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陆盛天,“听到这些,你......后悔当初离开妈妈的决定了吗?”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妈妈,但多少还是猜到了一些。
陆盛天说,“不后悔,我只怪自己自私的选择错误了,即使后悔又能怎么样?也还不是回不到过去了。”他的话说的没错,只有不成熟的想法才会觉得后悔,时间一旦过去,永远都回不来了,即使千百个后悔也无事于补。
就这么跟陆盛天一直坐着,享受着属于我们父女之间的时间,我不知道在他心里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珍惜现在,但我却视此刻为妈妈去世后,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候!
过了很大一会儿,他才开口说,“一一,我们之间的关系,暂时就三个人知道好吗?我担心小悦跟你阿姨,会一时接受不了!所以......”
“我明白,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我说过,认不认我是你的权力,我不会勉强你的!”虽然我明白陆盛天的话,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在这之前,我幻想着,他会不顾一切的认了我,不过现在看来,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陆盛天听了我说的话,他连忙解释道,“一一你误会爸爸的意思了,爸爸......不是不认你,只是想暂时不公开,我想让你阿姨跟小悦,随其自然的知道你的存在,这样她们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了,你说好吗?”
听了陆盛天的解释,我心里的那种难受,这才渐渐地消失了,说实话,我真的是以为他不想认我,可听了他说的这些话,我想了想,也认为是于情于理的,虽然我不喜欢沈爱芳,但毕竟他们之间,陆盛天对她还是有一定的责任。
我对陆盛天说,“你真的愿意认我吗?”
“当然愿意,你是我的女儿,哪有做父母的不愿意认自己的孩子,其实当初离开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你妈妈好像怀你了,但是我一个大男人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很懂,更不明白,所以......放心吧,有爸爸在,你以后不会再受到任何委屈了。”
我注意到陆盛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哽咽了一下,整个眼眶更是红了一圈,不忍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安慰着对他说,“不要想那么多,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跟妈妈过得挺好的,现在我们能够遇到,妈妈在天上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啊,一一你......能叫我一声......爸爸吗?”陆盛天很渴望的对我说道。
我等他这句话,等了好久好久,我的渴望不比他少,我从来没有叫过爸爸两字,所以当发音的时候,就感觉好艰难一样。
咬着牙,许久才叫出声,“爸.....爸......”
“唉!”我结结巴巴的喊出声,陆盛天眼含热泪的唉声应道,这样的场景,让我们彼此都落下了眼泪,这泪水是幸福开心的,我心里此刻美滋滋的,就像抹了蜜一样。
接下来,我连喊了好几声爸爸,陆盛天都接着应道,他伸手抱着我,那种充满了父爱的胸膛,让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我跟他在书房整整聊了两个多小时。
我们从书房出来,看到萧蔚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萧蔚炀先站起身冲陆盛天喊了声,“爸!”
陆盛天点了点头,也许他看出了萧蔚炀心里在想什么,还没等萧蔚炀说出来,他便想开口说,“什么都不别说了,就像一一说的,过去了就过去了,珍惜眼前的一切就好了。”
萧蔚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估计他是在为刚刚他的冒犯,想对陆盛天说对不起,但没想到却被陆盛天先开口阻止了。
陆盛天说的话也没错,他们本身就是父子,父子之间又何须又那么多道歉呢!
看着他们各自都有些尴尬的样子,我主动出声打破了,我说,“行了,你们都别愣着了,冰箱里有好多菜,我来下厨,我们三个吃个团圆饭好吗?”
没有外人的打扰,只有我心里两个最重要的男人,我就像这么跟他们一直待在一起,哪怕没有眼前的富裕,只有从前跟妈妈那般的朴素,我也觉得是最幸福的生活。
陆盛天跟萧蔚炀都异口同声的说好,然后我让他们俩先聊着天,自己就飞奔去厨房,很久没有过这么开心的时候了,就连我平时最不喜欢切肉,现在切起来也觉得是很喜爱的了。
我在厨房忙碌着,就连萧蔚炀进来我也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伸手从身后抱住我,他的举动让我全身一颤,他说,“看你高兴的小样儿都好像要飞起来了一样。“
“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我从小就没有跟爸爸一起生活,我以为自己这辈子也没有机会了,可当得知陆盛天就是我爸爸的时候,我心里洋溢的那种喜悦,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到,我一直以为我会怪他,可当面对面跟他说出事实时,我才知道自己不但没有任何怪他的,反而却怪自己没有早点说出来。”
停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就这么安静的将自己心里所想的告诉了萧蔚炀,我想这就要是所谓的父母跟儿女之间没有什么是说不开的,在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唯有自己的父母,他们是永远站在自己的儿女这一边的。
萧蔚炀问我,“那你想过要告诉过我吗?”他的话说完,我便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了?
从萧蔚炀的眼睛里,我多少看出了他有那么一点点的生气,生气的原因无非就是我没有从一开始就告诉他,其实说实话,我也想过要跟他坦白,但是我做不到,我害怕萧蔚炀会误会。
而且在今天发生这事之前,我还一直在犹豫不决,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认还是不认?
如果像萧蔚炀心里所想的那样,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了他,他肯定会在看到陆盛天跟陆悦父女情深的时候,心里会为我抱不平心疼我,一冲动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切都说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我沉默着,没有接着他的话回应他,低下头忙碌着配菜,萧蔚炀见我没有回答他,他抱着我再次重复了一遍,“一一,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先告诉我吗?”
“想过,但下一刻我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我不是想瞒着你,我也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信任你对我的心,我害怕你会为我着想,而在不恰当的时候说出这事,那样的话,所有人都会受到伤害,尤其是小悦!我想你也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说完这句,萧蔚炀没有在继续追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的原因了,隔了很久他才说了句,“一一,我们结婚吧!”
哐当!听到萧蔚炀的话,我震惊的将刚拿起的汤勺一下就放开了,听到汤勺掉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我这才回过神,连忙蹲下身去捡起来。
客厅的陆盛天,也听到了响声,跑过来连忙问道,“怎么了?有没有烫到哪里?”抬起头看着他摇了摇头说没有,心里跟着暗自庆幸,刚刚没有去端熬好的那锅汤,不然后果真不敢相信。
“一一,回答我,愿意吗?”萧蔚炀见我没事,双眼定定的望着我看,他此时的样子,就像是非要从我嘴里得到答案才肯罢休。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说不,陆盛天在场,肯定会让萧蔚炀一点面子都没有,如果点头说好,我自己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前段时间,媛媛的事情我至今还耿耿于怀。
我说过,我不说不问不是不是介意,更何况媛媛的事情,是我亲眼所看亲耳所听到的,没有任何的解释让我怎么能说服自己。
“炀,你先出去,我想跟一一说两句话!”陆盛天见我有些为难,他在最紧要关头打破了这僵局,让萧蔚炀先出去客厅,等萧蔚炀走后,他这才开口对我说,“一一,爸爸知道你心里在介意什么,我都听炀说了,其实,你大可想想,如果炀真的......他又怎么可能还会对我说呢?“
“可是......爸爸你知道吗?我也想原因相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这件事已经困扰了我好久好久,我......”
我想到这件事,脑子里就全是那天自己所看到的那幕,我不想回想也不愿去回想,萧蔚炀曾保证过,他说,他跟媛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一定会找到让我相信他的证据,可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却什么都没有给我。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让自己足以相信的解释而已,不然我怎么能做到自己骗自己啊!
陆盛天的话更是让我越来越矛盾,我不知道到底是该越过自己心里想的,去选择相信萧蔚炀还是继续这样下去?
他说,“与其让自己难以选择,又何不试着去相信呢?炀是我看着长大的,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是什么样的秉性,我再清楚不过了,我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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