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没有听见,许深霖也不在重复只是拥住我的手越来越紧,仿佛要将我揉进他血肉里,我睁着眼睛在他怀中一夜无眠。
第二天他陪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许氏那里早已经乱成一锅粥,他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偶尔会因为电视里某个情节会心一笑,虽然我并不觉得好笑。
不过接的电话有些频繁,每隔十分钟手机必定就会响一次,他每次都是静静听着并不说话,然后将电话挂断,继续陪着我看电视。
保姆端着熬好的中药给我,说是对嗓子有用,只有我知道吃再多的药都没用,我说不出话来已经事实,这是心病,药根本不管用。
每次都是趁着保姆转身便将手中那碗倒掉,而今天许深霖在我也只当它是太热放在桌上凉凉,等着许深霖离开后才快速起身将中药给倒掉,他回来的时候也碗内已经空了,他看了一眼手中握着黑色的手机,随意的问了一句,“全喝了。”
我点点头,他伸出手摸着我脑袋,我想躲开继续看着电视,他控制住我后脑勺吻了上来,我挣扎着,他松开我,在我唇上轻轻一舔,笑的像只偷腥的狐狸说,“没有药味,你撒谎。”
我抬手扇了他一耳光从沙发起来回了房间关门,他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被我打的脸倒还好心情的笑了笑。
我觉得这人就是欠虐,有病。
我爸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一天一天在心里数着他失踪的日子,一面担心他有消息,一面又担心他没有消息,我很害怕听到这其中的任何一个。
这其中的定数谁都说不准,于是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说不定他现在已经逃离到一个很好的地方开始了他新的生活,他会活的没有烦恼,很快乐,不被往事绊脚。
我这样安慰自己。
有的时候也会半夜梦见我爸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抽着烟,目光忧愁的望着窗外,光线将他脸上的皱纹模糊了,只是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而已。
我站在他身后却始终靠近不了,看上去很是孤独。
醒来后,我又会特别想他们,那样的想念完全找不到出路,像是迷路在沙漠里寻找绿地,那种孤军奋战的感觉真让人想哭。
第二天的时候许深霖出一大早出门,并且嘱咐司机带我出去走走,我在这里憋了差不多半个月,半个月里出门的次数少之又少。
许深霖离开后,我望着空荡荡的屋里满是静寂,便想着出去走一走也是好的,便下楼由着司机载着我在这座城市晃悠了大半天,中午的时候停在一家以前我常去的小餐馆,这里的生意依旧是爆棚,吃个饭都需要等。
那司机本来是想要走上去出钱清场的,被我制止了,只是站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那老板娘大概是收拾了一个空位让我进去坐,她问我吃什么,我打了个手势,她脸色有些怪异,我缓慢收回手。
司机见状立马走了上来帮我点单,我坐在那里发了一会楞,看着每个人满脸洋溢着笑在那里吃着饭,看上去好幸福的模样。
一个人坐在那里吃了两个小时基本上没吃多少,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向我,我左右看了一下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最后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笔直的司机瞬间觉得,我这趟行头不适合来这里。
刚想吃完匆匆走人,司机去结账,我起身要离开,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我楞了一下,她直接坐在我对面浅笑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文静。”
热闹的饭店没过多久就清净了下来,因为来人是陈金婷她的人早已经比我最先一步将这里清场了,我坐在她对面对着她笑了笑。
她依旧是举止端庄的模样,脸上时常带着淡薄的笑意,眉目温婉,想到那一天江南城将她一个人抛弃在大厦上,她有些沧桑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希望和她聊聊。
她给倒了一杯大麦茶,丝毫不嫌弃这地方寒酸随遇而安坐在那里对着我说,“现在我们之前的情况相互之间都非常了解,关于你姐姐那件事情我知道现在说再多的话来安慰你也都是多余,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
我点点头。
她见我一直不说话,目光迟疑语气有些犹豫的说,“你嗓子怎么了?”
司机立马将纸和笔递给我,我在那洁白的纸张写了几个字说,“嗓子现在说不了话,不好意思。”
想了想,在后面加了一个笑脸。
她给我感觉很舒服从来不会让人从她眼里寻出任何一丝不同与同情,我是一个不需要被同情的人。
她说,“能好吗?”
我继续写了一个,“能好,只是心病。”
她眉目宁静的点点头说,“文静,你一定很意外我今天会来找你吧?”
我点点头,静静等待着她的话,她说,“我父亲现在正在被人彻查,我很慌张我能够说话的人现在想想只剩下你。”
我在纸张写了一个,“江南城呢?”
她嘴角发出一声苦笑,那样的笑容看着真让人心酸,爱一个人本来就是一场心酸的往事,谁都有谁的不易之处。
她说,“江南城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文静,这一辈子我输了,我和宋濂斗了一辈子她太狠了,半点机会都不给我留这一辈子就开始在江南城心里扎根永远拔不走。”
她看着我,我也并不打扰她,陈金婷说,“我这辈子从来不是一个容易认输的人,我和江南城结婚的时候我就明白他不爱我,从来爱的不是我,可我还是和他结婚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爱一个人总是这样毫无道理,我们结婚之前总共见过两面很快就结婚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爱上他的,她和宋濂一直藕断丝连我不是不知道,我忍了这么久,忍到不能再忍,我一直等着江南城厌恶了宋濂,可等到了我现在这样一个年纪,没想到宋濂的死将我所有的隐忍与努力全部化为一滩泡沫他现在大概是恨死了我,他一直觉得我会伤害宋濂,他永远在保护她,而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利益。”
陈金婷凉薄的笑了笑说,“他那么喜欢的人?你说我舍得伤害她吗?我现在也累了,没有那些精力再去和一个死人斗一辈子,我输给了宋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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