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六年磨一剑
一直以来我对苏瑗并没有太多敌意,但现在却有说不出来的厌烦。我理解那种爱一个人放不下断不掉的情感,但我想不明白的是,以死相逼这到底是爱还是报复?
回到卧室,凌晨三点才入睡的江树此时睡得正香,我看着他疲惫未消的睡颜,打消了让他起来想办法解决的心思。其实这事若是让江树来解决,我估摸着也就是用钱。可在信息传达严重发达的今天,想要阻截一个已经发布出来的消息,有时有钱也不一定能摆得平。
我对着镜子换了套衣服,化了个清新的淡妆,这阵子因为跟江树同进同出,心情开阔,我的气色好了许多,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也有了几分妩媚姿态。当我以这样的姿态躲过媒体记者出现在苏瑗病房里时,她正被经纪人数落得痛哭流涕。看到我来,愣了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泪,敌视我:“你来做什么?给我出去!”
我无视她,径直朝她的经纪人说:“我是来找你的。”
在上一次苏瑗假借车祸住院时,经纪人曾见过我一面,自然知道我是谁。她笑了下,消瘦的脸上浮现一丝精明:“找我?”
“嗯,找你,可以出来谈一下吗?”
经纪人看了眼苏瑗,跟我出来。
“我叫杨淇,是江树的老婆,你对我其实不陌生的,是吧。”医院走道的尽头,我开门见山地说道,语气微微生硬。
她眉眼里有些许不被尊敬的不耐烦,问道:“别绕弯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瑗自杀的事媒体已经报导出来了,我相信这回应该不是你们的炒作。但我希望这一次你们能把她说成是一场炒作,这对苏瑗也有好处,她的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不是吗?”
经纪人看着我,双眸有几许锐利锋芒,片刻,她轻笑了下说道:“这个要看苏瑗本人的意思。即使不说是炒作,这个话题依然能对即将上映的电影产生关注度。更何况,她要不是真心爱江树,也没有勇气吞下那么一大把安眠药。我得尊重她的意见。”
这是明显的太极推托,但我并不以为意,因为我能猜出她的心态,对江树无能为力,对苏瑗怒其不争,对我并非敌意深重,但要她照我的话去做,即使她本有这意思,现在听我这么一说,估计也会反弹。就如同她现在似笑非笑的挑衅神情。
我了然般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朝向她,说道:“你不用跟我提她有多爱江树,我只想告诉你,不管有我没有,江树都不会再给苏瑗机会。她这样一直纠缠下去,到头来吃亏的是她自己。你是她的经纪人,这么多年为她鞍前马后地张罗,你该知道现在才是她事业的起步。她的身上还有很多的商机,离开江树,还会有更大的发展。所以我真心希望你能站在为苏瑗好,为大家好,也为自己好的立场把这事消除下去。这里头有五十万,密码是六个零,我开通了非证件取款,你随时可以取现。条件便是请你说服苏瑗对外澄清她自杀并非为情所困。”我说着拿出包里预先准备好的银行卡,塞到经纪人手里。
经纪人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招,懵了下便把卡往回推。我哪会让她得逞,捉住她的手一改刚才的强势,推心置腹地说道:“你别误会,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跟你对苏瑗的关爱完全不冲突,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怎么做才是对苏瑗最好的,对不对?”
经纪人怔忡了下,我随即松开手说:“我去看看苏瑗。”然后撇下她头也不回地往病房里去。
苏瑗见到我回来,冷哼了一声。
我轻笑了下站到她的跟前,趁她不备,陡地做了件十分疯狂的事,用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唔……”苏瑗奋力挣扎不停,尖利的指甲在我手臂上挠了好几道血印子。
我不为所动,直到她脸色渐渐涨红,预备翻白眼时,才松开了手。
苏瑗一阵咳嗽,跟着起身反扑过来,可因为洗过胃的关系没两下便躺了回去,表情痛苦不已,嘴里却不甘示弱地骂道:“神经病,疯婆子,你还想杀了我吗?江树怎么会看上你?……”
我漠然看她,等她骂得差不多了,才冷不丁地问她:“苏瑗,如果刚刚我把你掐死了,你猜江树会是个什么心情?”
苏瑗倏地一震,顷刻间安静下来,眼神怔愣了半晌,没有回话。
我望着她,一字一句地把话戳进她的心坎里,我说:“我猜江树他会为你感到可惜,因为你很漂亮又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但我觉得他不会再为你心疼,因为我要去坐牢了。他的所有心思会放在怎么替我洗白,减轻我的刑罚上。现在明白了吗?你的命跟我比起来,不过如此。你可以对自己狠,我也可以让你的狠变得毫无意义。你别再作贱自己了。”说完,我顿了顿,看到她眼里陡然间流下的眼泪,心头蓦地一紧,把剩下的忠咽下,告转身离了病房。
下到楼下,门口一片热闹,竖起耳朵能听到经纪人在澄清,大概意思是说苏瑗因为拍戏压力大,失眠已久,精神状态也不太好,这次不慎将安眠药当做其他保健药品服用,才导致这起事件。并非大家所想的为情所困,并且苏瑗目前单身,没有男朋友,也没有交男友的计划之类。
我扭头笑了笑,拿出电话打给江树。响了好几遍他接了起来,紧张地问道:“杨淇,你怎么不在家?”
我若无其事地回道:“昨天落了个东西在哥哥那里。我拿了马上回来,你能划五十万到我XX银行的卡里吗?我有急用。”
“什么急用?”
“就是急用,你划给我吧,嗯?”我态度轻柔地撒娇。江树答应下来,挂断电话没一下,就收到了钱到账的短信。
至此,我放心从医院后门口走出,有一个时刻,我感觉自己已不再是从前的自己,陌生得让人感觉可怕。可我并没有后悔。
这场风波彻底平息下来之后,长假已经过完。江树筹备了半个月的经销商见面会热热闹闹地在伯豪召开。
江树请了个小有名气的电视主持人,主持了这一次见面会,通过现场结算前期代理返点,以及现场奖励优秀经销商等刺激性举措,极大地鼓励了到场经销商的热情和信心,整场会议一直高,潮不断。
江树在此时适时推出了女茶和暖凉茶的销售预案,公布了公司即将投入的推广计划,以及优惠的代理制度和高返利规则,在这一系列真金白银利好消息的刺激下,现场有好几家规模较大的经销商当场豪气地签下了上千万的揽销承诺书。杨树在经过一段时期的低迷之后,终于借由两款新品在经销商这一关夺回了曾有的失地。
当我们再次站上办公室外的露台,看到厂区大门口进出不停的集卡式货车,我们各自都发自内心地笑了。
绕过正宗配方带给来的压力,‘杨树’以特有的女性凉茶和迎合季节变化的暖凉茶,整合经销商、卖场、以及城区辅销等渠道,各条通路紧密联合,终于递交出一份前所未有的数据报告,甚至一度带动了原本低迷的‘杨树’。
整个十月,在其他商家都认为饮品行业要进入了一个传统的淡季时,我和江树没有休息过一天。
进入十一月时,杨树升级的事被提上了议程。有了女茶和暖凉茶的开疆拓土,杨树升级便有了足够多的时间。我几乎每天都要往返老马的研发室里跑上好几趟,混得熟了才知道老马是老太太在世的得力助手,专管配方药材的采购,也是看着江树长大的。因此,当江树两年前找到他时,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当时一起的还其他几个同辈,后来被海润春天的钟鱼撬了墙角。
老马在回忆起那些同辈的时候,免不了要提到二十几年前的江树和钟鱼。
“他们两个那时都是长在凉茶坊里孩子,钟鱼小时候很可爱,嘴巴很甜很会哄人,凉茶坊里面大人们都喜欢他,江树少年老成,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除了父母其他人很少能走得近他。说真的,现在的江树就是比起几个月前也已经接地气很多了。夫人你调教有方。哈哈……”
老马说着大笑起来,给我倒了一杯调整后的新配方,我仔细品了品,觉得应该还有可调整空间,遂把杯子还给了他,继续聊了起天。
“江树小时候难道都没人喜欢他么?人缘这么差的?”我问。
“那倒不是。只是江树性子内向,不及钟鱼活泼而已。但他是个做大事的料,父母去世后跟着爷爷一个一个脚步,走得扎扎实实,十七岁时就跟着他爷爷参于土地竟拍。回国后拍了下景山公园的那一溜地,成了A市迄今为止最年轻的地王,之后建起的那几幢高楼和住宅楼,楞是把景山公园当做了自己楼盘的后花园。那房子卖火了之后,他便起了做凉茶的心思。六年磨一剑,他不把没有把握的仗,所以我才会安心留在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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