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后,是一阵沉默。他第三杯酒已经到半了。他见我不说话,自己也索性喝闷酒。眼看着第三杯喝尽,我便开口劝说:“别喝了。我们走吧。”
他放下酒杯看了我一眼,一句话没说便站起了身子。然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略微尴尬的走了出去,因为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但我心中以为他妥协了。可是,他没有。
出了酒店门,我俩上了车。他发动汽车后,飞快的驶向了上次我们聊天的水库。
他点上烟坐在水库边的石头上,然后在这寒冷的夜里看着还未冰冻的湖面。他淡淡的说:“秋呀。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像个犟脾气的孩子,可是,我是真的好久都没这样啦。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觉得我年轻了好多好多。那个,你能坐这陪我会吗?”
他说完回头看我,我裹了裹衣服坐在了他的身边。坐下后,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着他眼里的那丝柔软竟那么明显,那刻我的心里的戒备竟也跟着他的柔软放了下来。我忽然觉得,他真的很可怜。外表光鲜的背后,确是如此深的细腻情感。我很难想象如此的他,在曾经年少时是怎样的强硬。在我思考着我的问题的时候,他又说话了。
“说实话,从见你第一面后,我就一直在考虑着怎么接近你。可是,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接着你们局长这根线了。说实话,我这么有钱,想跟我接近的女人也有,而且也不少。记得有一次在酒店吃饭,喝醉了酒。一个女服务员扶着我上车。那时候开着个吉普车,我到了停车场就把她推到车上去脱她的衣服。你猜她怎么着?她竟然给我松解衣服。我当时酒一下就醒了,立马把她推开了。呵呵,你当个笑话听就好。秋啊。你就不能尝试着跟我接触吗?哪怕做朋友也好。”说完他看着我。
我看看他,39岁的他脸上没有什么皱纹,刚毅之中透出股温柔。但我反复的告诉自己,我不能给他机会,于是说:“普通朋友,完全可以,其他的还是算了吧。我虽然离了婚,可我以后还想嫁人,我比你小,可是我没有小到可以陪你放纵的年龄。你说你需要你心目中的那个女人。可你要知道,我比你更缺那么一个男人。”
他笑了笑后站起身来说:“那我,离婚。”
我撇了他一眼说:“你们男人可真是善变,刚才饭桌上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离婚,就这么一会就迫不及待了?”
他苦笑一声说:“嗯,男人,有时就是很善变。对待女人时也很容易就善变。但是,有个前提就是,那是一个容易让男人善变的女人。你不是那种女人。如果和你一起,我想男人不会善变的。”说完后颇为得意的看着我。
我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花言巧语。
虽知他说的是些花言,但我还是要给他点面子。笑笑说:“我以前和成在一起时,他整日的在外面风流。对我置若罔闻。那个怎么解释。”
“他不会欣赏你是一,他秉性龌龊是二,他这种人就是放嫦娥在他身边他照样还是会出轨,那是风流成性的典范。你想收住他的心是不可能的。”他言语间尽是些对成的藐视,感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他和成的父亲很熟吗?我皱了下眉头。
他很快的扑捉到了我的表情,笑说:“怎么了?说你以前老公不愿意呀?”
我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湖面。我没有不愿意,只是不愿去想和成的所有,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已经不欠他任何东西了。同时,我也不愿再去回想那些煎熬的日子。他见我不说话,又靠近了一下,然后用手搂过我的肩膀。我尴尬一笑说:“别这样。尊重一下我吧。”说着站了起来。
他坐在石头上,手臂还在空中抬着。仿佛未曾想到我会拒绝他一般。
他也站了起来,讪笑说:“你这样,我会越想得到你。”
“你说话总是这么直白吗?”我问。
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一个用力,将我搂进了他的怀里。我挣扎,我喊松开,却一点也奈何不了他。他臂膀异常有力,我挣扎了两下,他不说话,没有一丝要松开打算。我便只能任他抱着了。
他就那么抱着我,一句话不说,我双手插在口袋里,像个孩子一样被他抱在怀里,慢慢的我开始感受到他的体温,在这寒冷的夜里,他就那么静静的抱着我,让我感受着他炽热的心。
抱了很长时间后,他说:“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就想这么抱着你,一直抱着你。”我无言以对。
他紧了紧我的身子,又说:“秋啊。冷吗?”我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他继续说:“不冷就好。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咒骂我。这会是不是在心里说我这么大了还为老不尊啊?呵呵。你就是打我,我也是要抱你的。这冲动的感觉太强烈。我真的忍不住,人活久了对很多东西都会看淡,同样对一些需要珍惜的会看的很重要。我现在珍惜的就是你。秋,你知道吗?你能感觉到吗?我这么大,从没说过什么肉麻的话。可这会搂着你,心里那些话多的是,却,却说不出来。那一句句的话,没有一句能表达我对你的喜欢。”
我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胸腔里那汩汩而出的话。一个单身了这么久的离婚女人,在一个如此成熟的男人的怀里。听着他那心里的话,我内心深处的那根弦,松了。
“你松开我吧。”我很轻的说。他紧了紧我后,轻轻的松开了我。但却又用双手捧起了我的脸。他捧起后,不等我反应过来,那吻就上来了。我就感觉到他的嘴唇压了上来。我用力掰开他的手臂,可他的手臂那么有力。我只能紧紧的闭着嘴巴,阻挡着他的烟味与酒味。他见我如此反抗,便松开了。他松开后,我第一句话就是:“你这次真的过分了!”
说着,我快步走到车边,从车里拿出包就往回走。我没有多么高尚的道德情操,但我也不会如此轻薄的接受,接受这样一个我算不上熟悉的人的吻。他立马快步的追了上来,一通道歉。我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也不说话,就是那么快步走着。他一下拽住我的手,一把又将我拉近他的怀里。很紧的抱着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有些过分了。酒喝多了,没控制好自己。对不起,我不那样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抱的我太用力,我疼的说:“你弄疼我了。”他赶紧松开,扶着我肩膀问:“没事吧?”我摇摇头。然后,他牵起我的手往车的方向走。我停下脚步,他回头看我。我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心想就坐他的车吧。我挣开他的手,自己走,他走到车边去给我开门,一开门便看见我放在后座那里的手机。我坐上车,他发动汽车往城里开。走到有路灯的地方后说:“我说那手机号我打了那么多次怎么打不通,原来你没有用。”
我说:“我没那么多电话打,你还是拿回去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他呵呵一笑,伸手调整了下后视镜后,透过镜子看了我一眼说道:“这算什么贵重东西,快收起来吧。我不想,我可不想每次联系你时还要通过你老大。你也不愿意吧?嗯?”
我左想右想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竟然拿老大来威胁似的让我收下。但这招确实挺损的。堵得我竟语塞了。
很快,车开到了我的住处,下车他便到后座拿出手机,安装好后,拨通了他自己的手机。然后笑着把手机递到我手上说:“我号码我给你存好了。咱俩的手机是同一款,至少让我感觉我们也有共同的一点了。好了,回去早些休息吧。”与他道别后。转身上楼。
拿钥匙开门时,听见房间里头有异常的声响。便小心翼翼的开门。推门而进的时候,便听见小坎的房间里传来呻吟的声音。那女孩的叫声声的叫的我一身鸡皮疙瘩。转身想出去,可是这么晚了。于是蹑手蹑脚的小心的开了自己的房门。进去后灯也没敢开,就轻轻的换了衣服躺在床上。
躺在床上,听见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声声的冲击着我的耳朵,冲击着我的心。我拿被子盖住头,我捂住耳朵不去听,可是听不见脑海里去宰上演着,面目模糊的女子躺在床上,小坎那细高的身子趴在上面,那来回之间女子高声的欢叫着,在关了灯的房间里,在屏蔽所有思想后纯肉欲的绽放。
而我捂着耳朵躲在被窝里,哭了。莫名的那眼泪汩汩而出。我那刻的心情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就是一种发泄的哭,在他们缠绵的声响中,我躲在被窝里放肆的哭。男人与女人的原始欲望我也有,哪个女人不想躺在自己所爱之人的温柔乡里。
依他四目凝望,任他轻抚我的身,由他……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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