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韩雪哄好,两人这才动身前往秦抒住的地方。运气还不错,我跟韩雪刚到一会就看到叶彤扶着秦抒慢慢出现在视野里。远远望过去一眼就看到秦抒的脸色苍白的很,即使跟我们打招呼也是有气无力的,“没让你们久等吧?”秦抒看到韩雪站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只是愣了一刹那,但叶彤在一旁却不停地对我比划出鄙视的动作。
“我们也是刚到,你身体没事吧,不要勉强自己呀。”因为担心叶彤动作太大又让韩雪不高兴,便在跟秦抒说话的时候朝叶彤递了个求饶的眼神。
秦抒冲我摇了摇头,然后很礼貌地特意跟韩雪打了声招呼,“小雪,这些天不见,你越发漂亮了呢!”
韩雪报之一笑,“再漂亮也不及你的绝代风华呀,只是你该多保重身体,不然徐良会很担心的。”
秦抒从见面伊始就发现我表情一直有些尴尬,虽然韩雪早就将我的手松开,但我还是不知道什么时机能比较合适地跟秦抒介绍一下韩雪现在的身份,毕竟我不可能随随便便带个人过来探病嘛。她很体贴地看了看我,“徐良,你和小雪现在……”
她既然开口,我正好顺势坦白,“我们现在是——”
可我刚要说透,韩雪却又扯着我的衣袖打断到,“我们现在还跟以前一样是好朋友,只是在一起工作相互帮助的机会也多一些罢了。你不会怪我擅自做主让徐良带我过来吧?”她这样让我更加不解了,之前不是很在乎名分的吗,现在怎么又不许我坦诚关系呢。难道真的只要我还有异性朋友,就不肯答应吗,那也太小孩子气了吧!
秦抒抿嘴一笑,“怎么会呢,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这些日子徐良应该没少给你惹麻烦吧,我先替徐良跟你说声谢谢呢。”
韩雪摆了摆手,“你不用这么客气,他这个人说谢谢的时候少,说对不起的时候多。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我担心韩雪一不留神就说着火药味出来,立马拦在她们俩之间打断到,“别站在这里聊呀,先回屋吧,病人也该休息了。”我一开口,韩雪和秦抒都不再言语,倒是叶彤很给面子的扶着秦抒当先往楼上走去。
只是进屋之后这份残留的尴尬并没有马上得以削减,我几次向秦抒递去眼神,示意她别跟韩雪一般见识。秦抒都只是浅浅的一笑,看不出是包容还是别有深意。当然韩雪也不至于真的闹腾,我悄悄趁叶、秦不注意的时候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之后她扭头白了我一眼,然后慢慢老实了下来。
因为停电的关系,就算只是静坐在屋子里也让人汗流浃背。叶彤嚷嚷着要去宾馆吹空调,秦抒知道她是小姐脾气,便真诚到,“小叶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现在都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在这陪我受罪。”
叶彤一脸不满的却是看着我,“我回去了,谁来照顾你呀!”
“我在这,没事的。”
我刚刚开口,马上被叶彤机关枪似的堵了回来,“你在这除了装木头还能干嘛,可别高估自己了!”
“小叶子,不许挤兑人,我都已经完全好了哪里还需要人照顾。”秦抒微微有些责怪叶彤的语气。
叶彤轻轻哼了一声,走到角落将地上的西瓜抱起要去清洗,我连忙走上前,“还是我来吧。”她一个大小姐,估计也没怎么干过活。
叶彤见到韩雪跟秦抒走进卧室,直接将西瓜往我手里一扔,尽量压低声音地冲我吼到,“徐良,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虽不知她说的是我跟秦抒的误会还是我与韩雪的关系,都懒得解释,“让你失望的这一面就是我最真实的一面。”
叶彤却不肯罢休到,“你口口声声拒绝秦抒的理由不就是心里有别人吗,如今这才几天,怎么就不见旧人哭只见新人笑了呢!你太虚伪了,徐良!”
将西瓜洗干净,抱在手里,我微微侧过头有些无力到,“就算你觉得我是个滥情的人也没关系,但我只想为自己辩解一句:我对感情永远愿意付出全部,坚守不渝,但现实未必给我这样的机会。”跟韩雪在一起之后我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我不愿意再去想林诗晴过去种种的好以及她现在是否还依旧幸福。如果她已经决定离开我之后,我跟另一个女孩相处的时候却还是想她,只会让我觉得林诗晴错看我了。每个人都不能保证自己一生一世只投入一段感情,但并不妨碍我们将每一段感情都当作最后一段感情。
(在这里十分不好意思的插入一段笔者自己的心声:徐良不算个好男人,我希望每个读者都能比他优秀比他幸福。但也请大家偶尔能冷静地站在他的位置上想想,没有上帝视角的他接受一段新感情真的大错了吗?)
秦抒肠胃还没完全恢复,所以只是看着我们吃。吃完西瓜几个人坐到一起玩了会扑克打发时间,直到临近五点的时候,叶彤喊肚子饿了。众人才起身准备出门,但秦抒身子还是很虚坐车颠簸不太好,只好迁就她叫外卖到屋里来吃。
等菜上齐的时候,叶彤又偷偷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大壶冰镇的鸡尾酒,虽然已经停电几个小时,但还是带着几分冰意。秦抒自然是不能喝的,我看着韩雪香汗淋漓的样子便请叶彤给韩雪满满地倒了一杯,权当解暑吧。当然我也没料到这入口像果汁的鸡尾酒,居然比白酒的后劲都大,韩雪跟叶彤才喝了第一杯就已经醉态横生。一顿饭吃完,韩雪先支持不住,软软地倒在我怀里。
我歉意地望着秦抒,“不好意思,她酒量不太好。”
她见我想要将韩雪用力摇醒,阻止到,“别难为她了,让她在我这休息一下吧,不然醒来该难受的很。”说话间叶彤也已经趴在桌上,连胡话都说不清了。
既然秦抒不介意,那我也就干脆将韩雪和叶彤分别抱到秦抒的床上。出来正准备帮她收拾饭后的残局,秦抒却朝我招了招手,“徐良,我肠胃不好,陪我出去散散步吧,这些回头我自己能收拾。”
因为之前韩雪和叶彤在旁边,我们也并没有真正说上几句话,现在自然不会拒绝她。
与她并肩走了很远,秦抒才小声到,“徐良,上次的事,你没有放在心上了吧?”
我摇头到,“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举止过分的是我。”
秦抒忽然自顾地笑了笑,“哪里有什么过分,不这样就不是徐良了。今天找借口让你过来,只是觉得那天自己好像也太激动了,该找机会跟你澄清一下。”
“我想我们之间也并不需要澄清,当时可能彼此特别是我,情绪都太不平静,所以有些口不择言了。一直没有时间跟你道歉,不好意思。”
秦抒却摇了摇头,停下脚步望着远处朦胧的电线与飞鸟,“其实最近几天住在医院一个人也常常回忆、思考与你之间的过往。我不得不承认自己那天也许真的有某种潜移默化的心思想要让你在我面前出丑,所以不怪你这样揣测。”
我没料到秦抒居然会说这番话,因为她一贯都是很高傲的,“不,都是我的曲解罢了,你在我心里从来不是这样惯于心机的女生。”
秦抒扭头再对我笑的时候已经全是释然,不知道是听到我这句话的欣慰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徐良,你一直是知道我喜欢你的吧?”
她突然问起,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啊?过去是吧。”
秦抒好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用太紧张,“这回答就很好,怕什么,难道我还会打你不成。”
我一时猜不透她的用意,“你如果有什么话想跟我说,都没有妨碍的。”
秦抒突然有些调笑的意味,“现在有了韩雪也不妨碍吗!”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会妨碍,但因为你是秦抒,所以不会。”我为了林诗晴疏远过她,现在为了韩雪自然也会跟她保持必要的距离,但并不意味着连坦诚心事也变成罪过。
“徐良,你最大的缺点也是你在我眼中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太感性了。就算知道之后可能会因为我而跟韩雪之间产生误会也要顾念过去的情谊,旁人大多是不会这样选择的,你太傻了。”
我却很乐意这样的评价,“我不傻怎么显得世人都那么聪明呢。”
“所以我不能再陪你傻下去了,不然辜负了你人世间的贡献。”见我不解,秦抒马上收起笑容认真到,“徐良,我仔细想过了,与其对你念念不忘让我们落得像现在这样连朋友都做的勉强。不如洒脱些,彼此眷顾,做一对真正的姐弟。我想对你对我都会是更好的结果吧。”
“你……”不是跟我赌气才说这番话的吗?因为我感觉的到秦抒对我仍然很在意。
“冲你一句‘因为你是秦抒,所以不会’。我也还你一句‘因为你是徐良,所以我想跟你做一对真正的姐弟’。如此你能接受吗?”
我连连点头,“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秦抒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才再次看向我,“好啦,你跟我的事说完了,再来谈谈你跟别人的事吧。姐姐关心你的私生活,应该不算僭越哈。”
“你是指我跟小雪吗?”
“难道你还有别人吗!”秦抒笑到。
“想必你也会瞧不起我这样滥情的人吧。”面对秦抒,我居然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她曾见过我对林诗晴的一往情深。
“滥情?你徐良如果真的滥情,我今日还会是你的姐姐吗!我虽然未必清楚所有的细节,但猜想林诗晴大约是因为上次群里的照片跟你闹脾气了吧。她那样一个落落无尘的仙女,大约是不能容忍你的背叛的。但这也并不代表你就十恶不赦呀。她有她的选择,你有你的无奈,感情总是难以勉强的。我只是没料到小雪居然会这么快让你重新振作起来,看来她确实有不轻易展露的过人之处。”
“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只是经历了天塌地陷的绝望之后,真正意识到我这样的人配不上海誓山盟的感情。也许一份简单到诸如小雪给我的感动才适合我来将之守候为日复一日的感情吧。”
“徐良,你偏激了,她林诗晴不能包容你哪怕一次过错,并不代表你就配不上过往那番对感情的理解。当然,你现在选择另一种更让自己心安的感情,我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不希望你否定自己。”
“谢谢!请你放心,徐良永远会坚持尊重感情的。”说完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姐姐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我跟小雪的关系跟从前不一样了呀。”
“女人的直觉,就算你们不牵手我也能知道。不过你回头可得好好安慰我这个弟妹,她今天不愿意在我面前承认跟你的关系,只怕是想晚点用这个事来威胁你跟我保持距离哟。”我都不敢在秦抒面前理直气壮地替韩雪辩护,因为我也感觉她可能做出这种事。不过既然我跟秦抒现在也没有了暧昧的嫌疑,也不怕小丫头给我出难题了。
说完这番话,秦抒开始跟我往回走。路上我粗略地跟她讲了一些韩雪与我的往事,希望能让她对韩雪有些改观。
却不料秦抒听完只是皱眉地看着我,“徐良,既然是你姐姐,有些话我想到就不能不告诉你。小雪跟你的故事确实很美,但我这个外人却隐约觉得一切都太巧了,就仿佛是上天的安排一样。”
“也许这就是我跟她的缘分吧。”曾经也思虑过其间的巧合,但如今她既然已经是我徐良的女朋友,我便没有再回头去追究的必要了。
秦抒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毕竟担心疏不间亲这几个字,“好吧,反正以后就要看你自己调教弟妹的能力了,别一点尊严都没有哟。”
说话间我们已经回到她的住处,我进屋刚要去卧室将韩雪弄醒,却见叶彤居然趴在韩雪身上一只手按在她胸口揉捏着,另一只手放在腰间准备将她的衣服掀起。秦抒好像还不算太激动,但我已经惊讶的连嘴都合不拢,“叶彤,你干嘛呢!”你欺负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欺负到我女朋友身上,我可是有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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