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了屋坐下，阳阳很淡定的继续看他的漫画。老伍看他也没再说什么，我想他们一定是这么些年已经养成的某种“默契”。

　　吃完饭后，他将阳阳送到一个小区，下来一位年纪比较大的阿姨出来接了上去。阳阳见这阿姨也没有陌生的样子，跟着她径直上了楼，我问老伍那是谁。老伍说：“就是一个保姆，但是很少找她。不过，这些年虽然很少，一年也总得那么几次，都是她照顾，过些天我还过来把他送老家去。”

　　“你不觉得你对这孩子太狠心了吗？虽然他不是你亲生的，可是那一声爸爸、爸爸的，喊的也不假呀。”

　　老伍看了看我，没有任何表情的说：“比起他妈，你觉得我算狠吗？不算吧？”说完发动了汽车。

　　我坐在车上也想，确实不算狠。能放弃孩子，放弃生命，放弃生活去面对死亡，需要多大的勇气抑或多大的狠心？

　　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对阳阳，对他妈妈，对老伍，对人性。可是老伍很快的将我带入了他的节奏。他说：“我不知道让你见他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你知道了我曾经过去的那段故事后会如何看待我。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能够理解。尤其，你也是个母亲。你知道吗？我跟你接触的时候，我就感觉你是个善良的女人，能够包容很多其他女人所不能包容的地方。比如，孩子。同时，我更希望的是……”说着扭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你能成为我家庭的一部分。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听到他的话，我不知道他口中说的家庭到底是什么概念，难道他要像成一般让我照顾他的这么个‘孩子’？我禁不住问：“你是想让我给你照看这个孩子吗？”

　　“什么？你说什么呢？你想哪去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能成为我家庭的一部分，我想和你结婚！你感觉不到吗？”老伍脸色颇为难堪的说。

　　“这个你说过，可是我觉得很不真实。”

　　“怎么不真实？非要我把离婚证书放你眼前吗？”

　　“不是，你觉得你把离婚证书放我面前，我就会跟你结婚吗？老伍，我不是那么随意的人好吗？你，你也不是我那么放不下的人。我嫁不嫁，嫁给谁，都不是要按照你的意愿去行使的。”我不乐意的说。

　　“呵呵，嗯。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很大，我容不下。”

　　“我的心不大，相反，很小，我只想组建一个不大的家庭，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我知道我自己的缺陷，我一个离了婚还带个孩子的女人，我知道我该找什么样的男人，我也知道，那个人应该……应该不会是你。不是我自卑，我内心的第一感觉告诉我，我配不上你。我们虽然不是两个极端，但我们相互之间差距太大，我不想再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除非，你让我真正的感觉到那种安全感。但到现在为止，我没有看到，相反，我看到的是你越来越复杂的……生活环境。”

　　老伍轻蔑的一笑说：“我以为只有男人会说这种拐弯抹角的话，没想到你也会说。但我知道，你是因为看到阳阳才会这么说的。”

　　“行了，我们暂时就不讨论这个了吧，我到了。”说着，已经到了我的住处。

　　他下车，我去开后备箱准备拿东西。他伸手一拦说：“别拿了。放一晚上坏不了。明天，我送你回老家吧。你父亲不是还想见我一面吗？”

　　我见他如此，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父亲见他一面就见他一面吧。也挺好的。于是说：“恩，好吧。不过，我打算明天下午回家。明天上午我单算看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然后，下午咱们电话联系吧。”

　　老伍嗯了一声答应后，走到我跟前，不由分说的抱住我，贴在我耳边轻声说：“秋儿，你不要怪我把阳阳带给你看，我有我的想法，就是让你越来越明白我的心。我没有一丝要骗你感情的意思，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你应该感觉到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自己的经历也好，生活也好，包括我的婚姻和家庭也好，都有一些你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到的复杂，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是绝对真心的。我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够好好的对你。我现在让你不断的感觉到我的复杂，其实是为了我们以后相处的更透明，你知道吗？我不想对你隐瞒太多。”

　　那刻，他那么抱着我。他每一句话随着他臂膀的力量一点点的渗到我的心里。老伍确实复杂，可那刻他给我的感觉确是那么真挚，毫无做作的一种打动人心的温柔。

　　“好啦。我们明天下午联系吧。你见了我爹还不一定怎么样呢。好吗？”

　　他点了点头后，在我额头突然的亲了一下。我拒绝，但显然晚了些。轻轻的一下，我虽在躲，但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一股暖意。女人的心思，总是这样。在拒绝的时候，仿佛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拒绝。

　　看见老伍的车子离开，我转身没入单元内。站在房门前，手里拿着钥匙，却怔怔的停在那里。上楼时，我瞥见屋里开着灯，我早上匆匆离开，而此刻却不知如何面对小坎的脸。想着那一地的画像，想着他憔悴的脸和深深的痴爱。我愈发犹豫了。当我决定要开门的时候，门却突然打开了。

　　小坎面无表情的说：“看你进单元门很长时间了，怎么站在这不敢进来了。”

　　我没有说话，躲着他进了屋子里，坐到沙发上一言不语。

　　他轻轻的，依旧面无表情的拿了个板凳隔着茶几坐在了我的对面，轻轻的说：“你就那么稀罕钱吗？那么稀罕有钱人？我看见了，都看见了。刚才你们还拥抱？你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我真的就这么不如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吗？”

　　“他还没有四十。”我轻轻的不假思索的说。

　　小坎蹭一下站起来看着我说：“哈！没有四十？都老成什么样了！你还和他搂搂抱抱！你还知不知道廉耻？啊？你真的要和他谈？你决定了吗？”

　　我看看他没有做声。因为，我没有决定。

　　小坎，习惯性的将手伸进他密集而长的头发中捋了捋，叹着起说：“好好好，你默认了对吧？行，我知道了！女人爱钱，我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见识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家的钱不必他少，你能选择我吗？”他像个孩子一般的说到。

　　我知道小坎的家庭很好，像他这般恩能够轻而易举的在2000年买上手机，而又如此年轻的孩子能有几个？但，这不是我在乎的。我在乎的跟他也说过了，我也不想再说。所以，我简单的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们不可能。如果曾经的我给过你假象，也请你忘了。”

　　“我能忘吗！！！”他突然双手狠拍茶几，俯下身子狠狠的瞅着我大声说到。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我猛的抬头看见他发红的眼睛，同时也闻到了他铺面而来的酒味。

　　“你喝酒了？”

　　他一下走到我身边，一个用力将我按到在沙发上！趴在我上面颇为诡异而又发恨的说：“喝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喝吗？都是为了你！秋？我比不过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吗？我是真的在乎你！你不可以！不可以！你一遍遍的说着不可以！但是你又，你又为什么和我做爱！？为什么和我拥抱！？为什么和我接吻！？为什么和我踏雪！？为什么和我做那一件又一件的不该做的事啊！？”他越说越激动，嘴巴离我只有几厘米，我深深的感觉到了他的愤怒。

　　“你起来！”我生气的推着他的身子说。

　　“好！”

　　他一下将我整个人抱了起来！抬着我便往他卧室里走！我挣扎，可他一米八的个子，又正在壮年的哪里是我能反抗的了的？他一脚踹开他的门，进去后又一脚踹关门。

　　走到床边，一用力，我整个人就滚到了床上。然后，一边脱衣服，一边压过来。我双手往前一伸说：“小坎！你冷静点！你冷静点！我不想这样！”

　　他一下将我压在他身下，伸手去解我的衣服。我反抗！他用力！当我体力被他渐渐耗尽的时候，也预示着，他要成功了。

　　是的，他成功了。当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被他褪去之后，他也全身赤裸了。他伸手抽过一床薄被，盖在我们两人上面。我累的喘息，他却并无大碍。，我喘息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喘息着说：“小，小坎。你，不，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是，你这是强，强奸。”

　　我话刚说完，他便将我的腿一下分开！

　　“小坎！疼！疼！”

　　他趴在我耳边低而恨的说：“我也疼。我们都疼。”

　　他一下又一下的刺激着我敏感的神经，慢慢的，慢慢的我失去了疼痛的感觉，他又轻轻的说：“呵，不疼了吧？舒服吗？呵！秋啊！我疼！疼……”

　　他每喊一次‘疼’，都使劲用力！我忍住所有！除却身体的本能反应无法忍住，其他的我全部都忍住。

　　许久之后，他疲软的趴在了我的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推他，他用力的抱住我。抱了几分钟后，他轻轻的起身。给我盖了盖被子后，全身赤裸的萎缩到床脚，双手撑着头，流着泪抽泣。嘴里不断的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该怪他吗？他真的爱我吗？爱我，需要用这种表达方式吗？

　　我静静的闭上眼。

　　听着他的抽泣声，我的泪，顺着眼角，也流了下来。

　　些许时间后，他依旧在默默的抽泣，我擦了擦眼泪，拾起我的衣服回到自己的卧室，灯也没开的躺到了床上。想着与小坎这一步步的走过来，想着和他的第一次，想着我们雪中的吻，想着他那一地的画，想着他为我喝醉的样子，想着他为爱痴情的举动，想着他萎缩到床脚的哭泣……

　　我选择了原谅。

　　小坎，我，原谅你……

　　都是我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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