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孕期间,补肾
“快看看接下来怎么做。”宋校回到火边,翻动牛排。
凯茵将百度出来的步骤念给宋校听,宋校一步一步按照步骤做下来,不久后又闻到糊味。
“我的天!”
凯茵将火关小,宋校还在水池那边清洗洋葱和西兰花。
已够手忙脚乱,手机还偏偏来凑热闹,宋校眯着被洋葱辣哭的眼睛,回头对凯茵说:“宝贝,帮我听电话。”
凯茵蹬蹬蹬的跑去卧室了,然后卧室那边传来太太大嗓门的声音:“宋校,是云姨!”
“你接!”
凯茵连接通话,将手机贴上耳朵笑容便迎上脸庞:“云姨,宋校在做饭,我是凯茵。”
云姨说了一句话,凯茵却整个人目瞪口呆了。
她拿着手机跑进厨房,将手机举高,贴到宋校耳朵上,那人忙的油光满面,正不可开交,触到手机却本能的低下脖子,往手机上贴:“喂?”
云姨的声音在兹兹的油声中响起:“校校,魏国林找你妈妈离婚了。”
餐桌两边,夫妻面对面执着刀叉,气氛已经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快吃,吃完去我妈那边看一下。”
凯茵一愣:“马上去你妈那边?”
宋校切下一块牛排,递给凯茵,凯茵咬下来,他考虑了一下:“去一趟,我把话跟她说清楚。”
“你要跟她说魏叔叔拿她的钱投资三角股份吗?”
“不跟她说这些,免得她难受。”他又切下一块牛排塞进凯茵嘴巴:“快吃。”
晚餐结束后,凯茵收拾厨房,宋校在盥洗室洗脸,十分钟后夫妻关掉客厅大灯,出了家门。
奥迪疾驰在排列着路灯的柏油马路上,凯茵拆了一片口香糖喂给宋校,他不要,她便自己吃起来。
二十分钟到了蒋繁碧的公寓,楼下防盗门上设有对讲器,凯茵按下门铃,云姨的脸出现在对讲器的屏幕上:“哪个?”
宋校说:“是我。”
等夫妻牵手走到楼上,家中的防盗门已经打开,云姨备好拖鞋门前等着两位,见到宋校,纵然再多不好的情绪也会淡然一笑:“校校来啦。”
“嗯。”
宋校淡淡一笑,旋即拉后面的凯茵进屋。
“你妈在床上。”
他点头,等凯茵换上拖鞋带她一同去了卧室。
卧室开了灯,明亮的光线照在床头女人苍白的脸颊上,令她的气色更加低迷,脚步声中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儿子儿媳,竟然怔忡的久久无法开口。
云姨端了冷却一半的白开水从宋校身边进来,送到床边:“药。”
蒋繁碧吞了药喝了水,对宋校微微一笑:“头有些疼。”
宋校短短沉默一下却突然语出惊人:“和魏国林离婚后我接你们回别墅,外公的不动产全部划入你账户,每周末我和凯茵回家吃饭,过夜也不是不行。”
凯茵抓着先生的手臂,抬头看着他,眼睛张的很大。
相比蒋繁碧,凯茵的表情只是小巫见大巫,或许是宋校的决定打动了她,她的表情惊讶中遍布不信。
云姨不爱见蒋繁碧这种表情,一径推她:“儿子都退让到这一步了,你还要怎样?快点答应。”
宋校矗立在门口,双手插袋,正不动声色的等待蒋繁碧的回答。
“校校,我……”
这样的语气让宋校有些失望:“既然他已经提出,你们是注定要离婚的,你痛痛快快和他分手,我接你回家,从今往后,我孝顺你,凯茵是你儿媳,我女儿是你外孙女。”
蒋繁碧低着长发不知所措,她的双手搅成一团。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样的话,如果你再拒绝,就当我没说。”
云姨急忙捶打蒋繁碧:“你还不答应校校?那种吃软饭的男人你到底稀罕什么?还是没男人你活不下去?到底是你儿子重要还是魏国林重要?魏国林又对你不好,可是你跟他离婚就能找回儿子儿媳还有外孙,你在犹豫什么!”
云姨都替蒋繁碧着急。
被捶打的蒋繁碧面色幽幽,她心底凄苦,不敢言语:“可是苡芝要怎么办?我跟她爸爸离婚,她就是单亲家庭的小孩了。”
蒋繁碧的话让宋校发出了笑声,与女人争执又有什么意思,可是他心里做不到完全坦然,蒋繁碧在意离婚对魏苡芝的打击,却能决绝的跟他父亲离婚,抛弃他,对他有够残忍。
“我的意思已经说清楚了,你自己考虑。”
宋校转身就走,凯茵急忙将他拖住,小声一句:“别急,听听你妈怎么说。”
“校校。”蒋繁碧坐在床头病重般唤起自己儿子的小名,待他微微侧目,她才出口:“我有个要求,你能不能答应。”
宋校转身,严肃的看着她:“你说。”
“你外公给你的财产我一分不要,但是我要你分出一半给你的妹妹,并且公证。”
宋校未经考虑一口否决:“不行,她是魏国林的女儿,魏国林有一天走投无路,她会把外公的钱给他,我说过,这个人别想再染指我家的一分一毫。”
宋校的言语让蒋繁碧听出一种巨大的威胁,她揪住被头声音提高:“什么叫走投无路?你要干什么?”
望着蒋繁碧那么可笑的紧张嘴脸,宋校的心终究还是痛了,他痛的是他选择不了出生,如果可以,他宁愿做寻常老百姓,也不要这样丢脸的母亲。
“蒋女士,让我来告诉你你老公有多少雄厚的资本,这么多年,他用你的钱购买三角铁路的股票,现在已经是手持10%股份的入会股东,而魏立巍呢,他的身家甚至比你还敦实,你担心他们不如担心你自己,我倒没有看见他们的窘迫,只看到你的窘迫,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坐吃山空。”
初闻的蒋繁碧目瞪口呆,她张着嘴巴仿佛没有听懂宋校的意思:“魏国林买了三角的股票?还占了10%?”
宋校选择了缄默,他低头问凯茵:“走不走?”
临走时,云姨拍了拍宋校宽厚的肩膀,等他回头,老人家道:“放心吧,你妈这边我做工作。”
“看她有点固执,可能二婚再离太不光彩。”
云姨没有说话,她默默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沉默寡言但是许多事情心中有数。
宋校带凯茵回去了,奥迪离开前云姨站在走廊上沉默了几秒钟,耳畔是车子的引擎声,心中却滋生许多烦恼。
这天夜晚,魏国林鬼使神差的回到了家中,当时夜色已深,蒋繁碧与云姨已各自睡下,听闻动静,向来警觉心最重的云姨第一个披衣下床。
魏国林在打开吊灯的玄关处换鞋,神情整肃,看来并未喝酒。
云姨转身回了房。
这边的卧室房门关闭,那边的打开,蒋繁碧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魏国林。
“干嘛?”魏国林的口气很随意。
蒋繁碧朝他走来,边走边问:“你偷了我的钱去买三角10%的股份,有没有这回事?”
质问的语气让魏国林失声闷笑:“谁告诉你的?”
“有没有这回事?”
立在一步之处的蒋繁碧异常严肃,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尤其在金钱已经只出不进的今天,他将他的真实身家掩藏到几乎无人可知,卑鄙!
魏国林身体疲惫,懒与蒋繁碧周/旋:“什么事明天再说,别烦人。”
“到底有没有!”
被蒋繁碧扯住手臂的魏国林险些因为没有站稳重心撞上墙壁,这样的事态让他勃然大怒。
“滚开!”他挥手打落了蒋繁碧的手,音调骤然高涨:“那是我自己的钱!”
“你从哪里搞钱?这些年你花的钱不是我的又是谁的?”
魏国林盯着蒋繁碧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繁碧,你现在只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老女人,你嚣张什么?就算我花过你的钱那又怎样?我现在比你富有你知道吗?真正丧家的人是你。”
“你把钱还给我。”
“你的脑筋真逗,你凭什么说我的钱是你的钱?你没钱你自己赚,抢别人的钱和土匪有什么不同。”
几番争执后魏国林扭动脖颈朝卧室走去,疲惫的身影传来最后一声吩咐:“你去苡芝房间睡。”
夜深人静,蒋繁碧与云姨躺在一张床上,今夜的争执云姨隔着门板听的一清二楚,她没有出面阻拦是因为她有意要蒋繁碧认清魏国林的真面目,那时,窗外有洒落的月辉。
云姨说:“繁碧,跟魏国林离婚吧,他的心思你要是还没看懂你就是白痴。”
魏国林的心思蒋繁碧自然看的懂,但也直到今夜才彻底看的懂,以往的那些岁月她是悔不当初,将家产亲手奉上供他挥霍。
“以后我们带着苡芝生活,等孩子成家后我们两一起生活,只要你离开魏国林,过往恩怨校校不会追究了,他和凯茵生了小孩我们就是祖母辈的,一家三代每个周末都能相聚相亲,不好吗?比你守着魏国林不好吗?”
云姨的话打动了蒋繁碧,让她眼睛盈盈沁泪,那样的眼神充满悲伤,蓄积的眼泪从太阳穴往下流淌:“今天校校说,张婉怀了孕,守正都快六十了,他们……”
往下的话她说不下去,因为心痛袭来,令人要死要活。
蒋繁碧的心情云姨怎会不懂,她脾气暴躁,说话直来直去,但她也是看着蒋繁碧长大的,在蒋震事业的最初,繁碧是她一手拉拔长大的,孩子遭遇不幸,身为半个母亲的她又何其能忍?
“繁碧啊,过去的就不要想了,人这一生的许多事情只有一次,错过了便就错过了,纵然是你的错也不要遗憾,把握当下绸缪未来才是紧要的,宋守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校校,你欠他那么多,不应该好好弥补吗?等凯茵生了孩子,我们一定要帮着这小两口,宋守正不能原谅你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校校是你的孩子,你看看,你这人再差劲他不是一样不能弃你不顾吗?这就是亲情,比爱情来的坚实的多,是不是?”
蒋繁碧用睡衣袖口擦掉顺着太阳穴往下蔓延的泪水,翻了一面,背对着云姨让自己一个人默默体会。
夜色无边,月光轻轻笼罩窗边熟睡的两个女人,翌日是个阴天。
魏国林起床的时候家中无人,大桌上摆放他给蒋繁碧的离婚协议,协议书的末尾签下了她的名字,当一切完结,心情竟然惆怅难舒。
魏国林拉开一张椅子,坐在桌边看着蒋繁碧漂亮的笔迹,那一刻,若说他丝毫没有触动也一定是假的。
与蒋繁碧生活了将近20年,共同孕育一女,原本以为美好的日子会陪伴他们一生,只叹人生处处是变数。
蒋震看不起他,不许他染指蒋家产业,蒋震走后原以为是他大有作为的天下,只恨那一份遗嘱,让他毕生想要落于宋校手中,一切都是天意。
他摆下离婚协议,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转眼又是周六,宋校带凯茵回京团聚,北京的天气风和日丽,T市却正在上演一场风云巨变,那一天,大雨滂沱,三角铁路公司往年偷税漏税制造假账的秘密资料经内部人员泄露,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公司数位高层得到相关部门批准逮捕,羁押调查。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引发的媒体造势很快又将三角股份在股市中的暗箱操作系数捅出。
电视台新闻部的娜姐全力奔走,势必要将王劲扳倒,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三角股份在股市严重受挫,连日来跌过10个跌停板,数度空头,原有持股人一夕之间低价抛售手中股票,三角亏损巨大。
持股10%的魏国林现身股票交易所,大盘数字飞速刷新,他的脸色面如死灰。
而天高云淡的北京恰好迎来初冬的美景,凯茵例假刚走,浑身轻松,与张婉搬着两张小板凳坐在草地上剥毛豆。
“都十一月了,你看日子过的多快。”
“是啊,都一年了,我记得我认识宋校是在今年元旦,一眨眼,都到明年元旦了。”
“一眨眼,你和宋校都已经结婚了。”
婆媳欢声笑语,牧羊犬围在她们身边,走了两圈觉着无聊,便在草地上趴下来了。
爽朗的上午,爷爷奶奶在房间看电视,十点多下楼,家安在房间写作业,宋守正和宋校一早外出,刚刚到家。
“耶,他们回来了。”
张婉拍了拍双手,从防盗门进去,回了家,凯茵亦跟随后面,父子两正在玄关换鞋。
“这么多牛肉啊?”
站在旁边的佣人提着两大袋新鲜牛肉,这是郊区农家饲养的黄牛肉,祖辈是宋圣玺的部下,一起打过仗,关系很铁,这么多年,宋家吃的牛肉全部来自于这户农家,宋守正与宋校大清早出门便是去拿现宰的黄牛肉。
“快送去厨房吧。”
玄关处有血,全是从塑料袋滴出来的,凯茵拿来盥洗室拖把,一径拖干净,然后又回去用水冲洗把头。
冬天,宋家爱吃牛肉,宋守正还要喝鹿茸泡的酒,如今宋校结婚了,奶奶也要他喝,餐桌上一声“壮阳补肾”让凯茵自觉的拿掌心盖住自己额头。
又是一年冬,结婚一月有余的宋校与凯茵成了宋家的重中之重,爷爷奶奶抱重孙心切,已经不止一次提起,但是凯茵与宋校仍旧还在避孕,身体尚且还在调理当中。
“明天我们陪凯茵去军区医院检查检查,看看身体还缺些什么,若是养的差不多了,你两就别避孕了,赶紧把孩子怀上。”
这话当着家中所有人说的,包括少不更事的家安,家安听见避孕,筷子掉在了地上。
“不要这么直接嘛,注意注意我的感受,我可是小姑娘。”
张婉也觉得如此,甚怕家安学坏,所以当即劝了奶奶:“好了妈,明天我们陪凯茵去医院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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