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心怀信仰
我不由蒙了一下,因为太意外。
我以为费子霖会继续跟我吵,用他独有的那套绑架式的理论,也就是“你本来就是如此”的套路把我辩下去,至多就是沉默。
毕竟这段时间我对他一直很糟,没有选择离开他,一方面是觉得不可能,另一方面是不想再跟李昂有纠缠。
所以没出息的我,在这一刻,完全没了火气。当他抱得我越来越紧时,我甚至觉得咄咄逼人的是我自己。
我就这样在一面嘲讽自己,一面禁不住地妥协中冷静了下来,许久之后,听到费子霖的声音:“我以后不会再这样说了。”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并没有继续,只是把脸埋在我的脖颈里,像是一个真正的、试图为我改变、疼爱我的丈夫。
之后我没有表示原谅,也没有表示继续发脾气,但心里确实舒服了许多。
这样又过了两天,我的身体终于从MC里解脱。这是假怀孕后第一次MC,几乎给我造成了阴影,一想到下次还是这样的状况就想哭。
费子霖这段时间的表现至少可以打六十分,虽然笨手笨脚,但就凭他洁癖还这样忍受我,就足见诚意。
所以我的身体好起来后,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度假村可玩的地方还是挺多的,尤其是水下活动。我好了之后费子霖便陪我去潜水,照了许多漂亮的照片。因为潜水消耗巨大,上岸时我已经累得腿抖,换衣服换了一个多小时,吓得费子霖差点冲进来。
等我扶着墙溜达出去,费子霖正在门口,眉头紧锁,焦虑地走来走去。更衣室是私人的,但通道是公用,所以他没有进来。
我的样子也把他吓了一跳,扶着我,问:“不舒服?”
“累。”我哀嚎,“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
他的脸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然后一把抱起了我。
附近是来往的行人,不远处的新婚夫妇在窃笑。
是有点好笑,费子霖本就比我小,看起来也比我年轻,浑身哪怕指甲都透露着不平凡。
我则老了,是真的老了,眼角已经开始有了鱼尾纹,试镜要打几层粉才能遮住。走在街上,除了娱记,不会被任何人认出来。
在我最美的年纪里,跟他隐婚三年,几乎没有在任何场合一同出现过。外界会传我的绯闻时,从未联系到他。
我已经习惯了,在家里走路也习惯跟在他身后。
因此,我在此刻没有感觉到幸福,只觉得很难堪,小声说:“你快放我下来。”
他像是没听见,完全没搭理我,走到电梯口,才侧了侧脸,露出脖子,命令:“抱着我。”
我这半天在发傻,这让他抱着我如同抱着一袋大米,当然会累。
我便搂住了他的脖颈,心想如果一直这样,也不必觉得太难熬。
电梯里还有别人,是刚刚那对小夫妻,看长相气质,感觉像是国内人。
他们两个一直在看我们,但神态并无唐突,只是被注视终究不是什么好感觉,我只好把自己的脸藏起来,保护好自己要紧。
这时听到费子霖说,“方便帮我按一下楼层键么?”
我以为是说我,虽然好客气的样子,不由抬起头,说:“好啊。”
还没说话,旁边那对小夫妻便开了口,“好啊!多少层。”
“一层。”
伴随着费子霖的声音,我本能地朝那边看过去,出于偶然地与那女人四目相对。
做艺人的,无论多么生活的照片,哪怕是果照,几乎都难逃炒作。我们太擅长“无意”被拍,“无意”泄露,只让媒体看到他们该看的。
也太擅长看娱记的眼色办事。
因此,这一刻,我虽不能评判她是不是娱记,但从她先是盯着我的眼睛,目光又移到我的小腹时,我就有种完蛋的预感。
一层到了,我们先出去。
费子霖似乎并没有发现,抱着我走出去,我狠狠心,使劲地挣脱了下来,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费子霖似乎不甚在意,还有点惊喜似得,一把便抱紧了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化为主动。
我悄悄眯起眼,看到他身后的相机和手机缓缓地放下,电梯门安全地合上了。
费子霖便松开了我,濡湿的薄唇依旧贴在我嘴边,低声问:“走了?”
“嗯。”我张口想要道谢,又没了机会。
看来他也知道,刚刚那个姿态,拍出来的照片只要减掉他,只剩下我,就完全没问题。
虽然怀孕是开机发布会要澄清的事,但还是不要提前被放消息的好。
另外费子霖的身材跟盛华延有点像,他今天又没穿他的灰鼠套装。我跟盛华延炒了这么多年绯闻也是够了。
更怕李昂看到。
不过一旦把费子霖的脸拍进来就没法弄了,除非他站在被告席,否则没人敢拍他。
等他吻得差不多了,又张开了眼睛,问:“还想做什么?”
多着呢!
“喝下午茶。”
他不高兴地蹙起眉,摸了摸我运动半天都没消下去的肚子,“还吃。”
“打保龄球。”
“不会。”
“耶?”逗我?
他明显是找借口,“今天不会。”
“高尔夫球……”
“也不会。”
他骗我,他都会,我好歹是他的初恋,怎么会不知道?
“那……”我估计他是嫌天热不肯运动吧,“那去开快艇?”
他依旧否了,“不会。”
我气死了,“打牌你总会吧!在房间里吹空调肯定没有问题吧?”
“会。”他傲娇地鄙视我:“没对手,没劲。”
我气馁,觉得跟他出来玩,真是了无生趣,便顺口说:“那就回房间去睡觉好了。”
“你说的。”他说完,立刻把我扛了起来,回了房间。
还好我准备充足,一回房间就爬起来找安全产品,还没拆开,已经被他拽来拽去得摆弄妥了,抓过我手里的东西,压了下来,说:“我体外。”
没上过生理知识课的人有什么本事骗我啊?
我忙推他:“不安全。”
“安全期没事。”他吻过来,低哑的声音犹如呓语,“我想贴着你,像以前一样。”
我一时怔忡,反应过来时局面已经不受我控制。
结束时候他还不肯出来,依然压着我,大有当年造孩子时的努力。
我渐渐失去耐心,问:“你不去洗澡?”
“等等去。”他的手掌在我背后抚着,手心温暖而潮湿,声音亦是轻轻的,薄唇不时地触碰着我的脸颊,甚是绵缠,“一起去。”
“你自己去吧。”我说:“我不爱干净。”
我要趁他洗澡去买药,度假村外就有。
他松了松手,目光不咸不淡地瞄瞄我,手指捏着我的第二层下巴,问:“想吃药?”
“你说好体外还……”我就知道这种话不能信,“我只能吃药了。”
“别吃了。”他将手指插进我被汗水濡湿的头发里,慢慢地按着,似乎是想让我正因为吃不吃药而犯痛的脑袋放松些,“有了就留下来,尽量保胎。如果受了影响,我就照顾他一辈子。”
这个话题令我不快,嘴硬地说:“有影响肯定是你的质量问题。”
“嗯。”他压了下来,脸颊贴着我的脸,那是一种李昂不同的温柔,凉凉的,但不冰,不令人害怕,月光样的寂静清幽,夜色般沉重,“是我的错,对不起。但你想要孩子,我也只要你给我生。”
我努力地躲避了他专注的目光,心里在紧张、难过,甚至愧疚。不知对谁,或许是李昂,或许是费子霖,或许只对我自己。
费子霖也没再用语言再劝我,反正他堵了很久才出来,然后也不去洗澡,依然那么搂着我。
我不知道多少女人有过这种体会:欢爱之后对方直接冲进浴室,我一直觉得,先下床的那个,肯定比较强势,爱得也少一些。
因为当年的费子霖就是如此,十秒钟都不会跟我多呆。李昂则不会,他基本会一直赖着我,有时甚至赖得忘了清理,就跟我一起发霉。
或许就是这样无以言表的小伤心,让我在离开费子霖后,不过几年的光阴,便爱上了别人。
这天我也没有推开他,因为这样被抱着的感觉终究不错。我不知道自己是挣扎得累了,而费子霖也变了,便决定不再纠结对错。
还是因为李昂和暖暖不清不楚的关系,反反复复的纠缠,让我对感情的事已经开始认命,开始相信有缘无分的道理。
我很庆幸我跟我生命中的两个男人,在旅行期间都过得比较温馨。没有再爆发任何争吵,日子也过得很简单。
虽然费子霖仍是那副样子,不怎么跟我讲话,不大问我的意见,更不会端茶倒水地照料我,不可能嘘寒问暖,拐弯抹角也要先让我满足他的要求。
但他每天都会抱着我睡,趁我睡着把我折腾醒,在我想出去玩时要死要活地把我弄回房间。早晨我无论为了什么目的下床,都会先把我的头按回他怀里。出门会挽着我的手,会突然停下来亲吻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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