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是愕然的看向他,但属于女性的本能,告诉我,这两个颇有内涵(其实就是你不明白)的作者名字,将会让我不大好过。
“不是sm么?我好像知道这个词的源头。”他抿了抿唇,做出回忆状,“我还记得sm的英文是sadomasochism,是心理学家艾宾根据上面两位的名字取出来的,你还想丰富点其他知识么?”
“……不用了不用了,”我忙不迭的摆手,“在我的理解中,它就是睡眠一词的拼音缩写……睡眠,shui、mian,sm,嘿嘿……”
我恨顾扒皮的博识多学……恨恨恨!
他听了我的话,轻轻的扬起唇角。
因为他的笑容,我心里像是被谁揪了一把,重重的酸涩弥漫开来,四周明明喧哗的环境霎地安静下来,灯红酒绿之中,我只凝视着那一点笑。渐渐的眼前花了,估计是盯一个地方盯的太久,眼睛酸的厉害,仿佛我一眨就会留下眼泪来。
“怎么了?”顾亦南停住脚步,皱起眉头,表情有些凝重,“被吓到了?”
我回过神来,牵着他手继续前行,只是将牵手的动作换成了手指交叉相握,走了几步,我又瞅向面上还存有怀疑的他,眨眨眼,悄声说:“我们快回去吧。”
他似是僵了一僵,还想说什么,最终却也紧紧的回握住我的手,转身往马路对面走去,我一顿,唇角已经在不自觉的抽搐。
他似乎是感觉到我的尴尬,也看向我,然后淡淡的说:“没事,你不知道车停在哪里,不算是迷路。”
这算是安慰吗?
安慰还用这个调子,他真的很欠扁。
手掌外扩,手指回屈,轻轻的挠了一下他的掌心,感觉到他浑身轻微的僵直与颤动,想起在日本的时候,在汪东面前,我也暂时忘记了一切,无所顾忌的干了这样一件事,不由觉得好笑。
缓缓松出口气,心里翻滚的烦闷,终是暂时压了下去。
我一向乐观,是的,很乐观,不必为下午来自顾亦南叔叔的那一巴掌受了刺激,不必为辛圆缺的苦苦挣扎而联想起自己,不必为别人的悲伤绝望而感同身受。
只是汪东……
不想不想,我不去想他,总有一天能忘。
没有人会因为爱情而死去,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并收获幸福。
在车里漫漫的寂静中,我看着外面的灯火想,我要成功,一定要成功。我要证明给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看,我路迟也一定是可以很幸福的。不光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苦中作乐,而是真正的,收获幸福。
回到顾扒皮住的地方,一关上门,他就突地转过身,将我抵在了门后,仿佛就在那瞬间,被夜间的风吹凉的柔软就压上了我的唇,我微微一愕,便闭上眼,承受着这个激烈索取着的吻。抬起手,拉低他的脖子,勾住他,重重的回吻,舌头纠缠的有些发疼,却很快的变得麻木,拥抱紧的像是要把对方压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手开始不规矩的探入衣服,我也推高了他的衬衣,手伸入背心里,从上往下,不重不轻的抚摸他的脊梁,他背不自觉的僵直,转过唇吻我的耳垂,一面轻吮,低喘着喃喃:“你今天真是反常……”
“……反常的勇敢?”我被他吻的几乎发不出声来。
“反常的主动,从早上开始。”他被情欲熏的越发发亮的眼睛,没有平日的冰凉自制,那团乌黑却引人甘愿堕落。
“那就让我主动到底。”我侧首咬上他的唇,轻轻含住,打死也不能让他说出sm两个字,就算是要sm,也要让我主宰。
我扯开他的领带,将他推往沙发,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天旋地转之间,我就被他一把抱起,转身按在宽广的沙发上,意大利皮沙发冰凉的触感,透过刚刚纠缠中变的不规整的衣服角下接触到背,我惊的差点跳起来,他却很快的压了下来,扯开自己的领带,挑眉,声音低哑:“这个要用作道具么?”
我一下子呆住,目光失焦,脸皮发麻,却在领带柔软的质地绕上手的一刻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挣脱:“嗷嗷嗷,你在干啥?”
“不是sm么?”他含着笑看我。
“你休想!”我忙不迭的护住胸口。
“不绑手,那蒙眼睛?”他手指在我眉间缓缓滑过。
“不要,你起来,我不要!!!”我开始推他,他闷闷的笑。
“你笑什么笑什么?我虽然平时受你欺负受惯了,但这方面不行,你要m自己m去!”
他还是笑,笑的仿佛已经不能自已,我看的牙痒,磨了几下,终是忍不住,侧脸向他肩头狠狠咬去,要怪只能怪他笑起来太动人了!
他吃痛,身体自然绷紧,闷闷的哼了一声,我刚好咬的牙疼,松开他,看向他蓦然冷下去的面容,立马傻住……
嗷嗷嗷嗷,我这是做了啥傻事啊!
忙不迭的推开他,刚刚蹬掉的鞋子也不敢穿,赤着脚就往外跑,在楼梯口就被他一把拦住了腰,我巴着楼梯的栏杆,正准备跟他的力量展开一场殊死博斗的时候,身体却被往前送了一下,手上立马松了,身体一轻被他抱起,我咬住嘴唇瞪向他,真是阴险死了!
他垂首看我,唇边一丝浅浅的微笑,慢声说道:“你居然咬人……很好啊,迟迟。”
“我没咬人!”我忙大声争辩,随后又在他明显被我的音量震慑住的时候一勾唇角,“我咬的不是人!”
他打开房门,唇边阴冷笑意弥漫开来:“你想死?”
我在被扔向床上的瞬间,秉持着平时摔倒时能够快速站起的本事,立马爬起来,拿起枕头丢向他:“你还说我,你懂那么多sm有关的东西!快坦白从宽,以前被谁s过还是s过谁?”
他微微一笑,坐上床,将枕头放回原位,轻轻叹:“永远不要轻视别人,知道么?”
“我知道了,国外太开放了,把你带坏了,哎哟,资本主义的腐朽作风啊,你还我一个纯洁的顾扒皮,我纯洁的顾扒皮啊,你一去不复返啊啊啊啊,啊!”
不要问我为什么啊还要分成两次,我不是在唱戏,是因为我脚踝突然被他伸手逮住往下一拉,我摔在了床上的关系。
虽然是柔软的床,我眼前还是一片昏花,就在瞬间我被他压上,他抿着唇,明显的忍俊不禁,却要故作凶狠:“你真是想死了,路迟。”
我手绕向他脖子,眯着眼睛看他,嗲嗲的说,“是啊,我想死……你了。”
他眸间颜色一深,还没说什么,我却率先破功,笑出声来。他就这样压制住我手脚,微微眯缝着眼,冷冷看着我,任我笑。
我笑了一会儿,终是止住,再咬着嘴唇道:“我要在上面。”
“不行。”他这次倒是很干脆的拒绝了。
“今天我一定要在上面,你必须将就我!”我板起脸,咬着唇瞪着他。
他微微皱着的眉缓缓舒开,含着略微有点懒散的笑,翻身躺回床上,一副听君任君的样子。我愕住,那么爽快?
灭哈哈哈,真是逃跑的好时机啊,我正准备翻过身来拾掇拾掇跳下床,他懒懒的声音就响起:“你如果要跑,等会儿……”
一盆冷水浇下,我噙着眼泪,享受我突然降临的大餐……
噎死我吧!
约半个小时后……我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克制不住恐惧,皱着眉头想再从头开始,重复一遍刚刚干的事,正准备吻他脖子,他却按着我腰贴向他,哑到不行的声音,满含恐吓的:“路迟……”
我吞了口口水,颤抖着喊:“我们……洗洗睡吧……”
满是委屈的抿唇,他喃喃:“真是不能相信你……”
我认命的接受他批判,心中无声的垂泪,哥哥,谁让你相信我的,我就是一纸上谈兵的纸老虎啊啊啊……你不够了解我,那就自作自受吧。
前戏铺成的太久,冗长的剧情,却在他的掌控下,火花迸开,我整个人神智完全涣散在一片灰白中。
那一刻,灵魂都仿佛失去的我,终于忘掉了很多东西。良久之后,平静下来,渐渐恢复意识的我睁开眼。想了想,我翻身坐起来,忍着身上若有若无的酸痛想去洗澡,一只手拉住我手腕:“今晚你不是说在这住么?”
“嗯?哦,对啊,可是也得洗澡吧……这样睡觉很难受。”我转而鄙视的看他,“难道你不打算洗?”
他起身:“本来准备等你睡了再去。”穿好睡衣后,他在衣柜里找了件T恤扔给我,“你穿这个,就用这间房里的浴室吧。”
“不了,这间房里的浴室都是你平时用的东西,我占了你不方便,我去用对面那个。”说完就套上衣服往对面的浴室钻。
他也没有勉强,我顺利的进到浴室,洗澡的时候,我对着镜子哀声叹气,今天终究还是被他看出反常了……大概反常这东西,你越是不想,做的反而越明显。太多东西堆在脑里,都不受控制了。
不过希望经过刚刚的事,顾扒皮不会再想偏吧,我只希望他将反常的原因想成是早上他的情话,而不是其他。
至于刚刚的事,我抿了抿唇,想起方才的无计可施就笑了出来,其实蛮愉快的,难怪有人喜欢放纵。
唔……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我才不是放纵,没有可比性没有可比性……
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天塌了还有高的人顶着。
乐观乐观!
再次微微笑出来,我总觉得现在的乐观比刚刚在车上那个更有力量了些。
刷完牙,回到卧室,正撞见顾扒皮站在窗边吸烟。看见我进来,他摁掉了烟关上窗子走了过来。我先跪上床,掀开被子,坐进去,他也坐上来,伸手揉了揉我被水弄的有些湿的头发,皱眉:“怎么不吹?”
“手酸,懒,吹了对头发不好……”我絮絮叨叨的说,眼见他脸又有变黑的趋势,我忙笑着换语气,“没事,一点点,被水气蒸的,一会儿就干了。”缩进被子,靠着床头,我抬脸看他,眨眨眼,“你给我唱个歌吧?”
他眯起本就狭长的眼,脸上开始浮现威吓的意味。
我咬着唇,吃吃泻开笑容,“那讲个故事?”
“你当你还小?”他脸完全黑下去,冷冷的道。
“是啊是啊,很小,你讲个故事吧。我第一次以清醒状态在这边过夜,兴奋,你不该做些什么来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么?”我作出loli状,眨眨眼看向他,手伸向他袖子,慢慢摇晃,“大叔,就讲一个吧。”
他白了我一眼,又无奈,也掀开被子坐进来,恶狠狠的说,“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后果自负。”
“什么眼神,是你上次在日本说的色迷迷的眼神?还是故作纯真的眼神?嗯……难道顾亦北真的没说错?你就是个恋童癖?”我笑呵呵的说。
他瞪我:“聒噪!”
“你不讲的话,我唱歌了……”我转而满是正经的说。
“唱。”他似乎松了口气,悠然挑眉。
我暗笑,扯着嗓子就开始吼,“春风吹~~~战鼓擂~~中国人民谁怕谁!!!!”
他嘶了一声,皱紧眉头,恨不得连耳朵都皱起来,察觉到我准备再吼一嗓子忙伸手捂住我嘴,“算了算了,我讲故事。”
我得逞的笑开,闭着眼睛趴在他怀里,嗅着令人安心的烟草气息,大牌的道:“快讲,我准备睡觉。”
又听得他一声无奈的长叹,然后是满是无奈的声音,“从前,有……”
“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对小和尚讲故事?”我讶然撑起身子,睁眼看向他。
“我没那么老套,想听就闭嘴。”他目光凌厉。
TT顾扒皮又凶我。
抿抿唇,我闭上眼睛,缓缓趴回去,故事又继续,“从前有只小乌龟,爬的很慢很慢……”
我又兴奋了:“然后在路上遇到了一只蜗牛,蜗牛说你搭我一程吧。乌龟说,好,你上来。后来它们又遇到一只蚂蚁,蚂蚁也让乌龟搭它一程,乌龟也答应了,蚂蚁爬上去后,蜗牛对蚂蚁说,哎哟,抓紧点,它超速!哈哈哈哈,这个故事好笑……”在他森冷的眉眼中,我缓缓噤了声,复又闭上眼睛趴了回去。
声音已经变得冰凉无比:“从前有只小乌龟,它爬的很慢,很慢,很慢,很慢,一只……王八经过它的时候,问,乌龟,你为什么爬的那么慢……”
我浑身一缩,本来又想睁眼,眼前却被一只手盖住,我能感受到轻颤的眼睫从他温热的掌心滑过,喉头渐渐紧了起来。他徐徐的声音则温情了许多,慢慢继续,“乌龟说,因为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我怕前面是冰山雪地,漫天风霜,或者是荆棘密布,所以我慢慢爬,就可以晚一点到前方……
王八说,你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可万一是美好的温暖阳光,如春的天气呢?
乌龟说,因为我受过伤,以前我爬的太宽我总觉得前面不会有好东西。
王八说,没事,有我在,大不了我们一起忍受,只是,乌龟你可不可以快点,你真的太慢了……”
我安然趴在那里,不作声响,放在我眼睛上的手慢慢拿开,声音缓缓的,意味却隐约变成了自言自语般的独自喃喃:“乌龟,你再不出来的话,王八没有耐心了怎么办?”
我在那一刹,在心里配合的默念:乌龟不是不想爬出来,可它冒不起险,只觉得自己一个人躲在厚重的壳里才最安全,王八,咱不同族,真的可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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