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坐的这么近,我害怕
“你知不知道,苏正东他今天来医院是干什么?”沙发上那个看报纸的男人,沉声问道。
“不知道……”
邹念随口回答。
阮聿尧听了,莞尔:“你对你的老公,倒是真的一点都不关注,感情浅的,也许还不如我在你心中的位置。”
“……没有必要关注。”
阮聿尧的另一句,邹念觉得也没有理会的必要。
“你们,有没有离婚的打算?”
“还不知道……”
她句句回复“不知道”,但是阮聿尧对她格外的有耐心,继续问她:“我关心的是,你个人,有没有真的想跟他离婚?”
“对不起,这个无可奉告。”邹念答的干脆。
阮聿尧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即使邹念态度很冷淡,这在B市,乃至他活了这36年以来,第一次接受这种冷待遇。他也是第一次为别人考虑,站在了邹念的角度上。他安慰自己,被一个23岁的她如此对待,完全是因为自己强制性的带她来打了针,导致她生气了。
到底是女人,生气了,对他发发脾气,估计也就好了。邹念还小,潜在的心里也许就是现在这样,最真实的她。
病房里沉默了许久,阮聿尧放下报纸,走到了病床前,看着吊瓶滴管里的药液,垂首对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说:“有问题叫一下护士,高级病房的钱可不是白花的。”
“……”邹念看他。
阮聿尧疲惫的捏了一下眉心,似乎看报纸看的眼睛不舒服了:“我先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有事记得打我手机。”他抬手,手中拿着的是他的手机,然后单手插在裤袋,颀长挺拔的身影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阮聿尧打了一个电话。
苏正东的车能停进停车场,他碰碰运气,真的问道了一些事情。苏正东的车,是打了招呼才停进来的。苏正东去的病房,阮聿尧也打听到了。
得知消息的速度很快,阮聿尧非常满意。
一个护士带路,阮聿尧去了那个楼层,站在了病房门外,他没有上前,静静的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
“我不会打掉的……”是苏姿的声音。
阮聿尧蹙起眉头,手中的手机,一下一下有节奏的碰着他的左侧长腿,带他上来的护士已经离开了。
他听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进入了电梯,电梯中恰好只有他一个人,阮聿尧蹙眉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楼层向上升了上去。他打了一个电话,通了之后,问了一句:“苏姿,宏远郑澜女士的干女儿,公务员男友是哪一位?”
“嗯,尽快——”他挂断。
………………
回到病房,阮聿尧问邹念:“苏姿怀了苏正东的孩子,你打算……就这么忍下?”
“……”
邹念抬头,看了他一眼,实在不明他是什么意思,点头。
“是你的度量大,还是压根不在乎?”阮聿尧笑了。
“都有吧。”邹念回答,视线看着沙发上双腿交叠而坐的男人。一身尊贵气质,这个时间不在公司,也不应酬,亦是不回家,偏偏坐在这个病房里陪她,邹念也真觉得自己今年真是撞邪了,遇上了这样一个极品精致的男人。
他的手机响了,很快接起。
邹念眼神忍不住看了过去,他把手机贴在耳边,只听着,并不说话。大概有两分钟那么久,他“嗯”了一声,修长好看的手指按了挂断按键。
邹念有时候觉得,其实阮聿尧这样的人估计也挺累的,凡事都要掌握一个分寸,恰到好处的分寸,接个电话,都隐秘到了这个程度。
阮聿尧站起身,拿了一把椅子,他直接坐到了病床前,近距离的这么看着邹念,双眸深邃如星一般。
“别坐的这么近,我害怕。”邹念往里面动了一动。
阮聿尧莞尔,并不说话。
他抬头看了一眼滴管,这个速度,估计要很晚才会打完,有快速的,小瓶子的……邹念不知道,是他没要那种药而已。
“你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这个女人,似乎也跟你并不对盘。我猜想,你的心里并不是没有想法,方便跟我讲一讲,你到底怎么想的吗?”阮聿尧淡淡的声音,很诚恳的跟邹念交谈。
邹念看着病房的墙壁,想了一下。
“苏正东,来医院可能是看苏姿的吧……”她猜到了,不然苏正东能来医院干什么。
“嗯,我确认了——”他点头。
邹念明白了,他出去那一会儿,是去确认苏正东来医院的目的了。所以,回来之后才提起了苏正东和苏姿的孩子这件事。
对于阮聿尧的问题,邹念觉得不太好回答,斟酌着说道:“怀了就怀了,那是苏正东的孩子,他说了算,留下还是不留下,其实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他的妻子,仅此而已。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变成真正的夫妻。”
“你和他一直没有在一起过,这个我知道。”阮聿尧意有所指。
指的是,她跟他在酒店缠绵的那一晚,她的确是第一次,很紧致,骗不了他,不是一个修复手术能骗人的,而且邹念并不知道会跟他发生关系,邹念也不是那种会贴上他的女人,追了这么久,都不动摇,可想而知她有多固执。
邹念尴尬,有一些脸红了,转过去了脸,一动,“嘶”地一声,牵扯到了手背上的针……
“有没有事?”阮聿尧立刻紧张的赞起来,问她,视线看着她的手背,她的手也被他拿了起来。
邹念窘迫:“没事。”
阮聿尧放心了,端坐在那把普通的椅子上,很随意的姿态,却觉得很优雅,真的气质出众,他一根手指按了按眉心:“不如趁早和他离婚……”
“……”
邹念不淡定了。
什么意思?
看向了阮聿尧那张充满了由他算计的脸庞。
“建议而已——”他说。
四目相接,他眼神中是什么,邹念估计自己是没有看错。
“这是我的家事……”邹念低声淡淡的说。
阮聿尧看着邹念,的确,这是邹念的家世,离婚不离婚,似乎也不是他说了算的,他的建议,她凭什么会听?自己的想法让阮聿尧自己下一刻感到很难堪。他这是在干什么,居然在算计着让她和苏正东离婚,奢望什么,以后?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片沉默。
邹念在猜测他的目的,让她离婚,之后呢,他可以不顾及苏正东和苏家的人,堂而皇之的接触她?不用忍受这种背地里的接触不快?或者,他跟苏家,郑澜,有牵扯关系,对她这个苏家儿媳,有些不敢强取豪夺?
猜测也仅仅只是猜测,邹念不敢妄下定论。毕竟阮聿尧这个男人的心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猜。
其实,就在刚才,他提起让她和苏正东离婚的事情时,邹念如果答应了,点头了,就可以说出自己的苦衷,让她放一下工程。她差不多可以跟苏正东离婚了,满足了协议上的条件了。
但是邹念不会那么做,那等于是在向阮聿尧伸出一只违背道德的手,工程这件事非同小可,让阮聿尧为了她而放口,和其他途径让他放口完全不同,他事后会死咬住她不放!
即使他心甘情愿为了她而放口工程,什么都不求,邹念心里也不会好受,凭什么接受他这样的待遇?这是在用自己的零星一点优势,在无限的索取这个男人的给予。
他是别人的丈夫,他考虑的是整个阮氏集团,B市就这么大,商人和政界人的勾心斗角,跟邹念无关。
如果他为了她,最后被人算计了,邹念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背负罪名,都要后悔。
但若他不是因为她放口工程,最后不管他跟别人斗争的怎么样,也与她无关。现如今,除了这么跟他耗着,直到工程开工,别无其他完美的办法。
邹念反问自己,怎么对他这么狠心?他最后如果真的怎么样了,真的跟自己无关吗?就像他说的,她跟他之间有一点情分在,不管是那一句玩笑的“睡过的情分”,还是他屡次帮她的情分,邹念都会心痛。
就现在来说,如果他有点什么事,邹念觉得自己也会为他心痛,这是她心里敢于承认的。理智的人,想法成熟的人,多数只是控得住行为而已,任何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邹念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不跟他逾越,但是心,骗不了自己。
摆在面前一个这样的男人,不动心,那不正常!不过不合适,她有老公,他有妻子,对方的好,都永远不会属于对方。
“在想什么。”他打破沉默。
邹念回头看他:“在想,应该去买彩票了,每天都买一点,万一中奖了我就可以还你钱了,也许还有剩下的。”
完全是邹念胡说的一些话,调节气氛而已。
阮聿尧闭上了眼眸,手伸出去,轻碰在了邹念这只没有打药的手上。
他的手指,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她手背的肌肤,没有无礼之意,只是安抚她:“不要有压力,我的钱你还不还其实都可以。如果允许,你让我在这个城市里……偷偷的,对你表达我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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