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诺的哀求声连身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动容,她像是把自己尊严与矜持全部都给抛弃了一般死死抱住了他。
她的脸死死靠在许深霖后背,他身体一顿,他的视线正好看向站在门口的我,付诺依旧紧抱住了他,她说,“深霖,你答应和我复婚的,你不能食言,你以为你还能够和宋文静走到一起吗?不可能了,你是杀死宋濂的凶手,她不会原谅你的。”
付诺哭着说,我缓缓放开握在门把手上的手,那扇开了一丝缝隙的门缓缓自动开出一条更大的大缝隙,病房里面的暖气瞬时间以风雨之势扑向我,我没动。
站在门口眼神没有半分闪躲和偏移,许深霖看向我,我看向他,两个人脸上都没有太多的表情。
从身后抱住她的付诺动了两下,因为她发现许深霖仿佛被人定格了一般,她这才从他后背缓缓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我。
我提着手中的饭盒晃了两下,收回和许深霖对视的视线把饭盒放在病房门口,转身便潇洒的离开。
我听见许深霖喊了一句,“宋文静!”
之后就是病房里的付诺用尖锐的声音划破医院走廊外的冷清,她说,“许深霖!你要是今天离开我就死给你看!”
她说完那句话,走廊再次恢复平静,我往后一看他还是没有跟过来。
快速奔入楼下出医院门的时候撞上一个人,我整个身体有些不稳,那人快速扶住我,我仓皇中抬起头看向那人。
是徐达,他看到是我后也有一瞬惊讶,木讷的看向我,我将他狠狠一推便从医院冲了出去,回到公寓的时候什么都没多想把自己所有衣服全部收拾好,等收到一半后手一顿,坐在床上看着房间里的凌乱,又把自己手中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回了原地。
许深霖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打理小区花园绿化的花匠在栽树,感觉阳台门被人推开有人从身后抱住了我,我没动,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下面的忙碌。
他在我耳边说,“怎么去医院了。”
我动了两下,僵硬着身体许久后才放松下来,转过身反手抱住他,他僵硬了很久,大概有些意外我第一次的主动,
我们都没说话,我一直紧紧抱着他很久才将手松开,对着他咧嘴笑了笑,他握了握我的手语气微微有些责备和心疼说,“外面这么冷,为什么要待在阳台。”
我摇摇头,靠在他怀中,他将我从阳台抱了进去然后握着我冻的通红的双手和双脚,温度传递过来暖暖的,
我们两个人各自都不去提医院那些事情,还有他是怎么安抚好付诺从医院回来的,拥抱的太过安静,我连呼吸都不敢太过大声。
也不知道拥抱了多久我们两个人才松开,我安静对他笑,没有半分脾气,他握着我有点暖意的手。
我们两个人眼里都有着盈盈的笑意。
因为许氏的混乱许深霖工作量非常的大,一边要收拾烂摊子一边还要稳定股市,看上去非常的忙。
夜晚的时候他也没有去医院而是一直奋斗在书房,我陪在他身边有些昏昏欲睡的看着他,他偶尔工作的时候会抽出时间看向我,我实在太过枯燥有些哈欠连天的坐在那里,他又不准我去睡觉。
于是拿过一台电脑给我创建了一个MSN的账号,拿他一个私人号加我后,然后对我发起对话。
我盘腿坐在他怀中用我MSN对他进行骚扰他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回来回复我,书房里静悄悄的只听见键盘的按键声。
我们两个人全程都是用MSN进行交流的,许深霖工作特别繁杂大半夜就接到几个视频会议,他没空陪我聊天的时候,我就自己坐在他隔壁玩游戏,他和别人开会。
书房里的灯光暖黄,弥漫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温馨与温暖,我打大BOSS的时候被干掉了五回,已经是夜晚十二点,中途有点饿,我跑去书房抱了一大堆的零食过来,他办公桌上全部都是文件那些零食都没地方放,我也不管他有没有用,全部扒拉了下来,将我零食放在我电脑和他电脑旁边,他侧过脸看了桌上一堆零食一眼,顺手给我撕开一包薯片。
我接了过来,一边靠在他身边一边看视频,看得入迷的时候会笑上两声,整个书房都是薯片咔擦咔擦的响。
吃着吃着就顺手从袋子里捏了一块递向许深霖,我带着耳机基本上听不见许深霖和视屏里的人说了些什么,递给他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什么,往视屏里一看里面正是一个硕大的会议室,一个长办公桌上坐着十几个外国人,视屏里面的气氛满是严肃,被一片薯片冻结到冰点,那一片薯片正好停留在许深霖嘴边,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可发现自己说不了话,正在尴尬不已的时候,许深霖微微张开嘴在视屏里所有人的瞩目下我手上那片薄薄的薯片便在他嘴边咔擦一声,顿时更加鸦雀无声了。
他却完全无视视屏里严肃的气氛,淡定自若说了一句,“Mylady.”
我坐在那里,“......”
视屏里面,“.....”
之后不知道里面谁轻咳嗽了一声,将正在严肃进行的工作又再次拖回了轨道,将我那片乱入的薯片故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抱着那袋薯片离他远远的再也不敢靠近半分了,之后实在抵挡不住睡意的来袭走到他身边找了一个好位置靠着在他身边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时候外面居然下了一场不算大的小雪,至少种在阳台上花的花瓣上堆积着一层薄薄的雪,我满脸兴奋穿着睡衣从房间里面快速奔到阳台,还没站立稳人已经被他拽了回来,身后就被人将阳台门一把关住,我回过头看向他,许深霖正一手压着阳台门说,“外面冷。”
我正想说什么,忽然阳台外面发出一声尖叫声,我和许深霖第一时间看了过去,便看见姜维尼裹成一个雪球一样在楼下蹦蹦跳跳的对着阳台里面的我们招手,声音隔着一层玻璃门依旧清晰,她使劲在雪地里跳着说,“文静姐姐!我们来看你了!”
她正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的关律师一年四季冷着脸一把将蹦蹦跳跳的姜维尼扯住,呵斥说,“好好走路。”
姜维尼依旧是看不爽关律师,满脸不屑的说,“才不关你事,老子不用你管。”
关律师又在训斥她的脏话,姜维尼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进了小区便蹬蹬的跑上楼,保姆跑去开门,姜维尼的脸蛋被冻的红扑扑的像是两个新鲜的苹果,进来也不把这里当成别人家自顾自抢过保姆手上端着的茶便咕噜咕噜一口喝了干净。
一边喝,一边看向我舔着嘴巴说,“文静姐姐最近好吗?”
许深霖见状把我护在身后有些戒备的看向姜维尼,她也不在意又把端给关锦庭的那杯茶喝了个干净。
关锦庭这次来时和许深霖商量一下许氏最近几个正在打的官司,还有几个正在调解协商的,两个人本来在客厅议事,奈何姜维尼太过吵闹了不得不转到书房。
本来姜维尼一边霸占着桌上的零食一边和我聒噪的说着关锦庭有多么变态,说那天就因为她欺负了付诺把她关在家里半个月不准她出门,还说他就是个死变态昨天洗个澡她不小心偷看了他他居然对她耍...
姜维尼说到这里的时候碎叨叨的话像是瞬间被人掐断了一样,我听到什么敏感性的词转过视线看向她,她脸瞬间腾的一下红了,低头再也不敢看我使劲拿着零食塞着自己的嘴巴。
看着她难得慌张无措的模样,我笑了几下,笑完后嘴角勉强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望着某个角落发呆。
正当陷入沉思中的时候,姜维尼从零食区那边走了出来,挨在我耳边说,“文静姐姐不快乐。”
我摇摇头,她拿着手中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说,“我知道你不快乐,你在决定什么事情。”
我心里一慌张,姜维尼乌溜溜的眼神看向我,第一次没有那张顽劣的笑意,她认真的说,“我妈妈说假如人不快乐了就算勉强也徒劳,文静姐姐,喜欢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很难过。”
我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她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懒懒的,无精打采的说,“我应该怎样徐助理才会喜欢我,他说我顽劣,我不善良,我调皮,我没能力离他心目中的女生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些我都可以为他改,我可以变得善良,不调皮,不顽劣,甚至比付诺还要好,可是我在想假如我变成了那样的人,那我还是不是我?”
她问了个高深莫测的问题,我摇摇头,她说,“我喜欢现在的自己,可我也喜欢他,我不想改变自己,可为了接近他喜欢的类型,我又不得不去改变自己,改变后也不知道他最后会不会喜欢上那一个不是自己的我,为了一个没有结果的事情去努力我觉得就算得到了,我也会不开心。”
姜维尼说了一句无比高深的话,为了一个没有结果的事情去努力,就算得到了我也不会开心。
她挨在我耳边说,“坚持自己心内的想法,就算会很疼,至少自己不会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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