位置,我竟还有丝欣慰,可紧紧一瞬的功夫就了无踪影了。没有哪个女人面对如此老公的所作所为而还能感动。那丝欣慰也只是因为自己得到承认后的一种感叹吧。
凝的双眼早已泛红。那委屈的双眼看向我。她的双眼告诉我,她输了。当眼泪在她脸上留下两道长长的泪痕的时候,她迈动了自己的脚步,低下了刚才那骄傲的头颅,走了。
当她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在这炎热的夏天,我却感受到一股寒冬的气息。那是心死后的冷吗?
凝走后,成又张口说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咱妈在这都快一天了。你赶紧替替她,让她回去休息休息。”婆婆坐下说:“不用,妈不累。”我看看表说:“我来就是看看你,顺带告诉你一声,你自己好好养伤,我要去济南看枣儿去了。”本来是想照顾成的,但被凝过来一弄。我已无法再安心照顾他了。任何一个女人面对如此的场景,没有哪个会柔弱到继续听命于他。此时此刻,对于我来说,只有枣儿。只有她,是我最该珍惜的。我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转身离开。刚出病房门便听见后面传来成的骂声:“操你妈的!老子这还躺着呢!枣儿那边有人照顾!你去个屁啊!草!给我滚回来!”
“儿子,别动!疼啊!”
听见他娘俩那里一唱一和的叫骂,我没有害怕。反而,倒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叫吧。骂吧。我秋儿,与你们成家已越走越远了。
回到家,赶紧拿起行李。王妈见我回来,忙问事情经过,我大致一说,她听后叹了口气说:“唉,你应该留下的。怎么能不留下呢?你,唉,这不是。唉,算啦。算啦。你去吧。回来咱们再研究。这,唉。”说着叹了几口气,便去忙活去了。我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出门叫了个车,便去赶火车。
来到济南时天色已暗。熟悉的火车站,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一切一切。我有时不得不感叹时间和命运对于一个人的改变。年仅25岁的自己,再次站在曾经初恋,曾经最爱的人的土地上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此刻的我比起19岁时刚来的那个自己,少了曾经的那份执着,多了对世间的无可奈何。当岁月的洪流滚滚而来,你拼命抵挡之中,早已遍体鳞伤。旧伤抚平,新伤又出。
智啊!我又来了。来看我们的宝宝。一起和我保佑她吧!让她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如果可以,你也可以喊她一声,女儿。她会很爱你。我相信。
找了个电话,打了公公给我的这边的联系电话。确定了位置便打的过去了。枣儿已来了快两个星期了。再次看见她已比第一次见她时好看了些,但依然瘦瘦的。听了医生和一起过来的那个干医生的阿姨介绍,知道枣儿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依然还要治疗,肺部感染还没有完全的康复。我便在这住了下来。
一个半月以后,枣儿已经从原来的2斤多点,长到了6斤多,不得不感叹省城与县城在医疗水平上的差距。看到宝宝这么争气的恢复身体,医生也高兴的笑说:“这小家伙呀!命硬着呢!很坚强,生命力很顽强。哈哈。很好呀。你们可以考虑出院啦。”
医生说可以出院后,我们便收拾了东西付了医药费出院了。付完医药费阿姨递给我一个信封说:“这是剩下的,你来了就交给你。里面有所有的费用明细,你回去后交给你公公看看。咱们在这一共花了3万多点。不多,能把枣儿给救过来,这些钱呀真是不多。要在县里可能花的更多还不一定能救过来呢。”说完后我们便抱着枣儿走上了回家的路。
3万呀。不多。对于从事医务工作的她来说,见过花大把大把的钱救命的医生来说,确实不多。可是,能拿出这么多钱去救一个弱小的生命的时候,这社会上也有很多人选择了放弃。不是什么危言纵听,是真的。没有谁忍心看着自己刚生下的孩子断气,可真又没什么能力让孩子不断气。那刻包括现在的社会,各种医疗福利、帮扶机构之类的太多都形同虚设的。国家,需要为自己的子民所做的还有太多太多。只有当经济发达了,社会的福利才会慢慢的展现。
喜欢生为凡花请大家收藏:(321553.xyz)生为凡花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