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你我都不该委屈
我没说话,他就压了上来,笑着问:“如果我又骗你,你打算怎样?”
我打算怎样?
我能怎样?我有什么本事怎样?
我没说话,他也再问,打电话叫司机买菜买衣服买药。
我闭起眼睛躺着,困得眼睛都在痛,但还是没能睡着。
慢慢转黑的天色把房里笼上了一片阴影。
这时身上又传来了那种轻轻地,却叫人忍不住颤栗的触感,晃着我的肩,说:“起来吃点东西。”
我的确很饿了,饿得坐起来时眼前在发黑,眩晕褪去后,看到他穿了条裤子,裸着上身,端着碗坐在床边,拿着筷子,夹着面条,一边吹一边递过来,温柔得笑着:“快张嘴。”
我看着他被碗烫得发红的手掌,心想都这样了,也没必要拒绝耳光之后的糖,便张开了嘴,由着他像喂孩子一样喂了。
面是排骨汤、手擀面,公平地说,味道其实很不错。
只是我吃了这一晚就再也吃不下去,坐在原地,等着他下一步要求。
李昂把碗搁了回去,回来按着我的肩把我压了下去,翻了个面,说:“帮你揉揉,有点疼,忍一忍。”
然后他拿来药油,在我背上一边擦一边揉。今天已经消肿了,只是淤青很多,闹腾了这一天,已经疼得完全麻木了。
我趴在枕头上,完全放空了自己的脑子,感觉他的手在我背上游走,就像他每一次触到我时那么轻柔。
可能我是还没回神,或者天生下.贱,我并不觉得恶心。只是觉得有很多的刺,密密麻麻地划着我的背,液体在我背上缓缓流动,温度很灼人。我迷迷糊糊地猜想,可能是皮肤被划破了,被铁梳执了梳洗的酷刑。
后来我完全睡着了,做了个梦,梦到了费子霖。
我梦到我跟他坐在家里的那张餐桌边,他在吃披萨,我在喝面条。我提议他尝尝我的面条,他没听见,也没有看我。
我就跑去抱着他的手臂,想着撒娇一定有用。然而他愠怒地抽出了手臂,推开了我。之后的三个多月,他没有搭理过我任何事,直到我去找他保证,说我再也不会接触他。
那是两年前,我们刚刚结婚,没有牵过手,没有接过吻,没有上过床。那天,是我被他拉着走出教堂后,第一次见他。
那时我以为此生足矣,以为我的人生就此安枕,以为一生的噩梦已经终结。
这时忽然觉得窒息,我还没张开眼,就已经感觉唇边湿漉漉的吻,我索性就没有张开眼。这是今天第二次接吻,此前,他没有吻我,我也不想吻他。
满目暗沉,我觉得头晕,恍然间又听到他在笑,柔情似水问我:“知道你哪最可爱吗?”
他不需要我回答:“看人的眼神,好乖巧,好干净,好纯情……让人充满幻想,我之前就在好奇,等你像现在这样躺在我怀里,被我疼爱得无力、颤抖,是不是还这么天真?”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道不出的难过:我会毫无防备地掉进这个陷阱,说穿了,只是因为我太希望别人喜欢我,太想别人对我好一点。
所以我没有赔本,我始终收到了我喜欢的漂亮话,然后付出了这辈子最大的代价。
我闭起眼睛没有吭声,他也没再啰嗦,用行动表明了他的决心。
等我从昏睡中醒来时,灯被打开了,被他按在他的胸口上,手里拿着湿毛巾,在我身上一寸寸地擦拭。
我手脚无力,爬不起来,玩具一样地被他搂着靠到了床头,拿了片药放在我手里,然后开了瓶水,递到了我嘴边。
药是事后药,他也放心,我也放心。
接下来李昂又把我的头按回了他的胸口上,手指插在我湿透的头发里,低下头来,吻了吻,说:“不闹你了,睡吧,小尤物。”
后来我半睡半醒地歇了一小会儿,感觉天亮了。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他,还是很陌生。
我现在看他哪哪都是一副奸诈的嘴脸,嘲笑自己之前是怎么把他想成好人,而且怜悯过他。
我发了会儿呆,李昂就醒了过来,低头过来,在我躲开之前,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眼睛。
用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站起身来,去了浴室。
出来时已经穿好了衣服,又是一番有型有款,人模人样的形象。
我坐起来,问:“能把佛牌还我吗?”
他伸手解了下来,走到露台边,扬起手,扔了出去,转身笑着问我:“这样可以?”
也好,我点头说:“谢谢。”
他没说话,转身出了房间,我爬起来,在地上找到之前那块浴巾,裹着去了浴室。
李昂酷爱吮咬,我身上到处都是血印,跟原本的青紫混在一起,尸斑似得可怖。
浴室里放着衣服,从里到外一应俱全,是我常穿的样式。我穿好衣服,在心理上舒服了一些,出去时,卧室和厨房已经被收拾得挺妥当。
床上放着那个我当初送他的佛牌盒子,里面却不是佛牌,而是一颗子弹型的蓝宝石吊坠。
我拿起盒子,没在房间里找到李昂,只在一楼的健身室找到了一个小箱子。
箱子里是内存卡、照片等等那些此前我很想要的东西。烧掉它们时,我觉得很讽刺,我该不委屈的,起码给了我点。
我抱着骨灰,决定先去寄存到墓园,走到门口却发现李昂并没走,车窗半开,他靠在驾驶座里吸烟。
正好,我骨灰放回车里,又走回来,把盒子扔进了他的车窗,说:“拿走,我不是要这个。”
他歪过头,伸出手,手指上挂着那块拴着红绳的拍劲,笑着说:“我跟你换。”
“我不换。”我不想去奇怪他是又捡回来还是根本就没扔,我只是觉得很累:“李昂,我不想跟你再扯这些事,你的东西我不要,你把佛牌还给我。就当我没送过你。”
他微哂,随后露出了一脸无赖:“不给,不给,就不给。你抢得走吗?送出去的东西有要回去的道理吗?”他收回手,歪着头,嘴角挂着得意:“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回去,可就算我给你,也改变不了你陪我在床上滚了一整晚的事实。”
我问:“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你就算没有人品可不可以有点床品?”
“床品?虞雯,我还不够有床品?”他咬牙冷笑:“到手的五条货源都给你了,你却还是满脸委屈。用你的宝贝换我的宝贝,你我明明都不该委屈。”
算了,我不要就是。
我转身要走,又听到他的声音:“把信物拿着。”
“不要。”
“我的通行证。”他云淡风轻地笑着说:“还是你很期待被那老不死的像昨天一样玩,加上点你闻所未闻的手段,把你整得精神失常,然后跳楼自杀……”
我听不到他说完,胃里已经泛起了一股恶心,不由转过了身,拉开车门,见那盒子在副驾驶上,刚触到,手腕突然被他拽住。
我抬起头,看到他用那种难辨真伪的可怜眼神盯着我,软绵绵的声音里有着哀求的味道:“过来吻我一下,好不好?”
是我错了。我抽出手,说:“不,我不要了。”
他依旧是满脸春风得意的笑容,说:“虞雯,我对你很有兴趣。”
我躲开他那双会说谎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你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有骨气。”他靠到椅背上,手指推进了车钥匙,嘴角嗜着笑:“那我只能告诉你,要么现在爬进来吻。”他扭过头来,轻松愉悦地看着我:“否则三个月之内,如果我没让你爬回我的床上,跪着求我吻你,我就跟你姓。”
好!
我摔上车门,转身绕过去拉开副驾驶,把心一横,搂过他的脖子,正要吻,他突然伸手搂住了我的腰,我没料到这个,毫无防备地被他拖进了车里。
他压上来时我才发现椅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放躺,看着我,扬起眉,笑得可恨又灿烂:“傻子。”
说完立刻吻了下来,顺势把舌头滑进了我口中。
我刚就是打算咬他,现在正好借机合上牙齿,尝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感觉他身体猛地一颤,捏紧了我的手臂。
很痛吧?他不是想让我吻吗?没规定我不能咬着不放吧!
我发誓,我今天一定要让他一辈子都记住这种疼。
这时突然感觉一只手蛇一样得滑了进来,可我打定主意不想松口。几乎把全身的血液都击中到了下颚,恨不得把他这张说谎的舌头咬成两截。
可下一秒,我在他眼中看见一丝冰冷狡黠的光。
“啊……”
猛然而来撞击清晰有力,彻骨的剧痛让我呼叫出声,不得不松开了口。
后来他慢慢地退了出去,掰过我的脸,笑着说:“别哭,你不闹,我就不硬来。”
说完,再次吻了下来。
这次做完,我真的有种活着还不如死了的悲哀感,拼命地推开他,跳下车,冲向硬化路的对面,上车,插钥匙,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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