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你爱他?
我从前觉得选个我不怎么喜欢的人,一定很没乐趣,因为不喜欢,一定怎么看都会反感,然则事实还真不是如此。
他对我好,不仅是平时,甚至到连亲热时,都让我比他舒服的更多更满足。
虽然费子霖也很不错,然而这样连动物都喜欢的充满爱意的抚摸、疼惜的吻,这种想骄傲时我就是女王,想撒娇时又是女孩的感觉,他因为不爱,所以很少赐给我。
第二天盛华延就发来信息,告诉我签证机票都已经搞定,要我把李昂拐到郊外去爬山。
我犹豫了几天,终于决定对李昂开口,结果骗他出去比我想象得还简单,刚开口他就立刻站起了身,笑着说:“那走吧。”
出门时,我悄悄给盛华延发了条信息报备。还没提不想带保镖,李昂便上了车,不仅保镖,连司机也没有带。
说是去爬山,但他什么都没准备,车开到山下,这座山其实没什么可爬,二战时这边是战场,留下许多墓碑,周边也荒凉到没有人家。
后来墓碑迁徙,但依然没有人到这边住,只留下几座绿油油的山头,山下蜿蜒着小溪,附近还有枫树林,这个季节已经入秋,枫叶已经开始转红,勉强有点看头。
李昂熄了火,解开安全带,扭头看着我,笑着问:“要去爬?”
我在心里疑惑着,这种连间仓库都找不到的地方,盛华延是怎么想到的?抓了李昂要往哪关?
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安,不确定自己是否上了当。于是对李昂说:“我觉得还是算了,我不想爬了,我们回去吧。”
“难得有空。”他调了调椅背,伸手拽住我的手臂,依旧笑得很漫不经心,说:“过来。”
我已经在副驾驶,过去就是爬到他身上。
他的意思不难理解,我见四下无人,便爬到他身上,问:“你想干嘛?”
他用手臂搂住我的腰,转头在我脸上轻轻地吻了吻,缱绻地低笑:“你猜。”
一边说着,一边动来蹭去,蹭得我面红耳赤,小声问:“你就不怕外面有人?”
“有就有。”他托着我的腰,用牙齿咬开我的衣领,抬起头来看着我,甜蜜地笑起来:“小尤物,来干.我吧,别害羞。”
我看着他小狐狸一样弯弯的眼睛,不由有点动情,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说:“你这样好帅。”
他闭起眼睛,说:“帅就快来亲一亲。”
我饿狼样扑上去咬住他薄薄的嘴唇,一面吻着,一面解他的衣服。他一直乖乖地坐着,开始一动也不动,最后又自己夺回主动权,欺负得我动弹不得。
等结束时,我已经累得浑身乏力,让他搂着我,替我整理着衣服。我正舒服地眯着眼,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刚想睁眼,眼前就是一黑,身体快速地被人压了下去。
整件事发生的速度不超过五秒,我来不及反应,只能觉得头被人紧紧搂在怀里,压到了车厢的某个角落里。
玻璃碎裂、汽车剧烈晃动,除此之外,没有声音,没有视觉,我只能感觉到李昂抱着我的身体不断地颤抖……很快,粘稠的液体,顺着我的脖颈,淌到了我的胸口里,濡湿了我的前襟,不消几秒,便浸染了我半边身体。
终于,我反应过来,试图抽出被他握紧的手臂,却忽然听到李昂苍白的声音,他在笑,笑声却像哭:“原来……真是要杀我。”
这一刻,我再傻也明白了。
灭顶的愤怒燃烧而来,刚刚李昂一直在抖,从血也能判断出他受伤不轻。我挣扎抽出手,果然没遇到任何阻拦。
我努力地将他扶到副驾驶上,却突然觉得背后传来一阵危险的寒气,本能地朝李昂扑去,与此同时,腰上传来一阵剧痛。
那种滋味我尝过,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是子弹。
剧痛把我钉在了原地,脑子里隐隐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然而我没有想下去,因为听到了李昂的声音,将死一般,有气无力:“你受伤了?”
“没有。”我咬咬牙,撑起了身体,才看清他脸色尸白,满脸冷汗,手指如同被打开的水龙头,血,顺着濡湿的,破碎的袖扣,一串串地淌了出来。
我一分钟也不敢再耽搁,连忙打火开车,却发现根本无法发动,这时开了口,断断续续地说:“蹲下……”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慢慢地张开了眼睛,说:“轮胎爆了……蹲下……”
“知道了。”爆了是吧!
狗娘养的费子霖!
我放弃了逃跑的念头,转头问李昂:“枪在哪?”
“没用……”他蹙着眉,喘息着说:“狙……蹲下……”
算了,我想办法。
现在对面没有再开枪,毫无疑问就是费子霖。
我放下椅背,扶着李昂先躺下,他已经昏过去了,闭着眼睛,脸色开始发乌。不管受什么伤,他从来没这么虚弱过,虚弱的好像……撑不了多久的样子。
我忍着眼泪,忍着痛,开始翻手机,在车里找枪。
很快在驾驶座下找到了手枪,上膛,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费子霖的号码。
他很快接起来,那声音依旧像死人一样,毫无波澜,他一接起来,直接就说:“出来,送你去医院。”
“听着。”我这一枪也不知道中到了哪里,总之特别的疼,疼得我不想活了,对他说:“现在停手,叫盛华延带救护车来。”
费子霖立刻回答:“看样子还没死,出来,我不想杀你。”
“不用你杀。”我估计他应该能看到,或者说有人在时时报备他,便咬咬牙,把手枪顶到了自己喉咙上,对着电话说:“费子霖,再开一枪,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跟他一起死。”
费子霖没说话。
我耽误不起,没空陪他玩沉默,便咬咬牙,先对自己的左腿开了一枪,怒吼:“说话!”
他倒是说话了,语气里透着一股狠戾:“你爱他?”
“听不懂人话吗!”我今天死也要把李昂保下来,便重新把手枪上膛,正要再找地方自残,费子霖突然开了口,说:“住手,我答应。”
我略略放心,问:“多久?”
“半小时。”他冷冷地说:“看他运气。”
“三分钟。”半小时超人也该死了,欺人太甚!我怒吼:“你亲自来也行!但你如果敢在路上补刀,我不杀你,我去找你爸爸谈!”
“砰”的一声,听筒那边,传来哀鸣。
再打,就是无法接通。
我连忙打给盛华延,好在他接了,我还没说话,他已经开始说:“我在路上。”
我强调:“只带医生。”
“只带医生。”他的声音有点怪,说:“三分钟之内一定到。”
“不准补刀,不准迟到。”我无力地说:“我真的把你当弟弟……”
“我知道。”盛华延道:“对不起。”
危险暂时解除,医生也算有了着落。
我扯下腰带把自己的腿绑住,挪过去看李昂。
就这么几分钟,他的脸色已经更差了,袖口还在淌血,浑身哪里都是血肉模糊我想给他急救止血,却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好在用手探他鼻息时,知道他还活着,虽然呼吸很微弱,但还有。
本来他就是个小心的人,这次遇袭之后更小心。能拐他出来的只有我,今天的状况显然是我又中计,可他跟我那么说,就证明他早就看出我有贰心。
我窝心到了极点,自责到了极点,眼下想到的全都是他对我的好,搂着我笑着哄我的样子。
我不想他死,可我救不了他。
很快,盛华延就带着救护车来了。
我正要开车门,忽然发现下来的是六嫂,连忙把手枪拿好,别人我打不到,杀我自己还是不成问题。
甚至拿着手机,想着如果今天他们补刀,我就豁出去报J。
六嫂指挥着医生把李昂抬到救护车上,我也连忙跟上去,谁也没理我,忙着取子弹。弹头一共十个,打到了上半身的各种部位。
我握紧手枪,给家里打电话。家里没人,想了想,便打给Dick,问到了梁洵美的号码。
事情紧急,梁洵美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让救护车到帝堡路,路口有人接应。
帝堡路车程十五分,到时已经开始包扎。
把李昂抬上另一台救护车时,六嫂突然拉住我的手腕。
我本能地举枪指她,而四名医生比我更快的掏枪指向了我。
六嫂看着我,冷着脸,说:“还没给你取子弹。”
我摇头:“不用。”
这时又有人抓住了我的左手臂,是梁洵美,对六嫂说:“放手吧大姐,她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人了。”
六嫂没理她,只是看着我,说:“你也看到了,小七怕你有事,回来吧,这么闹下去不行。”
“不。”我用枪指着她,说:“请您放手,替我转告费子霖。今天起,一刀两断。”
最后我还是跟李昂一起上了车,然后进了他们自己的医院。
至此,我总算放了心,看着李昂被推进急救室,终于按耐不住失血和剧痛,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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