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握住他手的时候,他眸中流露出吃惊的神色,他估计以为我掉头就走,或者是会骂他几句下流无耻之类的脏话,偏偏没料到我会迎合他……
就冲这个冷峻男人吃惊的神色,我觉得跟他走,还真值了。
反正我这辈子都是要有第一次的,送给这样的男人,倒是不吃亏。
皮相上好且不算,我想,若是他用那双肖似的眸子看着我并在我体内驰骋,那种感觉应该是极好的,如此想着想,心里生出几分心动来,而且这种感觉一点一滴地渐增。
在我的目光注视下,他不负众望,牵着我,离开诱惑。
出大门的时候,风迎面吹来,带着夏日的燥意,外头没酒吧里温度低,我走了几步,就出了汗。
喝了酒的缘故,浑身觉得在灼烧,很烫,很热,恨不得跳进冰凉的水里,痛快洗个方休。
沈童追出来的时候,我跟他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没带我回他家,去了附近一家酒店,五星级的酒店。
这个男人,应该是挺有钱的,当酒店的门被关上的时候,我心里如是想。
桑青估计要气死了,我就这样抛下她走人了,还有……似乎极不道德抢了她先看上的男人。
不过不要紧,这个男人显然对桑青没一点兴趣,我这应该不算是夺人所爱。
我这样安慰自己,而这个男人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就一把将我推到门板上,有力的双手按住我的双手,将它们举高。
他低着头,凑过来,吻了下来,他没吻我的唇,而是先是吻我的眉毛,很奇怪的男人。
急着我以为他的唇沿着我的轮廓下来,可惜,又猜错了。
他侧了侧方向,含住了我的耳垂,我觉得我的耳垂仿若要烧起来,他眼见着血液一点点的将凝脂般的耳垂染得殷红,才放过我的那个部位。
我的耳垂虽然不敢自夸性感,但却是我身体极为敏感的一部分,这个男人必定是久经情场、玩弄女人身体的高手,一下子就能够精确地找到我的敏感部位,继而一点一滴地勾起了我的情欲之火。
他极有耐性,一点一滴地撩拨着我脆弱的神经,我一点也不反感,反倒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好,跟他的节奏以及我身体反应很合拍,不会觉得不协调。
我平时话虽不多,但倒不是一个性冷的女的,如果我愿意配合,那么我想我体内的爆发力定是极强的。
当我的双手能够自由活动时,缓缓拢上他的腰,他的腰精瘦,比一般男人来得还要细,肌肉结实,应该是个经常锻炼、平日里极为注重健身的男人。
他的身子贴得我极紧,身上胸膛的起伏似乎比刚才急了点,健硕的身躯熨贴着我,使彼此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紧紧密合。
我能够体会到他下体的紧绷,大腿处被一硬邦邦的物体顶得难受,而且那玩意的热度能够透过两人身上的衣物源源不断地传递了过来。
半眯的眸子斜睨过去,白皙光洁的手背染上了令人遐想的酡红,更别提脸上跟身上的肌肤了,肯定是过之而无不及。
他深邃而锐利的眸子闪烁着男人的情欲,不浓烈,却醉人,那双眸子迷离朦胧的情景,真的能够让人从心底里生出几分美妙的快感来。
他竟然闭上眼了,怎么可以。
“看着我。”
我极为大胆地邀请他看我,我想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说过最孟浪的话了。
可是,为了让他那双眸子关注的对象是我,我迫不得已要说,说些让他高兴的话出来。
他眸中的情欲淡了去,我不明白,后来我才知道他极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一次两次可以,但是多次了,他不会隐忍。
闻人臻一直是个极有毅力跟耐性的人,他是当之无愧的领导者,喜欢主导,所以更加不可能将主导权呈递到别人的手中,俯首称臣,尽管他的欲望已经被勾起了,但他还是能够克制。
他或许根本就没动情,只是想要找一个女人温暖他寂寞的灵魂,而我,恰恰主动投怀送抱,况且,对他而言,我身上有些东西,值得玩味,有些令他看不懂,所以他才接纳我站在他面前,跟他肢体相触。
他很从容地推开了我,很冷漠地开口,“你走吧。”
我被他推开,没慎防,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心里泛着嘀咕这个男人真不识好歹。
他叫我走,我还真不想走。
那一双漆黑的瞳眸里燃起的火苗,真的很好看,那样定定地注视着我,我真的很想、很想享受那种感觉,包围我的感觉,宛若整个人在温泉中接受洗礼。
那种滋味,真的是令人回味无穷。
可惜,这个男人,站在那里,拿起一边的西装外套,打算离开了。
“胆小鬼。”
在他开门的瞬间,我扬高了声音,我虽然醉了,但是还是有几分薄弱的理智的,而且这几分薄弱的理智,不服输,一旦倔上来,比我清醒时更加强势。
不过此时的我,绞尽脑汁想的是如何让这个男人留下来,而非就这样放他走。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就没打算让自己全身而退。
已经感受过那种眼神的包围,我就不想离开了。至少,这辈子能够有一次这样的回忆,就够了。
而且,这是个陌生的男人,今后跟我,不会再有交集,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任何的困扰。
我觉得我这个人很奇怪,宁可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一个瞳眸肖似天澈的,也没想过将第一次给天澈。
那个时候的天澈,在我心里是完美不容玷污的,能够配得上的,自然是绝佳的美人,而我,只能划分为庸俗之流,顶多算上清秀可人,连秀色可餐都及不上,有何资格跟他并肩而立呢?
我暗恋,但是我并没有想过非要得到他不可,远远地望着他,能够看到他幸福我就满足了。
他阳光般的灿烂笑靥,不属于我,也没有关系。
他忘记了曾经生命里留下过我的身影,也没有关系,只要我记得,我记得就行了。
我不贪恋,我只是想要拥有一个回忆。
我想,可能我今生再也不会如此刻这般勇敢了,但我真的十分想要这个人留下来,也许,过了今晚,我不会再具备这等勇气。
要是菲菲知道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八成会大跌眼镜吧,在别人眼中,季璃昕一向是清心寡欲,甚至不爱说话的一个人,呵呵,竟然也会勾引男人,其实连我自己也应该意外的,我竟然内心蕴藏着这样的……这样的潜能。
嗯,也许是厚积薄发……
他眯起眼,握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然后转过身来看我。
“你说什么?”
他重复道。
“我说你是胆小鬼。”
我大声地说道,一点也不怕他眸中涌现的腥风血雨。
他沿着原步踏了回来,步步紧逼,“胆小鬼?”“你说我是胆小鬼?”
显然,他是不肯承认自己是胆小鬼。
“是,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你害怕别人左右你,你一点也不敢轻易尝试任何挑战你权威的,你逃避任何触及你底线的,你觉得这样做,你就会永远强大吗?”
我也不知怎的,忽然冒出这么多话,而且是教训人的口气。
这招还真中用,他真被我说愣住了,站在原地,满脸深思的模样。
此时,外面似乎下起了雨,虽然这酒店隔音效果极好,但是雷声的余波还是隐约入耳。
眼前原本神思的男人,深沉的表情起了裂缝,我不懂为什么,不过,至少能够肯定的是他被我的话触发到了,他将手中的西装外套扔了回去。
我就知道他选择留下,我赌赢了。
这一回,他没先前那回耐心,变得有些急躁,我被他推倒在床上,然后他身子压了上来。
他的手,霸道地扯了我的T恤,然后推高了,顺着玲珑的曲线,上下游走,攥住我胸前的柔软,堵住了我的唇,让我的呻一吟落进他口中。
他在我柔滑的肌肤上抚摸,掌心上移,将我外头的T恤给强制性脱掉……
他的手指爬到了我的身后,解开我的胸衣的扣子……
他的呼吸,变得浑浊而急促,空气里隐约浮动着暧昧的气息。
他又慢慢伏了下来,动作忽轻忽重地,湿热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拂在我的上半身,我只觉得又痒又麻,身体似乎也微微热了起来……
他的唇灼热,鼻息也灼热,在我身体的每一处,留下火,也留下难言的酥麻,手心里紧攥的床单早已悄然松开。
我觉得身子逐渐成了一团火,燃烧了起来,越来越滚烫,这种感觉跟小说中形容的是截然不同,而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双瞳眸真的令我着迷,尤其是他无意间抬眸的时候,时常看着我。
当我一丝不挂呈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的眼神火热,足以融化我,他的衣衫尚未完整,就是袖口某些处,起了些皱痕。
就算他衣衫再整齐又怎样,他下身撑起的帐篷足以骇人,他脸色潮红,双眸全是情欲之火。
他压着我的双腿,然后不疾不徐盯着我脱自己的衣服,就一件衬衣,他动作不快,大概是有些急切,越发不得要领,动作看上去带了点可笑的笨拙。
他上半身肌肉壁垒分明,小腹没有丝毫的赘肉,身材好得不像话,性感到令人流口水。
当他的长裤被脱下来的时候,他重新覆上我的身,落下的吻,变得狂野。
我的身上,不再有疼痛,留下的只有难以言喻的酥麻。
心跳,越来越快,岌岌可危就要迸出胸腔了,而尖叫,就要破喉而出了……
我竭力想要平复自己紊乱的心跳跟急促的呼吸,心跳却愈发的紊乱,呼吸却愈发的急促。
当他打开我的双腿的时候,我忽然叫住他,“等等。”
他不明所以,脸上有着明显的纳闷神色。
“这是我的第一次,麻烦你温柔点。”
我提醒了他下,这个男人,我看不懂,真的看不懂他,他的思维异于常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绪辨别。
他眸色一沉,勾了勾唇,“现在这么说,不是太迟了吗?”
我也觉得我说这话,似乎多此一举,跟我刚才所做的不符。
刚才想尽法子激将他留下,现在又似乎在说着矫情的话。
不明白的何止是他,还有我。
我说的话,到底是起作用了,他的动作明显放缓,而且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极有耐心,没有急躁到迫不及待一下子就冲了进来。
他的额头上,滑落大滴大滴的汗珠。
不管他怎么做,当他贯穿我的时候,我浑身涌现的还是撕裂般的疼痛。
我告诉自己,第一次都是这么疼的,没有例外。
我脱口而出的尖叫全部都被他给含进了嘴里,便只有狠狠抓他的背,狠狠的……
他趴在我的胸前,重重喘息,同时也在我体内驰骋,我的双臂不知何时环住他坚实的背,汗水,都与他溶在一处……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他退出了我的身体,翻了个身,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你要走了吗?”
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人要走。
他没有回答我,裸着身子,就这样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了些,我看到了闪电,很亮刺眼,他又给刷的一声给拉上了。
还是不说话,往浴室的方向而去,他冲澡的速度极快,估计就三分钟的时间,他就出来了,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浓密的黑发湿漉漉的。
我很累,真的很累,连洗澡的气力都没了。
看了下他擦头发,觉得这男人简直是从头到脚都无可挑剔,连擦头发的动作都是那般的优雅。
看了几分钟,我便熬不住睡意的袭来,睡了过去,没去关心这个人到底要不要留下来,留下也好,不留也罢。
反正他会付这房间的房钱的,不知道为何,我就认定他不是吃完不擦嘴的那种人。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倒是不知道他昨晚是留下来了,还是走人了。
房卡在床头柜上躺着,我整理好自己,愣愣地盯着床上原本洁白的床单上多出来的暗红血渍,那意味着我已经告别了我的处女生涯。
柜台小姐很亲切,对我的态度极好。
我将房卡给她之后,便走了。
我没有立刻回学校,而是沿着人行道一路慢走,这边的地理其实我是不熟悉的,但是我还是选择走路,散步似地走路。
走了将近半小时,我觉得已经够清醒了,然后坐上了公交车,回了学校。
在回寝室之前,我在外面的饺子馆吃了一碗饺子,总算恢复了些气力了。
回到寝室,就菲菲一个人在,她在吃零食,从超市购物袋中拔出一包薯片塞给我,我笑笑,“我吃饱了。”
她也没再推来推去,很干脆自己打开,径自吃了起来,顺道跟我说话,跟她说话的空隙,我爬上自己的床,躺了下去。
“你昨晚没回来去哪里了?”
我还没回答,她又自顾自说上了,“桑青昨天不是跟你一会儿出去了吗?回来怒气冲冲的,我连问都不敢问,还有啊,她这人,也不说下你的去向,我打你手机也没打通。”
我这才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手机来,看了看,面带歉意地道,“没电了,我没注意。”
何时,我跟菲菲也说上谎了,不过我跟那个男人发生的事情,是我的隐私,我不想跟任何人交代。
我问心无愧就行了,桑青她想要怎样,那已经无足轻重。
我想了想,找了个较为合理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我昨晚碰上一朋友,然后陪她逛街顺带住她那里了。”
我在赌,赌桑青不会告诉她酒吧里发生的事情的,因为这关系到桑青的面子问题,桑青一直是个爱面子的人,她极为在意任何对她负面的不利消息。
所以,我很放心这么说。
我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想到桑青正巧从外头推门而入。
不过,她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没有再对我冷嘲热讽。
我庆幸菲菲的单纯,她不会发现桑青的异样跟警告,最多认为桑青不知道哪里吃了亏,想要冲我们发泄,她经常这样,所以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
那个男人,那个眸子跟天澈极为相似的男人,我以为这辈子,我跟他的交集,仅止于那样的一个夜晚。
从未想过这辈子,我还会跟他有别的牵扯,甚至会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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