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为什么没有体谅你?
保镖是两男一女,通通都是便衣。
因为不想太显眼,所以男保镖在车里等着,女保镖则伪装成我的闺蜜。
事实上我对逛街根本没有需求,我的所有吃穿用度全都是订制品,根本不需要亲自来买。
但逛街终究是女人的天性,哪怕品牌不够奢侈。
我带樊奇来,也因为梁洵美的死让我很自责,只是我知道的事总是冰山一角,梁洵美需要带进棺材的秘密,一定比李昂告诉我的还要严重的多。
所以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给樊奇买东西,出于安全考虑,衣服没有让他试,通通按照尺寸包回来,又不管他喜不喜欢地买了一大堆吃喝玩乐。最后我还没累,樊奇已经累垮了,问我可不可以先回车上去等我。
车在停车场,里面很安静,因为是冬天,所以略微有点冷。
女保镖打开车门,樊奇坐了进去,我正按着他的头想说点什么,余光突然擦到倒车镜,心里顿时一阵冷。
司机不是我的人。
视线对接的这一刻,我完全是本能地反应,扯出樊奇,护在身后,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嗵”的一声,我还没转头,樊奇就说:“女保镖死了。”
车上的人下来通通拿着手枪,我看着他们,护着樊奇,听到他拿着手枪,在我身后悄悄地上了膛。
我的包在车里,没办法联络李昂,惊慌间,对面的两条枪已经对准了我,说:“男孩留下,女人走。”
我侧了侧脸,用余光看着樊奇:“你?”
樊奇小声说:“不知道。”
两个男人,说来不难对付,但对方有两条枪,我们只有一个未成年小孩有武器。
我们没有谈判的资本,贸然逃跑,留下后背更危险。我趁着僵持,在四周看了看,发现最近的监控已经被打碎,附近不远的一辆宝马下,躺着两具尸体,从鞋子判断,是我的人。
就在这时,樊奇突然一动,朝着右边开了枪。
我这才发现右边也突然来了人,看样子是从车底钻出来,樊奇拿枪打在了那人手上,成功地弄掉了他手上的枪。
距离很近,我连忙冲过去,捡起手枪,勒住伤者的脖颈,抵到他的下颚。
谁知还没开始威胁,对面突然一枪开过来,击中了伤者的心口。
血喷涌而出,我不由松了手。
那两个穿着运动装的杀手再度出声,说:“女人走,男孩留下。”
威胁不到,我和樊奇,终于彻底六神无主。
就在这时,过道里突然开来一辆迈巴赫,刮着我的,和另一辆车的车身插到了我们面前。
我看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车牌号,望着车窗里的那个人,心里更加不安。正手忙脚乱地给手枪上膛,车窗已经放了下去,是朝着杀手的那面。费子霖的声音不高不低,不远不近,无波无澜,说:“滚。”
杀手不情不愿地收了枪,转身上车。
我连忙拽着樊奇冲向我的车子,打开车门把他塞进去,还没来得及上车,就突然感觉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头,说:“跟我来。”
是费子霖。
我连忙把手里的枪扔进去,拍上车门,对樊奇大叫:“快跑!左脚油门右脚刹车!”
其实我第二句话完全是多余,因为当我说到快跑时,樊奇已经迅速地把车倒了出去,第二句说完,他已经快出了停车场。
这时,那只手又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肩膀,说:“来。”
我脑子慢,这几分钟时间,真的来不及做出任何分析。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地跟费子霖上了车,但愿樊奇机灵,快点逃到个安全的地方,给李昂报信。
上车之后,费子霖对司机说:“下去。”
车门打不开,司机调整了一下停车位置,下了车。
车里再没其他人。
又沉默了一会儿,费子霖说:“把男孩给我。”
原来也是要樊奇?
我转头看向他,问:“你想要刚刚怎么不截他?”
“不想再吓你。”他看着我,很平静地说:“决定先跟你谈谈,把他给我,或者,离他远一点。”
我看着他,没说话。
在心里努力地寻找着费子霖要樊奇的理由。
最后也没想到,只好开口问:“你要他做什么用?”
他永远死性不改:“你别管。”
“我不给。”我说完伸手去拉车门,然而外面的司机比我快了一步,拿着钥匙,把车上了锁。
接下来费子霖没再说话,我也沉默。
费子霖的身上总有一种薄荷的味道,他的车里也是。现在又是冬天,暖风却没开几度,我又紧张,跟冰块一起坐久了,就觉得有点冷。
我搓了好一会儿手,忽然听到费子霖的声音,依旧很冷,但真是很温柔:“伤怎么样?”
“好了。”
他没说话,拉走了我的手,握在了手里。
他的手很暖,很干燥,手心里有薄茧,触感一如从前。
我抽了抽手,没能抽出来,抬头看向他,发现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看着我被他打伤过的那条腿。
局面重新开始僵持。
但不久后,费子霖就抬起了头,看着我的脸,问:“两枪打在了哪里?”
我偏过头,没说话。
他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握紧了我的手,问:“要跟他结婚?”
“是。”
不用说,又是盛华延告诉他的。
费子霖抬起头,看着我,依旧没有表情:“认真考虑过?”
“比你想象的还要认真。”
他死死地盯着我,确认道:“什么条件,都……不能改变?”
“我再说一次。”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严肃地阐述:“我跟你离婚了,离婚两年了。你六嫂有没有带话给你,告诉你‘一刀两断’这句话?”
他看着我,没说话。
“你把车门打开,放开我。”他这样握着我的手,又这样紧迫盯人地看着我,真的让我没有一点安全感:“小男孩你自己想办法,反正我不换。至于我结婚,我不会办得很出名。”
费子霖终于开了口,说:“你之前说你不会再结婚。”
“那时候我还不太喜欢他。”
“你还说过你喜欢我,在教堂起誓。”他垂下了眼皮,看着我被他握住的手,声音很低,几乎是呓语:“你……很残忍。”
“我残忍?”我放弃了表达自己想法的念头,说:“你别打哑谜,直接说你想怎样?”
我的想法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他要追杀李昂是他的事,我陪李昂一起逃命。
我要嫁给李昂是我自己的事。
至于我跟他,只有一刀两断。
费子霖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的手。看了足足五六分钟,忽然抬起头,扳过我的肩膀,偏过头,吻了过来。
我因为他一直没反应,早就开始走神,他突然这样,完全让我悴不及防。
等我想起要推,早已被他搂紧了。
坦白说,我早已记不起费子霖从前有没有温柔地对待过我,有没有像现在这样特别怜爱的抱着我,吻过我。
他突然转性,我真的太意外,但想起上次被他强来的痛,又觉得很恐惧。
而在我心底,也的确有猥琐地期待,不为爱情,只为尊严。
总之,我推拒失败之后就没有再动,睁着眼睛,看着他磕着的睫毛,依然很浓密,一如我们第一次接吻那样,我看着他,而他闭着眼。
他也没有深吻,不过是贴了一会儿,最后慢慢地离开了我的嘴唇,张开眼睛,看着我,目光静静,没有波澜。
终于还是我按耐不住,觉得有点慌乱,问他:“你又想干什么?”
“吻你。”他眼神黯了黯,还是很平静:“上次是我抱歉。”
“别提上次。”那种令人恼火的烦躁又来了:“千万别跟我提上次。”
我是打不过他,否则我现在真的会打他。
他松开了搂着我的手臂,又握住了我的手,目光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排座椅,良久,淡淡地说:“当初我以为,告诉你我没有爱过你,就是全部的真相。可……”
我插话反驳:“你能不能不要提这件事。”
“我只提一次。”他依旧是那种没表情的表情,那种没温度的声音:“我以为让我愤怒的只有尊严,杀了他,抛弃你,就会结束。但……这两年,我一直都在后悔,我为什么要赶你走?为什么没有体谅你,我不是做不到。连我自己也没有料到。我……”
他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
而我,也莫名地闭嘴了。
这时,费子霖转过头,看着我,目光里带着明显的难过,说:“我完全想错了,以为自己没有爱过你,我讨厌你,但……”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没错,我期待的就是现在这个剧情,跟现在一样,他突然跑来跟我说,他其实一直在爱我,只是他傻,他分不清楚。
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我并没有找到想象中的得意。
只有心痛。
这时,费子霖还在继续说:“之前你说,选择复仇,没有爱过你都是我的话。没错,但你同样说过,你喜欢我,不会嫁他。上次,我的确利用了你,但复婚的念头并没有作假。”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我,认真地说:“现在既然不能两全,我更愿意放弃复仇,只要你回来。”
他说到这,就再没开口,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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