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欢乐的气氛一扫而光,徐达把杜伟凡来了个过肩摔后,杜伟凡便被门外的保镖给带了出去,杜小兰看到她表哥被人打后,立马在那里对着徐达尖叫了起来说,“有病吧!怎么能够打人!”
徐达说,“是他先动手在先,这只是我的职责。”
我刚走到杜小兰身边,她忽然看向我说,“宋文静,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过朋友,上次我问你是不是怀孕了,你说没有,我还好心把我表哥介绍给你,可现在不亚于在我两脸上甩了一个耳光你知道吗?要是知道你怀孕了,我根本就不会多此一举来给你介绍男朋友。”
我焦急的说,“小兰,不是你想的那样。”
杜小兰看了我一眼说,“我感觉我们两个人之间做不了朋友。”
说完,便转身追了出去,大概是焦急的去找她表哥,我看到这样一转变看向徐达说,“谁让你打人的!杜小兰是我的朋友!你是不是有病啊!”
徐达却半丝也不理会我,这段时间要不是杜小兰陪着我一起走了过来,我都觉得自己几乎会活不下去,没想到今天这个生日而让她误会了,那次她问我怀孕的时候,我只是暂时不确定,所以也就没有告诉她,没想到今天会变成这样。
我想要追出去和杜小兰解释,可徐达却将我拦住,包厢里的同事看到这一出后,便通通离场,留我和徐达站在里面。
我指着徐达说,“你别着我,他是不是要把我身边的人全部赶走才算罢休?”
徐达被我问的哑口无言眼,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我转身就要从包厢冲出去,刚走门口便正好撞见从外面走了进来的许深霖。
我脚步冲的太快正好来了一个急刹车,他伸出手正好将我扶住,皱着眉看向我说,“这么匆忙干什么。”
我毫无前奏的说,“许深霖,现在你高兴了?我已经被你害得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我现在什么都们没有了,为什么你还要这样阴魂不散的跟在我身后?”
他眉目一沉,说,“你觉得我阴魂不散?”
我说,“难道不是吗?”
他冷笑了一下,门外的灯光照射了进来,将他的脸衬的轮廓分明,良久,他才将自己嘴边的冷笑收敛了一下,一言不发牵住我,在他碰触我那一刻我就想要挣脱开来。
他声音忽然冷静无比出奇的说,“今天是你生日我不想和你吵,给我安静下来。”
他扯着我就将我带着走了出去,我说,“不是我要和你争吵,你明知道杜小兰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还在吃饭的时候给她难堪!刚才徐达还把她表哥给打了!你让别人怎么想我!”
他手仍旧将我紧紧钳住,一直把我拖到楼下,他手上的力道大的出奇,今天从他出现在餐桌上我就一直胆战心惊,总觉得今天这一切会发生点什么,可我没想到后面会变的那么快。
我心里一阵愤怒,正想挣扎他已经将我塞到车内,我伸出手就要去开门下车,许深霖将我身边的门死死一按,他目光如炬看向我,说,“宋文静,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如果你还想好好结束你今天二十六岁的生日的话。”
我同样不服输的说,“二十六岁的生日从开始就已经不完美了,结不结束已经无所谓。”
他皱眉问,“你就那么在乎杜伟凡的感受?”
我被他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弄的哭笑不得,他哪点看出我对杜伟凡在乎了,我在乎只是我和杜小兰之间的关系,杜伟凡是杜小兰的表哥,让他没面子就是让杜小兰没面子,反正像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懂的。
我懒得回答他,伸出手就想要把按在车门上的手给拿来,我可能是火气太盛,去碰他手也没有半点轻重,刚在他手臂上使力拉开的时候,他忽然痛呼一声,捂着伤口便弯下腰,我大惊急着想要问他怎么了。
他捂着伤口坐在那里一直垂着脑袋没有说话,我有些急了就要去检查他的伤口,他一把将我伸过来的手给钳住,声音带着一点隐忍说,“系好安全带,别动。”
我望着垂着脸的他,为了不引起他伤口再次牵动,愣愣的点点头,便伸出手将安全带系好,他才抬起脸额头上隐约有些冷汗。
大概是真的有些疼,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然后不发一言将车子发动,我坐在那里再也不敢有半分挣扎,只是感觉他开动车子一直开了很远。
窗外面一直划过一片郊外,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眼睛时刻盯着他脸观察他表情,怕他伤口疼或者有什么不适,他偶尔会回头看向我,见我满脸紧张的模样,薄唇轻启淡言淡语说了一句,却像是在我心口砸下一片玻璃,全数插入血肉里,他说,“宋文静,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让你恨我?”
他说完,嘴角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不知道是嘲讽这句话还是嘲讽他自己,我没听明白,只是坐在车上彻底的安静下来。
车子一路坑坑洼洼走了很远,也不知道是在那一片村落,路边没有光,直到车子拐进一片狭小的村庄,我们车子开不进去了,许深霖将车停下看了我一眼说,“下车。”
我有些紧张的问,“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他说,“为你二十六岁生日做一个完美的结束。”
他说完那句话便最先将安全带解开下车,我望着车前蕴育在一片暖黄灯光的村落,也不知道许深霖搞什么鬼,只能跟着他下车,坐在车内还不觉得,因为里面暖气特别足,出来的时候外面冷风迅速席卷着我周身稀薄的暖气。
他见我冻的瑟瑟发抖的模样,便伸出手将自己的大衣解开罩在我身边将我团成一团粽子,衣服上带着属于他特殊的气味,因为身高差度穿在他身上正好的衣服裹在我身上就跟个唱戏的一样,不过鼻息前全部都是他的气味,我一下就觉得不冷了。
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外面罩了一件V字领的羊绒衫,在寒风里身材挺拔,仿佛冷风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我终究有些过意不去,心里那团火也就消了,有些拉不下脸面小声的问了一句,“你会感冒的。”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说,“我是男人。”
便牵着我冰冷的手,带着我进了那村庄。
我随着他走了好长一段路,也不知道他葫芦买了什么药,我正走地气喘吁吁,一直牵着我的许深霖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他说,“宋文静,假如你特别坚信的一段感情到最后却变了,你会不会伤心。”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今天整个人莫名其妙,仔细在心里揣摩了一下这句话,有些犹豫的看向他说,“你是在暗示我什么,难道你喜欢上别人了?”
他轻轻扯起一丝笑,“如果我还处在二十五,之后会不会喜欢上他别人,我也不清楚,可现在。”
他看了我一眼,双眸在村庄里暖黄的灯光衬托下徐徐生辉。
他说,“光你就把我这半辈子的情商折腾光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再也不开口,我心里暖暖的也不想说话,一直跟在他身后走了许久,也不知道村村落落的绕了多久,我们在一家小平房门前停下,门口阶级上正有一只小狗在快速的吃着饭。
里面灯光正洋溢着暖光的星光,许深霖牵着我迈向那栋大门半开的平房,我有些紧张的将他一扯,说了一句,“等一下。”
他转过视线看向我,我望着那栋小平房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许深霖却并不说话,只是将我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带着我迈向阶级,他刚伸出手要去开门的时候,我有些紧张将他手一扯,说,“私自去别人家有点不好吧。”
我这句话刚落音,本来半掩的大门传来一句极其熟悉的声音和极其熟悉的名字,在里面含糊不清的传开了一句,“李时珍,我饿了,要吃饭....”
我听到这声音全身都是僵硬的,许深霖伸出手将半掩的大门轻轻一推,那老旧的木门便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门被推开。
我和许深霖便突兀的站在大门口,正好看见大厅木桌前正坐着一个穿青色大棉袄的老人,下巴下面正裹着一块白色的毛巾,他身边坐着一位头发发白的老妇人,正手中端着一个缺了一个口的碗,拿着勺子对下巴裹着白色毛巾的老人耐心的喂着饭。
边耐心的哄着说,“这不是在给你喂饭吗?”
老头子发着脾气说,“我要喝水,你的饭菜太咸。”
那老妇人又从长凳子上佝偻的起身,端着手中的不锈钢大水杯转身要去厨房倒开水,在视线看到门口的我们之后,眼睛因为年迈视力退化眯了眯。
沙哑的声音里疑惑的问了一句,“你...”
看到我身边站着的许深霖后,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又像是意料之中,并没有斥责我们为什么私闯入她家。
反而端着手中的水杯拿着手中的棍子便一路戳着青石地板去了厨房,那棍子在青石地板上发出蹬蹬瞪的声音。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许深霖的话,蹲在地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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